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棉送完绿豆饼就心无挂碍的回了食堂午休,倒是系统,惦记着贺行简收到这份谢礼后的反应,一直留在门卫室,焦灼的盼着赵大爷赶紧去送。
这一等,就到了下午四点多,许棉正应工人们的强烈请求做水煮萝卜丸子呢,系统兴奋的窜出来,“宿主,你的谢礼终于送到贺厂长手里了!”
许棉无语,“这不正常嘛,你大惊小怪的做什么?”
“你不懂,我都怕赵大爷私吞了,哎呦,你是没见他吃的那叫一个香啊,完全停不了嘴,跟上瘾似的……”系统说着说着,似乎难以理解,“就那么好吃吗?灵泉滋润过的田地,种出来的粮食,不是只营养价值上有所提高吗?味道难道也改天换地了?比直接撒灵泉水还美味?”
两种味道许棉都尝过,她最有资格评判,一边挤着丸子,一边中肯道,“各有千秋吧。”
系统只纠结了一下,很快就抛之脑后,“你猜,贺厂长收到谢礼时,是什么表情?”
许棉敷衍道,“猜不着。”
“哎呀,你这人,可真是无趣,随便猜猜嘛……”
“意外?高兴?”
系统默了下,语气幽幽的道,“你这不是挺会猜嘛?”
许棉笑了笑,“一般人收到礼物,不都这反应吗?”
系统轻哼一声,“他是一般人吗?他是心仪你的追求者……”
“闭嘴!”
“……不说就不说,你就掩耳盗铃吧。”
许棉当没听见,神色自如的换了话题,“你去盯一下冯文文,看她在做什么。”
系统下意识问,“怎么?你觉得她会迁怒你,更变本加厉的打击报复?”
许棉“嗯”了声,“她那种被家里惯坏的大小姐,欺负别人可以,若让她吃点亏,无异于奇耻大辱,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指不定要怎么撒泼打滚,逼着她家里为她撑腰出气呢。”
系统嘟囔一声,“颠婆疯起来,是挺可怕的……”
许棉平静的道,“所以,要提早做好准备。”
“你不怕啊?”
“怕又没用。”
“你可以找人庇护你啊,为你遮风挡雨……”
“有完没完?”
看她真要生气了,系统见好就收,不再歪缠,忙跑去监视冯文文。
没过多久,它就急忙忙回来了,大呼小叫,“宿主,冯文文已经开始行动啦……”
许棉眉头一动,“什么时候?”
系统气呼呼的道,“中午,韩良缘代表冯家来的,想让乔雅丽当说客,劝你跟她演一场戏……”
“演戏?什么戏?”
系统把韩良缘苦口婆心劝乔雅丽那番说辞,重复了一遍,末了哼道,“真是痴心妄想!当别人都是傻子啊?反正脸都已经丢了,还扯这层遮羞布有意思吗?颠婆任性妄为,她父母难道也没脑子?
还有韩良缘,亏我还以为她是个知书达理的呢,敢情也看走眼了,再护短,也不能是非不分呀,陪着冯文文一起胡闹,话里话外的都是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这是瞧不起谁呢?”
相较它的义愤填膺,许棉的情绪就稳定多了,“乔雅丽答应了?”
“嗯,她实在躲不过,你是不知道韩良缘有多难缠,用各种话术逼她就范,呵呵,有这样的儿媳妇进门,乔家也是倒八辈子血霉了……”系统宽慰她,“你也不用觉得失落,她心里还是有正义感和道德观的,她站在你这边。”
“我知道了……”
系统试探道,“那你打算咋办?”
许棉随口道,“当然是拒绝了。”
“可听韩良缘那话里的意思,你要是敬酒不吃,就得吃罚酒了……”
“什么样的罚酒?冲我工作下手?冯家难不成在这县城能一手遮天了?”
系统迟疑道,“冯家当然没那么大能量,不过,我是替你担心,要是闹大了,韩家肯定也会掺合进来,那你和韩清正的关系,很可能就按不住了,万一有人拿你的身世做文章,对你可不利啊……”
许棉冷声道,“这年头又不能做亲子鉴定,只要我不承认,还能强行认亲?”
系统小声提醒,“你和韩清正,长的很像啊,只要爆出乔世兰跟他青梅竹马,多年前相好过,那你的身世,肯定就会有人起疑心,起码,乔家和老许家都能猜出来,届时,你咋办?”
“……”
“你就算嘴硬,可别人照样能认定你是韩清正的女儿,该咋吃瓜咋吃瓜,该咋算计咋算计,而且,这种麻烦一旦摊上,就难以摆脱了。”
许棉深吸一口气,“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让我配合冯文文唱大戏、给工人们当乐子?”
“当然不是啦,那多委屈你呀,再说你一旦让步妥协了,她以后指不定得多嚣张跋扈呢,况且,让这么个颠婆留在身边,危险系数太高,谁知道她啥时候又发疯,冲你捅刀子啊……”
见它东拉西扯,就是不说正题,许棉不耐的打断,“少拐弯抹角的,真有好主意就痛快点。”
系统嘿嘿一笑,“那啥,其实很简单了,你完全不用理会,把这件事往贺厂长那儿一推,让他出面去解决就好啦,于公,他是你领导,为职工解决困难本就是分内之事,于私,他更责无旁贷,谁叫冯文文是他招来的烂桃花呢,他不管谁管?”
许棉默然无语。
系统小声劝道,“你别总想着跟他撇清关系呀,当用则用,这本来就是他的事儿,是他给你惹来的麻烦,你完全不用有心理负担的,况且,从权衡利弊的角度出发,你也应该选他去解决啊,难不成,你真想跟韩家、乔家那些人扯上关系啊?”
说完,怕力度不够,又加上句,“你也得替许福年想想吧?一旦这些破事被扒拉出来,他在茂山大队还能挺起胸膛做人吗?不得被人嘲笑戴绿帽子呀?尤其,他视若珍宝的闺女还不是亲生的,那叫他情何以堪啊?”
许棉终于下了决心。
忙活完,回到宿舍时,乔雅丽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见她回来,脸上挤出个虚弱的笑,“有空吗?我们谈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