洛阳城外,伊河两岸的雪花在寒风中飘零,昏暗的灯火映照着古老的河道。青龙会的接应点是一座废弃的砖窑厂,隐于伊河支流的芦苇丛中。
快艇靠岸,董文翊一行拖着疲惫的身躯踏上雪地,灞河的枪战余悸犹存。董文翊捂着胸口,血誓反噬的隐痛如影随形,他低声对林瑶道:“秘档的星宿线索,破译到哪一步了?伊河皇陵的入口必须尽快确认。”
林瑶裹紧大衣,手中的龙皇秘档残卷被雪花打湿,她小心护住,低声道:“残卷提到‘佛光水锁’,皇陵入口可能在伊河的太极风水节点,星宿方位与北魏的星谶有关。但具体位置还需碑文对照。”她顿了顿,忧虑道:“玄武的三天之约只剩两天,银狐和朱雀的埋伏恐怕已经布好。”
徐震走在队伍最前,手中的猎刀拨开芦苇,警惕地扫视四周。雪地上的脚印清晰可见,他沉声道:“这地方太安静,小刀,青龙会的接头人呢?”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宋墓篇的内鬼阴影让他对任何接应都多了一分戒心。
小刀背着笔记本电脑,冻得牙关打颤,苦笑道:“情报说接头人在砖窑厂等,代号‘青雀’,但信号塔坏了,我没法确认。”他跺了跺脚,试图驱散寒意,连续的黑客作战让他的体力接近极限。
苏小曼搀着林瑶,手臂的毒镖伤口在寒风中隐隐作痛。她强撑着笑道:“这雪下得跟武侠片似的,洛阳不会也藏着什么‘雪中杀机’吧?”她试图活跃气氛,但苍白的脸色暴露了伤势的拖累。
杨朔拄着罗盘,步伐沉重,雪花落在他的风水罗盘上,指针微微颤动。他低声道:“伊河的风水格局暗藏杀机,太极阴阳交错,皇陵的佛光水锁可能与武则天的佛教密咒绑定。”他瞥了眼拓跋烈,语气冷峻:“北魏星宿的秘密,你再藏着,洛阳的机关我们可没把握破。”
拓跋烈走在队尾,北魏短刃藏在袖中,眼神如冰:“星宿秘档与龙脉无关,我的目的是银狐。别逼我翻脸。”他的沉默透着危险,徐震握刀的手紧了紧。
李珩低头走在雪中,手指摩挲家族玉佩,玄武的话在他心头翻涌——李氏血脉与龙皇祭坛的绑定,可能是解开家族灭门之谜的钥匙。他低声道:“林博士,秘档提到安史之乱的‘隐藏势力’,会不会与后燕有关?十六国时期,后燕曾试图窃取中原气运。”
林瑶点头:“有可能。武则天的血誓压制了乱世遗毒,后燕的秘库可能藏着线索。洛阳皇陵的星宿机关,或许与北魏和后燕的星谶有交叉。”她看向拓跋烈,试探道:“你的血脉,会不会是机关的钥匙?”
拓跋烈冷哼,未置可否,目光却扫向雪地深处,仿佛察觉到某种异动。
砖窑厂的破旧厂房在雪夜中若隐若现,厂房门口,一道身影倚着断壁,斗篷在风中猎猎作响。徐震低喝:“谁在那?”他横刀上前,护住队伍。
身影缓缓转身,露出一张布满风霜的脸,声音低沉:“青雀,青龙会洛阳分舵。你们迟了,银狐的人已经在伊河边布哨。”来人掀开斗篷,露出一柄唐刀,刀鞘刻着青龙纹。
董文翊踏前一步,眼神锐利:“玄武的埋伏呢?三天之约,他不会轻易放手。”血誓反噬的虚弱让他声音低哑,但气势不减。
青雀冷笑:“玄武的忠派在皇陵外围设了暗哨,朱雀的叛派和银狐的猎人也在附近。伊河今晚不太平。”他顿了顿,目光扫向林瑶手中的秘档:“龙皇秘档,玄武志在必得。交出来,我带你们进皇陵。”
“想都别想!”苏小曼抢先开口,手指暗扣飞针,伤口传来的刺痛让她语气更硬。徐震瞪了她一眼,低声道:“别冲动,听文翊的。”
董文翊咳出一口血,强撑道:“秘档是我们唯一的筹码。青雀,带我们去皇陵入口,玄武的诚意,我自会掂量。”他的目光如刀,逼得青雀微微皱眉。
杨朔低声对林瑶道:“伊河的太极风水有异,皇陵入口可能在水下,佛光水锁需要星宿方位触发。注意青雀的举动,他不简单。”
雪地深处,传来细微的金属碰撞声。拓跋烈猛然转身,短刃出鞘,低喝:“有埋伏!”话音未落,雪幕中闪出数道黑影,弩箭破空而来,直指队伍。
徐震反应极快,猎刀挥出,格开一枚弩箭,吼道:“散开!护住林瑶!”苏小曼拉着林瑶扑向厂房废墟,飞针射出,逼退一名刺客。杨朔挥动罗盘,借风水术扰乱刺客的方位,争取时间。
拓跋烈如鬼魅般冲入雪幕,短刃划破夜色,血光飞溅,两名刺客应声倒地。他的身法快得让人看不清,青雀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董文翊强忍反噬剧痛,拔枪射击,逼退一名刺客。他低吼:“青雀,带路!别耍花样!”青雀冷哼,挥刀斩断一枚弩箭,率先冲向厂房后的芦苇丛,喊道:“跟我来,皇陵入口在伊河水闸!”
刺客的第二波攻势更猛,弩箭夹杂着毒镖,雪地被染成暗红。徐震断后,猎刀舞得密不透风,护住苏小曼和林瑶。林瑶紧握秘档,低声道:“这些刺客的武器有后燕风格,可能是朱雀的人!”
李珩咬牙拔出匕首,护在林瑶身侧,低声道:“后燕的遗族,果然在洛阳!”他的目光扫向拓跋烈,心中暗生疑虑。
芦苇丛尽头,伊河的水闸在雪夜中若隐若现,水面泛着诡异的佛光。青雀停下脚步,指着水闸道:“入口在水下,佛光水锁的星宿机关需要血脉激活。谁来?”
李珩踏前一步,握紧玉佩:“我来。”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决绝。雪花落在他的肩头,伊河的寒风呼啸,仿佛在低语武则天的血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