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觉得姜行深说得特别在理。
像孙二郎这样的畜生,不狠狠教训的话,指不定哪天就犯下更大的祸事,连累到整个大将军府满门抄斩。
所以她怎么不是好意?怎么不是实实在在为大将军府着想?
孙大将军应该感谢她才对。
像她这样的大好人,已经不多了。
当然,姜行深也是个不错的人。
从这一点上来讲,她这个未婚夫的思想高度还是能够跟得上她的。
是以,林曦径直点了点头:“你说得很对,那不叫闹事,那是做好人好事。”
谁知,姜行深却很认真地摇了摇头。
“不,就算做坏事也无妨,总之谁都不能欺负你。你想怎么做,我都陪你一起!”
不是帮,是陪着一起。
身为曦儿的未婚夫,本就应该与她同进同退,这是他理当做到的。
林曦对上姜行深格外认真的眼眸,若有所思。
想了想后,她微一偏头,挑眉问道:“若我想杀了孙二郎呢?”
好一个做坏事也无妨,这话说得可真是格外动听。
“那他就该死!”
姜行深一副理所当然,完全不觉得林曦这想法有什么问题。
“你与他无冤无仇,他都能这般害你,如今你让他当众丢脸下不了台,可想而知这仇更是彻底结下了。”
虽未及冠,但姜行深想问题通透得很。
今日之后,双方没仇都成了死仇,以孙二郎的恶毒,往后必定只会用更狠的手段报复曦儿。
既如此,干脆早些解决掉这个隐患也不错。
不过孙二郎的死,曦儿不能沾手,要动手的话还是他来最好。
“你别沾手,我来。”
姜行深有些担心林曦冲动冒险,下意识地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曦儿,这种事我来帮你处理就好,我一定会想办法处理得妥妥当当,你千万别自己犯险。”
林曦也没想到姜行深会如此干脆,竟然真的在想着如何弄死孙二郎了。
并且从姜行深说话时的精神波动来看,他说的都是真心话。
“姜行深,若我要杀的是姜述母子呢?”
林曦莫名想多探一下底。
毕竟姜述也是国公府的人,无论平时里关系怎么样,到底跟姜行深血脉相连,与孙二郎又是不同的。
“那他们肯定也是自己该死。就算他们是国公府的人,但祸及于你,我也不会放过他们。”
姜行深眼中多了一抹狠意:“曦儿,哪怕日后我们成了亲,你嫁进了国公府,也无需顾及我的情面。我们才是最亲近的人,不论如何,我都会义无反顾站在你这一边。”
最开始,他其实怀疑今日这出的幕后指使为姜述母子。
加上之前在长公主府的事,姜行深早就已经有了暗中替曦儿教训对方的打算。
即使如今曦儿推断幕后指使是孙二郎,却也不代表姜述母子没有报复曦儿的心思。
或许不过是还没等到合适的出手之机罢了。
日后曦儿嫁进来后,还要与这些人生活在同一个国公府里,隐患着实不少。
所以曦儿有那样的想法实在太正常不过。
但还是老问题,有他在,自然不必曦儿亲自沾手。
林曦脸上笑意更盛,姜行深的答案深得她心。
“那,要是我想杀的人是五皇子呢?”
最后,她再次将难度升级。
孙二郎也好,姜述母子也罢,身份地位加起来也比不上一个五皇子。
姜行深或许有办法算计得到这些人的性命,但对上五皇子就不是简单的想杀便杀得了。
“五皇子?他也害过你?”
姜行深脸色骤变,虽是询问,但语气却无比笃定:“难怪他今日在小郡主的宴会上有意无意地针对你,真是无耻!”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想杀他?”
林曦一看,就知道姜行深这是直接记恨上了五皇子:“万一是我对他做过什么不好之事呢?”
“怎么可能?你那么聪明,不可能无缘无故害人。肯定是五皇子的错,一定是他居心不良算计你在先,你才不得不反击。”
姜行深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五皇子实力远胜于我们,想杀他不能轻举妄动,必须做足准备,找准时机,一击必中才行。”
“曦儿,这个咱们先别急好不好?哪天我进宫先跟皇后姑姑告个状,就说五皇子对我恶意极深,甚至想要害我性命!姑姑向来最疼我,一定不会置之不理的。咱们可以直接借姑姑的手,除了五皇子。当然,还可以利用其他皇子间的争夺,借刀杀人。双管齐下,稳打稳扎,日后总能找到机会除去他。”
几句话的功夫,姜行深甚至都已经考虑好了一些具体的计划。
不得不说,他这是妥妥地将五皇子当成了死敌。
林曦觉得姜行深说的很不错,当下笑着鼓掌,以示肯定。
有个处处为她着想,事事以她为先的未婚夫,怎么不算是她的福气?
无论姜行深是否有这么厉害的杀人本事,但至少人家这态度无可挑剔。
原本以为她想杀人,他能够理解并接受就已经不错。
没想到姜行深的接受程度大大超前,甚至不是帮忙递刀,而是直接抢着帮她杀。
这样的精神状态,果然很适合跟她搭伙过日子。
“行深说得很对,哪天我要是想杀人,当然是他们该死,是他们的错。”
林曦很是满意姜行深的态度,这才是身为未婚夫应有的自觉。
“不过我就是先问问,并非现在就要杀了他们。若是真有了想杀之人,到时再跟你说。”
“好!曦儿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很听话,不会自作主张的。”
得了夸赞,姜行深更加高兴了,盯着林曦的目光也愈发炽热而乖巧。
在他看来,连这般隐秘之事曦儿都主动与他谈及,说明对他无比信任,且他在曦儿心中的分量明显已经越来越重。
……
亲眼目送未婚妻进了侯府,姜行深这才恋恋不舍打道回府。
而林曦这边没走多远,便被早已等候的管家拦了去路:“二姑娘,侯爷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