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看着曾秀琴的笑容,眼神中也多了几分回忆。
就连在角落里旁听的鱼从聆也觉得很震惊,这是什么虚情假意中参杂真心的剧本。
箜也没想到,这个看着不靠谱的王哥,观察力竟然这么敏锐。
“倒是我不了解你了,原来一开始你全都知道了。”曾秀琴笑了笑开口道。
她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讲被她隐藏下来的故事。
“我出生在重男轻女的家庭,我爸妈没成年就搞在一起生下了我,后面又生了我弟。”
“但这样的感情基础是不牢靠的,后面他们也很快离婚,但谁都不愿意要我,只愿意抢我弟。”
“后面我跟了我外婆,我妈没要到我弟对我特别不爽,每天见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然后我外婆死了,我妈也懒得管我,我脑子又不聪明读书也不厉害,跟着认得大姐大稀里糊涂就去站街养活自己。”
曾秀琴说到这,她手指动了动,最后眼神又变得一片死寂。
王哥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样表达自己的想法,说不介意确实是不可能。
但心疼的情绪也是真的。
“后面干了几年,我也觉得自己越来越脏,我也不想再干下去。”
“然后我去酒吧找大姐大的时候见到了王兴,我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我们俩很像,但我心里又自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以前干这个。”
“我就装成第一次来酒吧,还以为给他骗过去了,后面我听了他的事情,越来越觉得我们俩就是一类人。”
“只不过是两个不同世界交叠的一类人。”
“后面我确实也洗心革面,好好跟着王兴过日子,就在我和王兴开始预备婚礼的时候,我的好姐妹找到了我,说邀请我去聚会。”
“没想到我一过去之后,那里等着我的是以前的恩客和一些不认识的男人,原来她们自己深陷泥潭也不愿意见我好。”
“我当时想报警想逃跑,但她们说如果我跑了的话,王兴手底下干的那个事还能干多久,反正你都干这行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两回。”
曾秀琴说到这手指握得更紧,她脸上爆发出一抹强烈的恨意。
王哥也没想到后面会是这样的发展,怪不得每次一问曾秀琴都会情绪绷紧。
他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道:“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我们在这里混不下去可以去别的地方发展啊!”
“你不是说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吗?你就是我唯一的家人了!”
鱼从聆也感到心惊厌烦,这究竟是个什么姐妹,不盼着人好反而盼着让死。
曾秀琴摇了摇头道:“没用的,我事后跑出去报警,但还是被糊弄过去,从那之后我就知道这一切是没用的。”
“他们当时为了补偿我给了我很多钱,并且承诺是最后一次。”
“就当我以为这一切要过去的时候,还和你结了婚,没想到我却怀孕了。”
“每次看到你开心地看着宝宝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
她说到这崩溃的大哭,头发如同枯草般散落在背上。
“那群龟孙是谁?”作为个有血气的男人,王哥忍不了一点。
虽然曾秀琴也有错,但她做的这一切也是被反复推动的。
鱼从聆也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是这样,她下意识地握紧拳头,想知道答案。
箜握住她的手掌,轻轻将指尖掰开温柔地开口:“别给自己掐疼了。”
“啾~”小鸟附和地叫了一声。
鱼从聆摇了摇头,她一直知道世界是非黑即白的,但没想到的是黑色的地方比想象中的还要可怜可恨。
“人类一直都是复杂的,欲望也是人类社会最大的组成部分。”
箜动作轻柔地捏了捏鱼从聆的手掌,又戳了戳她因为用力握拳掌心留下的月牙形状的痕迹。
鱼从聆点了点头,视线又看向沉默的曾秀琴。
“不用报复了,他们都已经死了,被主教惩罚之后死亡了。”曾秀琴摇了摇头开口道。
“什么意思?法外狂徒吗?杀这么多人不会被抓吗?”
鱼从聆瞳孔瞪大,她怎么样也没想到最后的结局会是这样。
这个主教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存在?
王哥复杂地看了一眼曾秀琴,大悲之后他感觉到非常的疲倦。
“主教大人不是杀人,他做的是天罚,是上天在出手惩罚罪人!”
“主教大人说过会为我们创造一个完美的新世界,那个世界里人不会分为三六九等,大家都会幸福美满地生活。”
说到这曾秀琴眼底流露出一份向往。
“那你之前说的,主教让人死而复生是怎么回事?”鱼从聆犹豫地发问。
她看着曾秀琴大彻大悟之后脑袋依旧不太正常,对待那个积德教依旧是虔诚向往。
这样还算是认真的忏悔吗?
“当时有人突发疾病倒在圣殿之中,我们看着他没有呼吸,结果主教一来轻轻挥手他直接活了过来。”说到这曾秀琴眸光大亮。
“你有没有想过可能那个人是托,他先装死然后让你们主教怎么出手救人。”鱼从聆质疑道。
“才不是,他当时口吐白沫都没呼吸了!”曾秀琴辩解道。
“现在有一些专业演员很会装死的,而且如果真这么容易复活的人,地球早就没地方站了。”
鱼从聆耸了耸肩,毫不犹豫地戳破曾秀琴的宗教幻想。
“不是的……”曾秀琴一副信仰崩塌的表情摇头。
“琴,你想想什么人死了能挥挥手救活的,还能这样咱还去什么医院。”王哥在一旁附和道。
“可以前欺负过我的都死了!”曾秀琴接着辩解。
“是被人杀了吗?”鱼从聆好奇。
“不是,是得了艾滋病死的。”曾秀琴摇了摇头,又突然激动起来:“这就是天罚!”
鱼从聆一拍脑门,扫了眼王哥道:“你跟她解释一下吧。”
王哥也没绷住,以前怎么没注意曾秀琴这么傻啊。
“琴啊,嫖客得病不是很正常吗?”他无奈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