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是冤家不聚头,苏晨啊,咱们还真是有缘。没想到,我这个餐厅的美女优惠活动,第一个客户竟然是你啊,苏大美女,我们的缘分还真是不浅。”
说话的正是赵炳森,他穿着一身不合身的黑色西装,领带歪歪斜斜地挂在脖子上,头发油腻得像是几天没洗,贴在头皮上。
尽管赵炳森穿得人模狗样,但,苏晨心里明白,这不过是人渣的外在伪装,最终还是掩盖不了他内心的肮脏和龌龊。
他脸上堆着谄媚又猥琐的笑容,那双小眼睛里闪烁着色眯眯的光,紧紧盯着苏晨,仿佛要把她的模样刻在眼睛里。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搓了搓手,心里早已开始盘算起来:苏晨这女人,长得还是这么漂亮,今天既然遇上了,可得好好把握机会,说不定还能从她身上捞点好处,或者……
赵炳森的思绪越发龌龊,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更加厚颜无耻。
苏晨听到这熟悉又令人厌恶的声音,身体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她原本是看这一家餐厅精致,有氛围,那么菜品应该做得不错,特意来尝尝鲜,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到赵炳森。
她强压下心中的反感,抬起头,眼神冰冷地看向赵炳森,语气中满是嘲讽,说道:“赵炳森,我还真是意外啊,你不在省城继续骗财骗色,反而来到了山东蓬莱,还当了一个餐厅的经理!果然,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苏晨上下打量着赵炳森,看着他这副故作体面的模样,心中的鄙夷更甚。
想当初在省城,赵炳森就是靠着油嘴滑舌,到处招摇撞骗,骗了不少人的钱财,还欺骗了不少女人的感情,如今竟然跑到蓬莱来了,还摇身一变成了餐厅经理,真是让人不齿。
赵炳森丝毫没有察觉到苏晨语气中的嘲讽,反而觉得苏晨这是在羡慕他。
他得意扬扬地往苏晨对面的椅子上一坐,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引得周围几桌食客纷纷侧目。
赵炳森却毫不在意,笑呵呵地说道:“呵呵,是啊,你没有想到对不对!我怎么就离开了省城,来到这里,开了一家规模不错的餐厅,当上了总经理。”
他说着,还故意挺了挺胸膛,试图展现出自己的“成功”,仿佛这家餐厅真的是他一手创办起来的一样。
其实,赵炳森的心里清楚,这家餐厅是他托了布局人的关系,有了后面的大人物出钱,才勉强混上经理这个职位的,可在苏晨面前,他可不会承认这些。
苏晨看着赵炳森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
她端起桌上的水杯,轻轻抿了一口水,然后慢悠悠地揶揄着问道:“你老婆江霞知道不知道你的事情呢,难道,你没有告诉她们,你赵炳森还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
苏晨早就听说,赵炳森在省城欠下一大笔债后,就销声匿迹了,江霞带着孩子四处找他,日子过得十分艰难,而且,都以为赵炳森死了,还办了赵炳森的丧事。
如今赵炳森在这里活得逍遥自在,却对自己的老婆孩子不管不顾,简直不配为人。
谁知道,赵炳森听到江霞的名字,脸上的笑容丝毫没有减少,反而全然不顾地厚着脸皮说道:“我呢,根本不在乎,上次见面,我都已经跟你说清楚了。对我或者对江霞来说,死也好,活也好,反正我赵炳森不感兴趣。那几条跟我好过的母狗,也就那么回事,她们找谁配种不都一样嘛!”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轻佻,眼神中满是轻蔑,仿佛江霞和那些曾经跟他在一起的女人,在他眼里都只是无关紧要的玩物。
苏晨听到赵炳森如此不堪入耳的话,气得双手微微颤抖。
她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暂时放下了女人的尊严,冷哼一声,眼神锐利地看着赵炳森,又说道:“呦呵,你可真有能耐啊,既然,你说她们是母狗。那么,她们生的孩子,是小狗吗?那么生的是哪条公狗的种呢?”
苏晨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直戳赵炳森的痛处。
她就是要让赵炳森知道,他这么说自己的老婆孩子,是多么的无耻和荒谬。
赵炳森听着苏晨的明嘲暗讽,脸上的笑容终于僵了一下。
他没想到苏晨竟然会这么不留情面,直接戳他的痛处。
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只是无所谓地一笑置之,说道:“苏晨,随你怎么说啊,你要是说我是狗,那我就是了,不要紧的。”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早已把苏晨骂了千百遍。
随后,他话锋一转,开始诉说自己之前的“遭遇”。
“我实话跟你说,前段时间,我真的是不敢露面,起码,我不敢在省城露面了,我就是怕在那里碰见了吕泰的亲友们,害怕他们找我要钱。”
赵炳森一边说着,一边故意露出一副害怕的神情,仿佛真的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接着,他又看向苏晨,问道:“吕泰是什么人,苏晨,你可比我清楚,他要钱不要命,在平安镇的时候,你是知道的,被打劫了还收拾自己的海产呢!你说,我能不害怕吗?”
他试图通过诉说自己的“恐惧”,来博取苏晨的同情,同时也为自己当初的逃跑找借口。
苏晨听完赵炳森的话,心中的厌恶更甚。
她放下手中的水杯,眼神冰冷地看着赵炳森,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的谎言,说道:“哼,赵炳森,你这就不厚道了。你先是骗吕泰一起承担责任的,你们说好合伙一人一半买海产,结果,翻车损失了一大堆海产的。我说得没错吧!”
苏晨清楚地记得,当初赵炳森为了赚钱,怂恿吕泰一起合伙做海产生意,还信誓旦旦地说会一起承担风险。可没想到,海产在运输途中出了意外,翻了车,损失惨重。赵炳森却不愿意承担损失,直接原地逃跑了,把所有的烂摊子都留给了吕泰,让吕泰一个人背负了所有的债务。
赵炳森被苏晨戳穿了谎言,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他很快就掩饰了过去。
他伸出手指着苏晨,故作惊讶地说道:“嗯,对,我说的就是这个,还是你聪明啊,苏晨。”他试图用夸赞苏晨的方式,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接着,他又开始得意起来,说道:“现在,这个葛朗台式的吕老板呢,也有了报应,成了疯子杀了自己的女人。我也算是被上天眷顾了,吕泰找我要损失,也没处去要了,损失的海产就成了历史遗留问题了。那就没有人会再找我算账,要这个钱了,哈哈,我是不是天选之人呢?”
他一边说,一边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充满了幸灾乐祸,丝毫没有对吕泰的遭遇感到同情。
苏晨看着赵炳森这副冷血无情的模样,心中充满了不齿。
但是,苏晨还是强压下心中的情绪,说出了一句十分中肯的话。
“赵炳森,我跟你说,你要是还算个人,有那么一丁点的人情味的话。那你就应该回家去,看一看你的老婆和孩子,你真的不知道,江霞一个人带孩子,多么的可怜。”
苏晨知道,江霞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没有经济来源,日子过得十分艰难。她希望赵炳森能够良心发现,回去承担起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责任,给江霞和孩子一点温暖。
然而,赵炳森根本不领情。他不耐烦地对着苏晨摆了摆手,说道:“行了,咱们不谈这个了,这个话题算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