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媚长老惨叫一声,血光爆散,一条手臂连同半边身子被剑罡擦中,瞬间化为飞灰!
她惊恐欲绝地倒飞出去,气息瞬间萎靡到极点!
骨枯长老那悄无声息的鬼爪,在距离苏铭后心还有三尺时,便被剑罡的余波扫中!
枯瘦的手臂连同上面的尸毒死气,如同脆弱的枯枝般寸寸断裂,他发出一声凄厉的鬼嚎,身形暴退,眼中充满了恐惧!
欲姥姥那歹毒的精神冲击波,撞在苏铭那接近大成的不死魂上,如同泥牛入海,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掀起!
反而被苏铭识海中鸿蒙道莲的清光反震,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鲜血,心神受创!
一剑!仅仅一剑!
重创两位半圣初期,震伤半圣中期!
合欢迷仙戮神阵在苏铭这石破天惊的一剑和流苏的冰封之下,彻底崩溃,粉红雾气消散殆尽,露出峡谷满目疮痍的景象!
“不……不可能!”
柳影在阵眼处目睹这一切,吓得魂飞魄散!这哪里是匹敌半圣?这分明是碾压半圣!
“一切都该结束了!”
苏铭眼神冰冷,锁定那重伤欲逃的血媚长老!他身影一晃,如同瞬移般出现在对方面前!
“不!饶命……”血媚长老惊恐尖叫。
“吞天——葬圣!”
苏铭手掌覆盖着恐怖的吞噬黑芒,无视对方的护体灵光和求饶,一掌印在其天灵盖上!
轰!
血媚长老的身体猛地僵住,眼中神采迅速黯淡,一身精血、修为、乃至神魂本源,都被苏铭的吞天神功疯狂吞噬!
仅仅一个呼吸,这位半圣初期的强者便化作一具干瘪的皮囊,随风飘散,彻底陨落!
“血媚!”
骨枯长老和欲姥姥目眦欲裂,惊恐万分!他们再无半点战意,转身就欲撕裂空间逃遁!
“想走?留下吧!”
苏铭冷哼一声,葬天剑脱手飞出,化作一道幽光锁链,瞬间缠绕住骨枯长老!
恐怖的吞噬之力爆发,将其牢牢禁锢,一身修为飞速流逝,发出痛苦的哀嚎!
同时,他屈指一弹,一道融合了星辰法则的重力指劲后发先至,精准地轰在欲姥姥即将撕开的空间裂缝上!
砰!
空间裂缝被强行震塌!欲姥姥受到反噬,喷出一口鲜血,身形踉跄!
流苏早已等待多时,一道冰焰吐息瞬间将其下半身冻结!欲姥姥惊恐地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少主快走!”
柳影见大势已去,目露绝望,对着峡谷出口方向嘶吼一声,自己则燃烧精血,化作一道血光扑向苏铭,企图为柳无欢争取一线生机!
“忠心可嘉,愚不可及!”苏铭看都没看他一眼,反手一掌拍出!
轰!
武尊后期的柳影,在苏铭这随意一掌下,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身体便如同被巨山碾压,瞬间爆成一团血雾,形神俱灭!
而峡谷出口处,正准备看热闹的柳无欢,早已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
他亲眼看着三位半圣长老一死一擒一重伤,看着柳影被一掌拍爆,无边的恐惧瞬间淹没了他!
“不……不要杀我!我是天欲宗少主!我爹是宗主!饶命!饶命啊!”
柳无欢彻底崩溃了,裤子瞬间湿透,瘫软在地,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嚣张气焰。
苏铭身影一晃,出现在柳无欢面前,如同拎小鸡般将他提起,眼神冷漠如同看一只蝼蚁:“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
他随手封禁了柳无欢的修为,如同丢垃圾般将其扔在地上,与那被流苏冰封的欲姥姥和被葬天剑锁链禁锢、修为被吸走大半的骨枯长老丢在一起。
一场天欲宗精心策划、集结三位半圣的截杀,在苏铭绝对的实力面前,如同一个拙劣的笑话,被摧枯拉朽般碾碎!
付出的代价,仅仅是苏铭消耗了些许灵力,而收获,则是三位半圣俘虏(一死两擒)和一个吓破胆的少主。
“收拾一下,继续赶路。”
苏铭收起葬天剑,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对着三位灵宠平静地说道。
阳光重新洒落峡谷,照亮了这片刚刚经历血腥洗礼的土地,也照亮了苏铭通往登龙台的、再无障碍的前路。
胖墩用它那短粗的前爪,好奇地戳了戳被流苏冰焰冻得梆硬、只露出一个脑袋的欲姥姥的冰雕,冰凉的触感让它缩了缩爪子。
它扭头看向正在检查葬天剑锁链的苏铭,绿豆小眼里闪烁着“如何处理战利品”的光芒。
“主人,这几个老家伙还有那个脓包少主,咱们怎么处置?是像上次逮住那个南宫家的长老一样,直接咔嚓掉省事?”
它边说边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小眼睛里却分明写着:“留着说不定能换好吃的”。
苏铭正用剑鞘末端,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被漆黑锁链(由葬天剑的吞噬之力幻化)捆得像待宰粽子、气息萎靡的骨枯长老。
闻言,他手腕一抖,锁链发出哗啦的轻响,他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慵懒的平淡:
“情况不同。南宫家与我,是血海深仇,不死不休,没有转圜余地,但天欲宗嘛……”
他目光扫过瘫在地上、如同烂泥般瑟瑟发抖的柳无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他们这群人不过是些仗势欺人、色厉内荏的跳梁小丑。
杀不杀他们,取决于天欲宗接下来的态度,如果态度好的话,还有回旋的余地。”
他解下腰间的酒葫芦,拔开塞子灌了一口,醇香的酒气弥漫开来。他的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堪称“温和”的劝解意味:
“先留他们一条命,捆好了带着走,等到了登龙台附近,消息传开,天欲宗的人自然会找上门来。
如果他们宗主识相,愿意付出足够的代价来赎回这几个废物点心……”
苏铭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我也不介意坐下来谈谈,毕竟嘛……”
他顿了顿,迎着星瞳、胖墩以及地上俘虏们聚焦过来的目光,露出了一个堪称“纯良无害”的真诚笑容,语气诚恳地补充道:
“我这个人,向来心慈手软,最是讲道理,能不杀人,就尽量不杀人。
毕竟,我其实是个很好的人,最不喜欢的就是滥杀无辜了。”
“噗——咳咳咳!”
星瞳正捧着水囊小口喝水,闻言直接呛住,小脸憋得通红,一边咳嗽一边拼命忍着笑,肩膀一抖一抖的。
连一向高冷、立在旁边岩石上的流苏,都忍不住扭过头去,冰蓝色的尾羽尖可疑地快速抖动了几下,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被冰封的欲姥姥虽然动弹不得,但那双浑浊的老眼瞬间翻到了极致,几乎只剩下眼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被冰封住的闷气声,显然被苏铭这番“自白”刺激得不轻。
骨枯长老更是直接,他艰难地抬起头,对着苏铭的方向“呸”地啐了一口(虽然因为虚弱,只吐出了一点血沫星子)。
他声音嘶哑地低吼:“好一个不喜欢滥杀无辜!心慈手软?
血媚长老的尸骨还在峡谷里没凉透呢,她的修为、精血、神魂都被你吞噬得干干净净!你这魔头!”
“嗯?”苏铭剑眉一挑,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手中的剑鞘快如闪电,“啪”的一声脆响,精准地抽在骨枯长老光秃秃、布满皱纹的脑门上,力道不大,侮辱性极强。
“你们还有脸叫屈?”
苏铭的声音带着冰冷的嘲讽,他抬脚,用靴尖不轻不重地踢了踢装死的柳无欢:“要不是你们这位‘英明神武’的少主,像条疯狗一样非要扑上来咬我,会有今天这档子破事?”
他掰着手指,慢条斯理地细数罪状:
“第一,我路见不平,替镇魔殿的人说了句公道话,你们这位宝贝少主出言不逊,甚至想拿我当炉鼎!
我不过给了他几个耳光,让他清醒清醒,长长记性,可曾伤他性命?可曾断他根基?”
“第二!”
他指向周围被战斗余波摧残得如同被巨兽蹂躏过的峡谷,山崖崩塌,地面皲裂。
“我好端端地赶我的路,是你们,集结了三位半圣长老,在此布下毒阵,设下埋伏,要置我于死地,这破坏环境、主动挑起杀劫的,可是你们!”
“第三!”
他目光如刀,扫过欲姥姥和骨枯,“你们口口声声说我夺宝?夺了什么宝?”
“传承之物呢!”
欲姥姥的声音艰难地从冰层中挤压出来,带着刻骨的怨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合欢宝扇!我宗的镇派之宝!
少主明明说你不仅羞辱他,还强行夺走了宝扇,若非如此,宗门岂会轻易派出我等三人?”
“什么传承之物?什么合欢宝扇?”苏铭一脸茫然,那表情真挚得仿佛真的毫不知情。
整个场面瞬间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欲姥姥、骨枯长老,甚至包括地上装死的柳无欢,都同时露出了极度错愕、难以置信的表情,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骨枯长老挣扎着,声音都变了调:“就、就是那把扇骨由千年暖玉打造、扇面绘有上古合欢秘图、镶嵌着七宝孔雀翎的折扇!
少主信誓旦旦说是被你抢走的!那是我们天欲宗传承的重要信物之一啊!”
苏铭先是一愣,随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他慢悠悠地从自己的储物戒指里摸索了一阵,然后掏出一把……扇骨断裂、扇面破损、几根孔雀翎歪歪扭扭插着的破烂折扇。
“哦——你们说的是这个玩意儿?”
苏铭拎着那把破扇子,语气充满了嫌弃:“昨晚在客栈外面捡的垃圾?看这粉不拉几的颜色,还以为是哪个姑娘丢的玩意儿。”
说着,他两手捏住扇子两端,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轻轻一用力。
咔嚓!
本就破损的折扇应声断成两截,被他随手丢在地上,还踩了一脚。
“就这破铜烂铁,也配叫镇派之宝?天欲宗是穷疯了吗?”苏铭拍了拍手,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柳!无!欢!!”
欲姥姥的尖啸声陡然拔高,充满了滔天的怒火和被欺骗的狂怒,震得包裹她的厚厚冰层都“咔嚓”裂开了几道缝隙!
“你竟敢!竟敢谎报军情!欺瞒宗门!就为了你这张被扇了几个耳光的猪头脸!
你就敢编造夺宝之仇,诓骗三位长老来为你送死?
你简直是无法无天,宗门怎么会培养出你这样的败类,为了你的一己私欲,去坑害宗门长老!”
骨枯长老更是气得浑身剧烈颤抖,本就萎靡的气息更加混乱,一口逆血涌上喉咙,又被他强行咽下,指着柳无欢的手指哆嗦个不停。
“孽障!孽障啊!老朽……老朽就说为何查不到此人半点夺宝的迹象!
宗主还疑惑为何感应不到宝扇气息!原来……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你这小畜生信口雌黄!
栽赃陷害!什么深仇大恨,什么宗门至宝被夺……全是你这混账东西为了泄私愤编造的弥天大谎!
你……你害死血媚!害苦了老夫和欲长老!更让宗门蒙受奇耻大辱啊!”
柳无欢此刻彻底瘫软如泥,巨大的恐惧和谎言被戳穿的羞耻感淹没了他。
他抱着脑袋,涕泪横流,声音含糊不清地哭嚎:“我……我就是想出口气……想借宗门力量杀了他……我没想到……没想到他这么……这么变态啊……呜呜呜……”
“你没想到?一句没想到就能抵消你的罪过?”
欲姥姥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充满了失望和恨铁不成钢。
“老身这些年真是瞎了眼!白疼你了!宗主一世英名,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骨枯长老更是破口大骂,将柳无欢平日里骄奢淫逸、仗势欺人的劣迹都翻了出来,骂得狗血淋头。
苏铭饶有兴致地抱着手臂,看着这场精彩绝伦的天欲宗“内讧大戏”,仿佛在看一场免费的闹剧,毕竟像这样的大戏平时可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