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宅子燃起了熊熊大火,我——,不,是小时候的南星,不知所措地站在草坪上哭,她找不到爸爸妈妈了,她找不到哥哥们了。
有佣人跑过来抱起她:“小姐,快跑吧。”
“南星!”一个严厉的声音叫住了他们,紧接着,一双大手把她抓了过去。
南星紧张得结巴:“舅,舅舅!”
童晖把南星扔给身后的保镖:“赶紧带她走!”
南星被塞进了车子,她连哭都忘了。
童晖坐到了她的身边,手机响起,童晖按下了免提,是童欢慌张的声音:“大哥,南星是不是你带走了?求求你,把南星还给我,求你把南星还给我!”
童晖冷冷道:“如果不是你和童湛太贪心,也不会为童家惹来这样的麻烦,都是你们的错!这就应验了我的话,南星就是个祸星,我先把她带走了!你们善后!”
“大哥,大哥,求求你,求求你,把南星还给我,把南星还给我们吧。”童欢在电话里哭喊。
“妈妈——”,小南星再也忍不住,她去抢童晖手中的手机。
童晖甩手把南星推到座位上。
南正的声音响起:“大哥,南星现在没有凤凰血了,她就是一个普通孩子,你放过她吧,童家所有损失我一力赔偿,大哥!南星是我唯一的孩子,如果你伤害她,天涯海角,我绝不会放过你!”
童晖冷笑:“怎么?你还想反天不成?”
“你尽可以试试看,如果你收手,我会带着童欢和南星离开,并将所有财产转至你名下,我现在的资产你知道的只不过是十分之一而已,我会将所有资产转你,我只要我的女儿!”
童晖顿了一下:“如果我不同意呢?”他的声音阴冷至极。
南正一字一顿道:“我不想与你反目,你是童欢的哥哥,是南星的舅舅,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建议。”
童晖冷笑:“南正,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海狼吧,听说你那只海狼如今是天下第一的杀手组织了,我想见识见识,放手一搏吧,我们的赌注,就是你女儿!”
童晖挂断了电话。
副驾驶上的助手忽然回过头来:“先生,定位到他们了!他们快追上来了!”
助手的声音紧张而兴奋。
童晖唇边一抹冷笑:“告诉他们,动手!别客气!”
“是!”助手立刻把电话回拨回去。
“舅,舅舅。”小南星怯生生开口。
童晖转过头,看着他,目光如同看一件稀世珍宝,贪婪而算计。
忽然,他笑了:“南星,以后就跟着舅舅了。”
南星一动也不敢动。
后面忽然传来一声巨响,他们的车子也剧烈地震动了一下。
“Yes!”童晖的助手兴奋的挥了一下拳头。
童晖脸上露出了残酷的笑容:“调头,我要亲眼看看!”
车子急转,南星的鼻子一下子撞在了前座上,鼻子一酸,鼻血流了出来。
南星吓得大哭。
童晖不耐烦地抽出纸巾捂在了南星的鼻子上。
助手忽然惊叫:“先生,小姐的血,变了!”
童晖脸色一变,一把抢过了南星捂在鼻子上的纸巾:“妈的!这两个混蛋对她做了什么?凤凰血呢?”
他恶狠狠地盯着南星。
南星吓得哭都不敢哭,努力用小手捂着鼻子任鼻血流下来,滴到衣服上。
前面的火光吸引了童晖的目光,他向外看去。
车子停了下来,
童晖下了车,没有关上车门,南星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也悄悄爬了下去,没有人注意到她。
五辆车连环相撞,现场十分惨烈。
一群人正七手八脚地把车里的人抬出来放到一旁的路面上。
“妈妈——”南星忽然飞跑了过去。
她看见了自己的妈妈,妈妈身上的裙子是她和爸爸一起为妈妈选的,妈妈穿了漂亮得像仙女一样。
如今仙女躺在地上无声无息,她的旁边,是自己高大俊美却总是温柔笑着的爸爸。
“爸爸——”南星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
眼泪冲刷着她的鼻血,她身上的公主裙也如爸爸妈妈身上的衣服一样脏污。
一只冰冷的手抚上了她的脸:“南星,不哭,南星——”
南星一把抓住了妈妈的手:“妈妈,妈妈,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扔下南星——”
南星哭喊着恳求。
“南星,妈妈爱你,妈妈爱你,南星,爸爸也爱你。”童欢拉着女儿的手,用力说着。
南星又去摇爸爸:“爸爸,爸爸,醒醒啊爸爸,我们回家吧,我们回家!”
南星哭着,喊着。
南正微微睁开眼睛,用尽全力拉住了妻子的手:“南星,爸爸,爱你 !”
“爸爸,妈妈,爸爸,妈妈——”南星哭着,喊着,却无论如何也叫不醒她的爸爸妈妈了。
爸爸妈妈被人拖走,她则被保镖夹在腋下无法挣脱,哭得声嘶力竭。
童晖的助理跑过来:“先生,快走,海狼追过来了,他们手中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海狼已经杀红了眼!”
南星被扔进车里。
南星被保镖夹着跑。
南星被扔回车里。
她的意识渐渐模糊。
我清醒地知道,我在做梦,但是我醒不过来,不!我是在恢复记忆!
我心里在暗暗警告着自己,这是我的记忆。
我正站在第三视角看着我自己,那是我自己的记忆。
耳边听到远远的,模糊的对话声。
“黎先生,她的气息怎么这样弱?”那是她熟悉的霍景川的声音。
我的精神不由一振。
“嘘,别说话,别吵着她,她现在的记忆不能出现一点混乱。”是黎先生。
我的头如同被插满了针一样,剧痛,人也陷在一片黑暗之中。
“以我们南家的条件来说,养一个孩子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她从前就是在国外长大的,我怕她会不适应国内吧?而且,毕竟不是我亲生的,这管起来,轻了重了,只怕也不太好办吧。”一个与爸爸长相极相似的男人,正面带犹豫,为难地说着话。
小小的南星紧紧拉着小舅舅的手,小舅舅的个子长得很高了,极瘦,很疲惫的样子。
“南先生,我还没有成家,家里也没有长辈可以依靠,您是南星的大伯,她跟着您,总比跟着我这个单身汉的日子要好过,我知道,养育一个小孩子不容易,她爸爸妈妈也留了很多财产给她,我立刻就转两家上市公司过来,算作是南星的抚养费,还望您能给她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教育她好好读书。”童乐算得上是低声下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