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皇贵妃到底还活着,皇上对叶澜依虽然宠爱,但也没有到上辈子痴迷的程度。
新鲜了两天之后,就把劲头转放到玉娆的身上。
慎贝勒曾求过太后,为了不给玉娆造成影响,只是旁敲侧击的希望太后能出面说话。
但太后却是淡淡道:“你应当知道皇上对玉娆的心思。”
此话一出,慎贝勒无言以对。
太后叹息一声:“哀家自己生的儿子,自己知道,哀家又何尝不知道玉娆是个好孩子,当初甄家遭受变故,禧贵人凭一己之力保了甄家无死人,那小丫头进宫多年,被禧贵人养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丝毫不逊于外面的贵女,只是……”
“这孩子太像当初的纯元皇后了,她的脾气和性子又与初进王府的皇贵妃有几分相似,哀家怕皇上不能自己。哀家看的出来你对她有心,而玉娆那姑娘也绝非无意,只是她有一个母家拖累了她,当初如若不是甄远道在宁古塔病重,禧贵人可以一直将她藏到出嫁。”
太后语重心长道:“这兄弟若为女人起纷争,哀家断断容不得。玉娆嫁给京中寻常臣子,或者是勋贵,难保皇上不会再眷恋,索性当初她们为给甄远道治病,已经举荐了玉娆,你便歇了这个心思吧,回头哀家给你寻几个好人家的姑娘。”
慎贝勒道:“多谢太后恩典,只是……我宁愿终身不娶,就像十七哥那样,我如今还未加冠,在等两年也不晚。”
太后知道自己劝不动,而且她有预感,自己大限将至了:“你自己懂得分寸就好,你要记住,日后你只许在前朝走动,不可踏足后宫一步。”
“……是。”
六月初四这天,皇上下旨封禧贵人的妹妹玉娆为婉贵人,本来是想以贵妃之妹的身份,给她一个嫔位的,可玉娆说姐姐都不是嫔位,自己身为妹妹,怎好越到姐姐前头。
皇上念其姐妹情深,就没有让玉娆挪地方,和禧贵人一起住在永和宫内。
皇上一将其纳为嫔妃,就迫不及待的翻了她的牌子。
事后,皇上还将自己贴身所带的鸳鸯佩赏给了玉娆,那个是纯元皇后留下来的,皇上一直贴身带着,从来没有离开过,这是头一次。
一时间,婉贵人成了宠冠六宫的宠妃。
等到暑热散去,众人浩浩荡荡的回到紫禁城,身处冷宫的瓜尔佳氏一听到皇上他们回来了,便在一个大雨天,赤脚逃出了冷宫。
瓜尔佳氏一族大局已定,瓜尔佳氏只能是恳求让那些活着的人安生,流放的人让他们也好好的。
身后那些侍卫不晓得瓜尔佳氏日后会不会复起,便在后面虚张声势,相隔的距离让人觉得很快就能追上,但偏偏一直追不到。
瓜尔佳氏冒雨跑到皇后的景仁宫拍门:“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臣妾瓜尔佳氏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在瓜尔佳氏拍景仁宫门时,那帮侍卫不动声色的停住脚步,只是缓慢朝这边走,毕竟万一皇后一开门,事情再有什么转机,他们日后可没有好果子吃。
而瓜尔佳氏看着身后的侍卫快追上来,急忙转头朝养心殿的方向跑去。
此时的皇上早就已经结束瓜尔佳氏的收尾工作,那些定下砍头的都在秋后问斩,至于剩下的妻女,也预备着在男子砍头之后送去教司坊的送到教司坊,为奴的为奴。
不是瓜尔佳氏突然跑到养心殿来大喊,皇上差点就把这件事略过去了。
“皇上,求您饶恕臣妾的母家吧,皇上!皇上!皇上!”
那些侍卫就守在养心殿的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等着里头人的发话。
“苏培盛。”
“奴才在。”
“你去告诉瓜尔佳氏,朕念她入宫侍奉多年,只废她为庶人,不会赐死,让她回去吧。”
“嗻。”苏培盛立马就懂了,这瓜尔佳氏一族都给灭干净了,留下一个瓜尔佳文鸳那是后患。
尽管对方犯了大错,毕竟陪伴皇上多年,皇上要是开口将其处死,恐怕会落得一个苛待后宫的罪名,所以皇上不会开口赐死,而是交给他的心腹苏培盛去处理。
这个回去用的很妙,有很多层意味,回冷宫也是回去,回老家也是回去。
另外便是,这御前是苏培盛在管理,瓜尔佳文鸳没了家族的支撑,再加上她在位时动辄打骂宫女太监,早就已经没有人向着她,现在过的比一个最低等的宫女还不如。
结果就是这样一个人,敢逃出冷宫,在御前出言不逊,这不就是在苏培盛的地盘上撒野吗?
加上瓜尔佳文鸳之前想要把槿汐送到慎刑司,遭受七十二道刑罚的想法,苏培盛立马就想到一个解气的好办法。
而外面的瓜尔佳氏还在哭闹:“皇上!求您饶恕臣妾的母家吧皇上!臣妾生不如死啊!皇上!”
她当然生不如死,自小锦衣玉食的养大,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天晓得她经历了什么,由俭入奢容易,由奢入俭难,更何况这是一夜之间所造成的局面,根本来不及反应。
“皇上,您偏信贱人!冤枉对您忠心耿耿的臣子!甄嬛!你这个贱人,我就算是变成厉鬼也不会饶恕你的!”
看着满嘴污言秽语的瓜尔佳氏,苏培盛直接叫来一旁的侍卫:“我说你们还干看着干嘛?还不赶快处理掉?”
“嗻。”
御前侍卫的培训中,处理掉,就等于处死。没有说怎么个死法,一律都是打死。
侍卫手中的板子,那头部都是带针的,一板子下去就能让人皮开肉绽,一般这打板子都是打后腰至臀部的上方,那里更为脆弱,现在没有那么多的硬性要求,逮着就打,管他打哪儿呢,打头打脸打背,能打死就成。
一开始,瓜尔佳氏还能哀嚎几句,但慢慢的就没了动静。
侍卫们随意将她拖到一个平车上,想着等雨停了,就拉到宫外的乱葬岗埋了。
谁知侍卫们刚放下,天空一道霹雳,竟直直落下来。
眨眼间,原本已经被雨水冲的露出洁白肌肤的女子,就变成了一块黑炭。
滴血验亲后半部分,工人们是不知晓,但是前半部分,他们却一清二楚,包括瓜尔佳文鸳当时发毒誓的事情。
一时间,宫内都说,这发誓呀,是绝对不能随便发的,发出来真的容易应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