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纱换过了后岑霜和舒悦两人说说笑笑的出去,正好撞见了过来的庄隽谦。
他看到岑霜,担心地问了句。
“婚纱试过了?还行吗?”
岑霜点头,“都很好,不用担心。”
说完,庄隽谦松了口气,又忙着问了句。
“还行那怎么这么快就换掉了?不让我看?”
岑霜抿了抿唇,说:“毕竟是婚纱,你肯定要等到结婚那天才能看啦,要有点神秘感嘛。”
说完,庄隽谦无奈地笑了笑说。
“行吧,听你的好了。”
面对岑霜,庄隽谦总是轻易地丧失了自己的原则,不管是什么,好像只要岑霜开口,他就能答应下来。
舒悦瞧着则是笑了笑说。
“隽谦,你未免太惯着她了点。”
说完,没等庄隽谦开口,岑霜就先说了句。
“要是不惯着的话,您能放过他吗?”
这话说完,舒悦和庄隽谦两人都笑了。
岑霜挽着属于的手走出去,一边走着一边说道。
“家里都还好吗?”
舒悦拍了拍她的手让她放心。
“家里都还好,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你爸明天就过来了,等人到齐,婚礼就可以开始了,婚礼结束后你是想继续在这儿待一会儿还是和我们一块儿回去?”
岑霜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了句。
“刘晴的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
说到刘晴的事情,舒悦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开口说了句。
“刘晴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们都有分寸,江城那边的人还在调查,我出来前说是有找到线索,说是刘晴的身份信息前段时间出现了一次,还是在江城,所以不用太担心,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闻言,岑霜稍微松了口气,但是要真的一点都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只是一想到刘晴的事情,这心里就会开始七上八下的。
就好像有什么他们没察觉到的,一种潜在的危险潜伏在他们身边似的。
舒悦像是看出了她的紧张,温声开口道。
“别担心,你就好好准备好你的婚礼就好了,其余的事情还有我们在呢。”
闻言,岑霜也只好将这件事暂时搁下不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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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江经修和乔舒是同一班的飞机过来的。
落地后是庄隽谦去接的,路上江经修和庄隽谦聊了聊这段时间在这边怎么样。
乔舒则是好好叮嘱了庄隽谦结婚之后要注意什么。
到庄园的时候江经修直接去找舒悦,庄隽谦被乔舒留了下来。
房间里庄隽谦和乔舒坐在一块儿。
她直接开口道。
“婚礼结束后你先和我回一趟港岛,霜霜这里舒悦和江淮枳会陪着她。”
庄隽谦有点不解,直接问道。
“这么着急,是有什么急事?”
“庄文希。”乔舒的声音虽然平稳,但带着一种趋近于崩溃前夕的淡然,“她的动作太快了。”
“她的人接管了总经办、控制了安保、架空了集团里一部分股东。现在集团里她说了算,阿谦,你再不回去,庄家就真的姓庄文希了,到时候骨头渣子她都不会给你留。”
庄隽谦沉默了一会儿,目光投向露台外那片过于明媚、此刻却显得空洞虚假的庄园。
他将视线收回,看向面前的乔舒。
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
“不急,婚礼结束,我们回去。”
-
两日后。
阳光慷慨地、毫无遮拦地倾泻在古老庄园起伏的绿茵之上。
巨大的剑柏投下斑驳摇曳的凉荫,空气里浮动着青草被晒暖的气息、盛放玫瑰的馥郁甜香。
婚礼只邀请了一些亲友,来的人不多,彩色的衣衫散落在洁白的座椅间,像缀在巨大绿毯上的缤纷花朵。
谈笑与香槟杯的轻碰声,被风揉碎了,像是风铃一样在空中飘荡。
岑霜站在一条由玫瑰花瓣和常春藤蔓铺就的小径起点。
前方,一座缠绕着玫瑰花的浅蓝色拱门在阳光下闪耀,如同通向梦境的入口。
拱门那端,他正等待。
没有厚重的丝绒帷幕,只有微风穿过树叶的沙沙声,代替了管风琴的轰鸣,成为她前行的序曲。
当她的身影出现,那些低语与杯盏的轻响,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拂去。
所有宾客目光——带着祝福、好奇、或仅仅是欣赏——聚焦。
如同无数片被阳光晒暖的羽毛,轻盈却又无法忽视地沾在她的身上。
落在那件承载了所有目光重量的、流淌着珠光的婚纱上。
岑霜觉得脚步有些沉重。
她深吸一口气,鼻腔钻进了青草和玫瑰的香气。
抬脚踏上了小径。足下是柔软微韧的草叶触感,与之前教堂红毯的厚软截然不同。
那身缀满珠贝与繁复蕾丝的婚纱,在她移动的瞬间,轻轻晃动。
成千上万细密的珠片、盘绕的银线,在毫无遮拦的日光下彻底苏醒,迸发出比殿堂灯光下更纯粹、更耀眼的星芒。
她如同一个移动的、被阳光本身亲吻过的发光体,缓缓前行。蓬松的纱裙拂过路旁低矮的玫瑰丛,沾染上若有若无的芬芳。
裙裾上那些凝结的珍珠露珠和蕾丝花朵,在阳光下跳跃、闪烁。
随着她每一步的落下而明灭。
长长的头纱在微风中轻轻扬起,像是早间刚清醒时的晨雾,带着朦胧的梦幻感。
小径两侧,宾客的面孔在明亮的光线下清晰可见。
她努力维持着唇边的弧度,目光却笔直地投向拱门之下。
他站在那里,挺拔如庄园里古老的橡树,深色的礼服在阳光下轮廓分明。
目光穿越了灿烂的光线、浮动的花香和宾客的身影,牢牢地锁定她。
那眼神里有毫不掩饰的喜悦和期待,让她心尖微微一颤。
明明每一步都踏在真实的土地上,却感觉行走在云端,又或者深陷某种绮丽的流沙。
阳光暖融融地照在裸露的肩膀上,她慢慢前行,最后站定在他的面前。
此时有风吹过,玫瑰花瓣在微风中摇曳,细碎的光影和淡紫色的芬芳投洒在他们身上。
岑霜紧张的心像悬在了嗓子眼,深呼吸后才敢抬眸直视庄隽谦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