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有黎先生,还有——你。”麦琪无比心疼地抱了抱我。
我无所谓:“好歹让我知道我的血是用来救人了,不是拿去为一己私利服务。”
我问她们:“那位安琪小姐,有什么消息吗?还有那个什么叫陆妍的,嗯,顾念的——老婆?”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结束吧?
霍妮迟疑了一下:“安琪这边,比较微妙了,她是小叔的表妹,名份上的,安琪的继母,是兰奶奶的表姐,听说从小娇惯,说一不二,对小叔也早有爱慕之心,只不过,因为她与继母关系不好,第一个反对的就是她的继母,听说每天在家里作天作地的,正好给了小叔借口,从他们家搬出来了,如今住在咱们前面一条街的地方,都安顿好了,我们随时可以去。”
说到霍景川的新家,霍妮开心起来。
我皱眉,扳着手指头数:“霍景川是你小叔,我和霍景川有婚约,麦琪是我小舅母,那你得叫麦琪什么呀?”
我看着面前两个人的表情一点点凝固,然后齐齐扑过来哈我的痒。
麦琪恨恨道:“小蹄子!学坏了你!”
霍妮一手护着我的伤,一手也忍不住掐我的脸:“七婶婶!我要不要天天这样称呼你?”
我笑得软倒了麦琪的身上求饶:“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
到底念着我的伤,她们收了手,三个人靠在一起,喘息着。
她们一人拉了我的一只手,麦琪轻轻说:“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从前。南星,真好,我们又回到了从前。”
霍妮紧了紧我的手:“不记得了也没关系,反正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开心,以后也是这样,只要开心就好了,有困难有问题,一起面对,你必须答应我们一件事,再也不许一个人扛事情,明白吗?”
麦琪挨着我,坐正了身体,咬牙切齿地说:“没错!南星,你要是再敢私自做主,一个人去涉险,我,我就是上天入地,也得把你揪出来打一顿!”
她上下打量我:“要不是看你这次伤得这么重,我心软了,我是一定要把打一顿的,狠狠打你一顿,我都幻想了好几年了!”
看着她们眨着泪光却说着恶狠狠的话,我心里暖暖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畅。
“好,我记住了。”我轻轻说。
能有这样的朋友,我的人生,真的是很圆满很完美很幸福。
我本就是要好好活下去的,死容易,一念之间的事,但活着很难。
我选择活着,我还要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呢!
我轻咳一声:“话说,刚刚那个问题,你们还没有回答我呢,到底怎么说?霍妮要叫麦琪什么?”
我促狭地看着她们俩。
霍妮的脸红了,别向一旁。
麦琪忍笑道:“这个问题,你真不用操心了,我不但成不了霍妮的长辈,反而还得叫她一声嫂嫂。”
我呆住,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反转结局。
“你有哥哥?霍妮的男朋友?”
麦琪点头:“是啊!我以为像我哥哥那种男人,一辈子也不会找女朋友呢,没想到啊,一眼万年!咱们霍妮的魅力竟能让那个钢铁直男变成绕指柔,不简单吧?”
麦琪又骄傲又得意的模样,这表情可真复杂。
霍妮却是红着脸不作声。
我早已看得明白,霍妮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孩子,而麦琪,表面厉害,实则心肠软得很。
我是不是拯救过地球啊,怎么能得了两个这样好的好朋友?
霍妮不愿意被麦琪取笑,强行转移了话题:“陆妍和顾念是一对怨偶,这么多年了,合又合不得,分又分不得,去年陆妍为此以死相胁,闹到自杀入院,两家都逼着顾念低头,顾念一气之下跑到这个偏僻的地方来,要说我们这些人,还是顾念最早过来这边的,之后陆妍就追了过来,目的无非就是逼着顾念与她结婚,给她个名份,像她这样子,也不可能嫁给别人,这么多年里子面子都丢得差不多了,以陆妍的性子,她嫁不了别人,顾念也休想娶别人。”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她见我像见仇人一样,原来我是她的情敌啊!”
麦琪拍我一下:“什么情敌,哪来的情敌,你和顾念之间又没什么的,你这样想,不是凭空给霍景川弄了个情敌?”
我抿唇笑:“你这么护着他干嘛,他又不怕有情敌!”
霍妮忙道:“怕的,怕的,当然怕的,你不知道,小叔恢复记忆以后,知道顾念替你挡过一刀救了你一命,可把小叔郁闷坏了,偏偏又不能恩将仇报,就把堂哥给整治了。”
我知道她说的是霍宁,霍景川已经跟我讲过了。
麦琪道:“霍景川就是个宅心仁厚的,要是我,才不管这些,顾念是自愿的,谁强迫他了吗?哼!”
我和霍妮无语地看着麦琪。
麦琪摆手:“哎呀,好了好了,我也就是说说而已嘛,谁让他老是缠着咱们南星,阴魂不散的!”
我拍拍她的手:“他人也不坏,至少不算是敌人,还是对他客气些吧,至于那个陆妍——,那就看她自己打算怎么样了。”
麦琪点头,一脸的不怕事儿大:“随便她起什么幺蛾子,姑奶奶们接招就是了。”
我喜欢麦琪的张扬明媚,也喜欢霍妮的内敛沉静,在她们身边,我有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半夏兴冲冲地回来,问我有没有看到她放得烟花,是专门给我放的。
我不动声色地称赞了她,还给了她一套贵重的首饰做奖励,她欢天喜地地走了。
我问黎先生:“她中毒了吗?”
黎先生点了点头:“当然,不过我不打算给她解。”他没好气。
我笑:“好,您说了算。”
他十分小心地抽了我一小管血,本来就黑的脸更黑了,他比我还要心疼我的血。
“没关系的,我好好养,认真吃饭,认真锻炼,都按你要求的做,现在的感觉就挺好的,真的!”我劝慰他。
“哼!我恨不得掐死那个死丫头,没事给我玩儿个什么节外生枝!”他恨恨道。
我拉下衣袖,叹道:“是我大意了,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这样无所不用其极,完全不计后果,实在是太不人道了。我现在都不知道是玛吉在利用我舅舅,还是我舅舅在利用玛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