灞河岸边的夜色深沉,寒雾如纱,遮蔽了星光,只余下团队火把的微光在泥泞的河滩上摇曳。
河水轰鸣渐远,石拱桥的星锁机关已沉寂,但空气中仍弥漫着佛光星焰的焦灼气息。
董文翊倚着枯树,血誓反噬让他的脸色白得像纸,龙皇玉玦握在手中,绿光微弱得几乎熄灭。
林瑶蹲在地上,借着火把的光芒检查青铜书简拓本,试图从隐文中找出更多线索。徐震与拓跋烈警戒四周,刀枪在手,雾气中的每一丝异动都让他们神经紧绷。
苏小曼帮杨朔处理手臂上的伤口,语气中透着担忧。李珩站在河滩边缘,目光扫向雾中的灞河,眉头紧锁,似乎在思索什么。
“秘档残卷的洛阳线索已经明确,”林瑶低声说,手指在拓本上滑动,“唐代皇陵藏着第二枚龙皇玉玦,碑文提到‘佛光水锁,星宿归一’。但隐文还有一句……‘雾隐杀机,血脉试炼’。这雾,可能不是普通的河雾。”
“杀机?”徐震皱眉,火把扫过河滩,雾气浓得几乎吞没视线,“银狐的狙击手还在附近,玄武和朱雀的火拼也没停,这雾气八成是他们的掩护。”
拓跋烈冷哼,长刀轻叩地面,眼中寒光闪烁:“不只是狙击手。这雾里有机关的气息,武则天的星锁不会只有桥上那一道。”
杨朔冷笑,语气带着隋氏的孤傲:“雾隐杀机?这是武则天从隋朝水阵偷来的障眼法。灞河水脉复杂,雾气可能是机关引发的,藏着毒气或者暗器。”
董文翊强压下胸口的刺痛,声音沙哑:“毒气也罢,暗器也好,我们得先找个落脚点。血誓反噬让我慢半拍,拖下去,全队都得栽。”
苏小曼抬头,语气急切:“老董,你得歇歇!再这样硬撑,洛阳还没到你就倒了!”
“歇?”董文翊苦笑,目光扫向雾中,“银狐的狙击镜正盯着我们,歇就是等死。”
李珩突然开口,语气低沉:“雾气不简单。我的李氏血脉在桥上压制了星锁,但碑文提到‘血脉试炼’,这雾可能需要血誓或血脉再次验证。”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董文翊的玉玦上,“你的玉玦,可能是钥匙。”
“又是我?”董文翊咳嗽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疲惫,“武则天这老太太,到底跟我有多大仇?”
林瑶皱眉,语气凝重:“不只是你。秘档提到‘血脉归一’,你的血誓和李珩的血脉,可能都被武则天的龙脉机关绑定。雾中的试炼,可能是她留给闯入者的最后考验。”
雾气中,远处传来低沉的金属摩擦声,像是什么机关在启动。徐震猛地举枪,火把照亮河滩一角,隐约可见一块青铜碑,碑面刻着星宿与八宝纹路,中央嵌着一枚血红的玉珠,散发诡异光芒。
“又是机关……”苏小曼低骂,语气带着疲惫,“武则天这机关设得跟俄罗斯套娃似的,没完没了!”
杨朔凑近青铜碑,眯眼观察:“这不是普通的星锁,是武则天的血星阵。玉珠是枢纽,激活它可能散去雾气,但也可能……触发更大的杀机。”
林瑶迅速比对拓本,目光一紧:“隐文提到‘血脉试炼,星珠引魂’。这玉珠需要血誓或李氏血脉激活,但碑文的语气……像是在警告,激活后会有代价。”
“代价我来担。”董文翊咬牙,握紧玉玦,准备割破手指。徐震一把按住他的手,语气急切:“老董,你疯了?血誓反噬已经够要命了,再来一次你还能站着?”
李珩上前一步,语气平静却坚定:“我来。我的血脉已经触发过星锁,这血星阵应该也认。”
他割破手指,将鲜血滴在玉珠上。玉珠嗡鸣,血光暴涨,青铜碑的星宿纹路亮起幽红光芒,雾气中传来低沉的轰鸣,河滩地面微微震颤。
雾气缓缓散开,露出河岸的轮廓,但与此同时,碑旁的两尊青铜佛像眼中射出红光,喷出细密的星焰针,朝团队激射而来。
“躲开!”拓跋烈低吼,长刀舞成光幕,挡下部分星焰针。徐震拉着苏小曼扑倒在地,林瑶护住拓本,险些被针刺中。杨朔迅速在地上画下风水阵图,试图压制机关的杀气。
星焰针如雨,逼得团队节节后退。董文翊强撑着站起,举枪射向佛像的眼睛,火光一闪,针雨稍缓。
关键时刻,李珩猛地按下青铜碑的玉珠,血光收敛,佛像的红光骤然熄灭,雾气彻底散去,露出灞河岸边的一片荒地。
“成了……”林瑶喘着气,目光扫向荒地远处,隐约可见几道黑影,“但银狐的人还在。”
雾气散尽,河岸对面的狙击手暴露在火光下,迅速转移阵地。远处,守护者忠派与叛派的喊杀声渐弱,似是分出了胜负。徐震低声说:“我们得赶紧走,青龙会的接应点在灞河下游,到了那儿能喘口气。”
杨朔冷哼,目光落在青铜碑上:“这血星阵的布局,和隋朝运河的镇水碑如出一辙。武则天偷了隋氏的风水术,却用来杀后人,真是讽刺。”
林瑶紧握拓本,低声道:“秘档的洛阳线索已经清晰,皇陵的佛光水锁是下一关。我们得活着到那儿,揭开武则天的血誓真相。”
团队迅速离开河滩,朝下游的接应点奔去。董文翊走在最后,目光扫向河岸的黑暗,隐约感到一双眼睛在注视。他低声自语:“银狐……你也别想好过。”
荒地尽头,灞河的寒风卷起枯叶,掩盖了团队的足迹,也掩盖了潜伏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