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河为什么会这样?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所有人都被惊的顿住了脚步,只怔怔的朝着那沙发中央的人看去。
昏暗的灯光里,温榆河坐在沙发上,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眼睑低垂,无人能看得清他此刻的神色。
他只是一味的倒酒,再一饮而尽,如此重复。冷静的吓人,也沉寂的吓人。
程闻受不了这样,他快步走了过去想要将温榆河口手中的酒杯给夺走。
温榆河却是扬手而过,淡漠冷情的黑眸直视着程闻,让他被震慑的霎时失了语言,什么话都无法说出口。
温榆河握着酒杯嘶哑道。
“我没事,只是想喝酒罢了,要不一起,要不出去”
“你……可是喝酒也不是这么喝的啊?”
程闻语无伦次道。
温榆河掩于眼底的血色并未消散,他没有说话,举起的酒杯依旧没有停顿的饮入口中。
周格西笑了笑:“让康群他们先陪你喝,我和程闻去安排更多的酒水,今晚不醉不归”
随后示意了一下其他人,他拽着程闻就走出了包厢。
程闻焦急不悦道:“你拉我出来做什么?你没看到榆河情况不对?还喝酒,再喝就要胃出孔了”
周格西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沉眉道:
“你去找谭特助,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如果可以,让谭特助去找一下谢小姐,让她过来一趟”
“我猜测事情还是和谢小姐有关,毕竟除了她,也没有人能够让榆河有如此变故”
“可是他们不是后天的婚礼吗?有什么事能够导致榆河变成这样冷漠?”
程闻皱着眉喃声道,不过虽然疑惑,但事出从急,他也顾不上太多思考,拿出手机便想着联系谭特助。
周格西见状这才放心的回到了包厢,此时卫康群他们也坐到了温榆河的旁边。
卫康群和易旭东有些进退两难,想要抬手阻挡温榆河的酒杯,但又慑于他的冷冽而不敢轻举妄动。
围在周边开口询问,但偏偏榆河又视他们于无物,根本没有理会,只是烈酒一杯接着一杯的饮着,不过情绪依旧是很镇定,动作不急不缓。
但是谁都能看的出来,那平静湖面里面一股疯狂的旋涡正在席卷着一切。
而此时,接到程闻电话的谭特助也为之一惊,他没有多说什么,挂掉电话后确是立即拨打了谢小姐的电话。
其余的他不敢肯定,但是那个录音笔的内容,肯定是与谢小姐相关的,要不然总裁也不会如此。
而且,林曼妦小姐之所以能进来集团,不就是因为事情关乎谢小姐,才会被允许踏入的吗?
“喂”
谢顷蕴此时正在自己房间陪着靑和看故事书。
再成熟的小孩也有要有童年,靑和可以看一些见解颇深的着作,但是他这个年纪要看的故事书也不能落下。
听到手机铃声响,谢顷蕴抬眼看了一下来电显示,见是谭特助,她微颦了颦眉。
摸了摸靑和的脑袋,让他自己先看,而她则是走到了阳台接通了电话。
如果谭特助要是在现场,那他便会看见,当他将事情来由说清楚后,谢顷蕴的脸上没有一丝惊讶。
“录音笔?”
谢顷蕴看着夜色淡然,她还以为那天的证物会是林曼妦放于桌前的手机。不过,那些话每一句都是她心里最真实的写照,所以无畏其他。
她其实也猜到了林曼妦会拿给温榆河听,不过只以为会是婚礼的那一天!因为那一天,对于林曼妦他们来说,显然是会更具效果。
不过虽说如此,但是在听到温榆河在酒吧失意酗酒时,谢顷蕴瞬间沉默,心疼的感觉开始蔓延全身。
她知道哪一句话能刺痛温榆河,也知道他最在意哪一句话。
他不会怀疑她,但是她起转承合,最后却落脚成那一句话,终归是令他心伤的。
她会解释,但不会否认。因为假设温榆河心中当真还有一个重要的女人存在,那么……那句话本就会成为事实!
……
此时的天魅酒吧!
程闻正急切的在包厢外等着人,当听到脚步声时,他还以为是谢顷蕴,没想到转身看见的会是白日里还在病房的涟漪。
他一愣,连忙问道:“涟漪你怎么过来了?”
涟漪脸色苍白,带着忧虑的眼光看着包厢里面。
“我听说榆河哥情绪不好,我就过来了,他没事吧?”
“没事,估计是心里有事,等会排解开就好了”
“嗯,那我先进去看看他”
“好,我带你进去”
两个人刚一进入包厢,下一瞬,酒瓶摔裂的碎片就差点溅到了他们身上。
随即而来的,是温榆河低沉而冷漠的声音。
“滚”
程闻他们急忙抬头看去,原来是江湛渊惹怒了榆河。
江湛渊没有在意脚边的碎片,也无视其他人皱眉的目光,面无表情的只继续重复了他刚刚的话。
“我还是一个意思,既然如此为一个人心伤,那还不如直接放弃,你是温榆河,暗界的王,本就不该存在任何弱点”
“阿渊”
其他几个人直接冷声喝道,他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婚礼过后,滚回境外,不要再回燕京城”
“榆河”
“榆河哥”
这下其他人则是惊呼的看向了温榆河,涟漪更是如此。
江湛渊不为所动,只定定的看向了位于中央的那个人,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失望。
“有朝一日,你居然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将我驱逐?”
温榆河眸光冷冽的看了看他,然后又移向了涟漪,最后只垂眸饮酒,声音里淡的可怕。
“你做过什么你自己清楚,今晚你原计划想要做的事,更是容不得我轻饶”
说罢他直面冷对上了江湛渊:“如果今晚不是临时出了事,让我心神失焦失措,原本我是想配合你的,看看你最后能做到哪一步?”
其他几个觉得自己仿佛是幻听了,这,榆河和阿渊到底是怎么回事。
涟漪的脸色也在这一瞬间苍白的可怕。
江湛渊紧握了握自己的手掌,温榆河能看破,他其实并不意外。
“我会回境外”
“不要”涟漪急忙的跑到温榆河旁边向他求饶。
“榆河哥不要,阿渊不是有意的,他只是觉得你太过于重视谢小姐了”
“他只是不想让你有弱点而已”
“你看,谢小姐才是那个可以无所顾忌伤害你的人,以至于你为她失神失意,伤心至此”
温榆河握着酒杯的手微颤,他闭了闭眼掩住瘆血的红色,即使他此时心中千苍百孔,但是仍听不得别人说她一句不好。
况且,他比所有人都明白,她没有错,只是他听不得那句话罢了。
“这是我自己的事”
“取消婚礼吧!榆河哥,她并不爱你”
“哗啷~”
伴随着涟漪这声落下的,是温榆河将琉璃台上全部酒瓶掀碎的声音。
碎片声响彻了整个厢房,也在每个人心中惊了猛烈的颤意。
周围一片寂静,涟漪要不是有江湛渊上前撑着身子,几乎要被吓的倒地。
碎片四溅,谢顷蕴推开包厢的门的时候,脚下便滚落了许多。
她的凤眸和温榆河带着血丝的眼眸对视而上,一时间,四周更是静的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