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隽谦的那番话,再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岑霜想来都会觉得感动。
当时的岑霜还说,要是等这儿建好了,一定要来做第一位游客。
庄隽谦失笑,说那是一定的。
当时岑霜想着可能所有的事情都会越来也好。
但没想到过了没一会儿,江淮枳忽然打电话过来,只说了一件事。
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刘晴失踪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岑霜的心像是一下被丢进了万丈深渊,不安的感觉像是海水一样裹挟着一整颗心,让人喘不过气来。
“按理来说刘晴应该是跑不掉的,毕竟是在监狱里待着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狱警清点的时候发现刘晴不见了,监控里甚至找不到她的身影,前一天还在过了一个晚上就消失了,而且监控有明显被覆盖的痕迹。”
岑霜深呼吸了几口,扯着唇角说。
“哥,你在开什么玩笑,那可是监狱啊,你说的怎么像和过家家一样?”
现在的监狱系统这么完善,能让一个犯人跑了?这不是说笑话吗?
但江淮枳的沉默却让岑霜不得不认真起来。
江淮枳只说:“你现在在港岛好好的就行,毕竟是在江城监狱跑的,要想去港岛没那么容易。”
说到这里,岑霜虽然不安,但还是说了句。
“那你要好好看着妈妈,上次的庭审很多线索都是妈提供的,刘晴要是出来的话很难保证她不会对妈出手。”
江淮枳应下,“你放心,我让妈最近不要出去,别墅四周都派了人去保护。”
岑霜轻叹一声道。
“不够的,要不还是让妈来港岛吧,我不放心,你做的安保再好能有监狱好?”
岑霜的一番话说的江淮枳哑口无言,最后也只好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岑霜叹了口气,身旁的庄隽谦安抚道。
“等把舒姨接过来就能稍微安心点了。”
岑霜摇了摇头。
“难,我哥还在江城,敌在暗我在明,随时都有可能被对方打的措手不及,更何况我们有顾忌,而对方没有顾忌,毕竟无论如何进去是死,拉着我们一块儿也是死,她可能会想大不了鱼死网破。”
这让一向为难的庄隽谦也一时犯了难。
想了会儿还是没有主意。
此时岑霜又说。
“这是另一方面,还有一件事。”
“什么?”
岑霜低垂着眉,细细思考。
“还有一件事就是,是谁帮刘晴逃出来的?又是谁帮她覆盖掉监狱监控的?这个从来没有露面的人才是最大的隐患。”
岑霜说完,让自己都不由得生出一股冷汗来。
双手紧紧攥在一起都会觉得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这让岑霜不得不感到害怕。
这甚至说明,这件事没有他们一开始想的那么简单。
或许牵连到二十年前的事情,背后的主谋或许不是他们所想的这样。
或许他们认为的刘晴,从头到尾,也只是一个帮凶而已。
看着岑霜眉头紧蹙的模样,庄隽谦当下只觉得心疼。
但是现在说再多也没用,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轻声安抚道。
“这件事交给我和你哥来办,最近的事情已经足够让你伤神了。”
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要真的让她放松下来,岑霜也没办法真的做到什么都不管。
她轻叹一声,只好先应下。
“要是有什么我能帮上的你要记得告诉我,我没那么脆弱。”
“好,那现在先去好好休息?”
岑霜点头应下,回房后她没有直接去睡,而是坐在书桌前看着桌上放着的小盒子。
那是上次闻香大赛上的奖品,上次说要给裘老寄过去,可后来裘老说担心快递会有所损坏就先放在她这儿,等到时候见面了再给他。
岑霜答应了,结果这一放就放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她盯着那个盒子看,这段时间她一直没有将这个盒子打开,也没有仔细研究过这个香料是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临时起意,岑霜忽然想把盒子打开看看。
精致华丽的小盒子,打开是一个陶瓷罐装的,看上去不像是新式的香料,倒像是珍藏级的古香。
岑霜深知这种香料不好轻易打开,看了看外包装就放了回去。
收好后岑霜放回抽屉里。
这才想起香料的事情还有一件事她还没弄清楚。
一想到这里她又起身出去,敲了敲庄隽谦书房的门。
打开门时,庄隽谦放下手里的东西开口问道。
“怎么了?”
岑霜直接走到他书桌面前,“上次我妈是不是让你帮她拿了一管我决赛时用的香?”
庄隽谦看着岑霜,既然她已经给您知道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他点头应道。
“是有这回事,怎么了吗?”
“不对。”
岑霜直言道,庄隽谦却一时摸不到头脑。
“什么不对?”
“你拿的那管香和我比赛的时候闻见的不一样,虽然大体上差不多,但还是有细微的差别的,你是找赛事组的人要的吗?”
岑霜这样一说,让庄隽谦放下了手里的事情,又确认了一遍。
“你确定是不一样的?”
岑霜点头,“肯定是不一样的,我印象很深刻,少了一味,不是那个味道。”
闻言,庄隽谦倒是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我打个电话问问。”
岑霜点头,看着他拿着手机拨通后问了几个问题后挂断了电话。
他说:“这的确是赛事组给我的,他们也确定这就是比赛时用的,这就是一管备用香,应该是没问题的,但你说的也的确可疑,要不就是比赛时你的那管香被动了手脚。”
说到这里,庄隽谦想到什么又问了一句。
“那你当时比赛的时候又说出那少了一味的那个味道吗?”
岑霜点头,又摇了摇头。
她犹豫了一下说。
“我当时不确定是不是,说了个我自认为是的答案,比赛的时候我以为那就是,结束之后也没有仔细地追究过,现在看来,那少了的那一味说不定我没有说出来,所以赛事组的人也不知道那管香被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