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收拾完厨房,一家人又聚集在活动室里,江竹芽在织白天佑的围巾,估计再有半小时就可以完工了。
小天霖今天白天拉琴了,晚上不想拉了,和金元宝小冰冰两娃一猴玩的不亦乐乎。
“明天开始放假了,都不许学习了,咱们也要炸点过年吃的东西。”江竹芽在翻转正在织的围巾时,抬头向四小只宣布。
正在和金元宝玩的小天霖在地上开心得直跳脚:“耶,不学习喽,放假喽。”
江竹芽笑着问小天霖:“老儿子,你这是当着你二叔的面给妈妈上眼药吗?好像是妈妈逼着你学习,练琴似的。”
小天霖停止了跳跃,不解的说:“妈妈从来没有逼我学习练琴啊,我是喜欢才学习的。”
“那怎么我一说放假不学习了,你这么开心啊。”这回轮到江竹芽不解了。
“因为大哥二哥都不学习了,可以和我玩啊,他们要是学习,我也得学习,因为不学习也没人玩更是无聊啊,还不如练琴呢。”小天霖像小大人一样,叹着气说:“有两个学霸哥哥的苦,谁能知道啊。”
一屋子的人都被他的促狭逗笑了:“你大哥二哥带着你奔向未来,你却想拉着他们的脚脖子,不让他们大步朝前走。”
“诶呀,走得太快了,就来不及看路上的风景了,多枯燥。”小天霖这时不像音乐家了,倒像个哲学家:“一边走,一边看世界多好,两不耽误。”
“所以我的老儿子只能当音乐家,不能当科学家。”江竹芽看了白天佑和白天泽一眼,这两个可是未来的科学界大佬,从这么小就不同凡响。
白战煜也看了一眼白天泽,这是他选的接班人,冷血兵王,好像让竹竹给带到别的赛道上去了,行吧,以后还我一个就是,两个也不嫌多。
金元宝是个学人精,刚才小天霖跳老高,他也跳,现在小冰冰拿着一根头绫子想扎头发,学赵玲玲昨晚梳辫子那样,它赶紧要了一条也要扎,把头上元宝形状的黄毛弄得跟个鸟窝似的。
小天霖摸摸自己的头发:“妈妈,你哪天给我们剪头发?”
诶呦,把这个茬给忘了,原定是二十五晚上给三小只剪头发,剪完了都洗头洗澡,早点睡。可是那天白战煜受伤的消息一传来,都跑医院去了,把理发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江竹芽把手里的围巾抖了抖,往白天佑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长短够了,锁了边就行了。
“天佑,天泽,你们先去烧水,水烧热了,我先给小天霖剪头发,剪完就让他洗澡进被窝。”江竹芽看了一眼白战煜:“今晚让他们和你睡大炕吧,洗了澡暖和。”
“行是行,不过,有个条件。”白战煜说。
“啥条件?”江竹芽其实都不太想听,可是嘴比脑子快,顺嘴就问了。
“给我也理个发?”白战煜大言不惭的说:“我现在也不能去理发店,要是年前不理的话,正月也不能理发,我不成了长毛贼了吗?”
“哈哈哈哈,二叔不会成长毛贼,二叔会变成金元宝,金元宝和你一样了,头发胡子连在一起。”小天霖看到二叔的胡子今天又长长了,只露出鼻子和嘴的四周,可不就 成了金元宝了吗。
“你有几个舅舅,正月里不能理发?”江竹芽问,没听孩子们说起过他们有舅爷奶奶的。
“具体有几个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妈妈这个闻人家族,在当地也是大族,舅舅肯定很多的。”白战煜也从来没去过姥姥家,不知道这个当地是在什么地方,问他妈压实讳莫如深。
“行啊,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就是辛苦你大侄子也得给你烧洗澡水。”一起理了一起收拾,省得天天扫头发渣子。
“你没听过一个词吗,叫养侄千日,用侄一时。”等着这几个东西长大了,就使唤不着了,先使唤着再说吧。
说话这么会儿功夫,江竹芽已经把围巾锁边完毕。
白战煜看着这条围巾,他今天看着她织了一天的围巾,他总觉得自己有什么福利是没有争取到的,现在想明白了。
“竹竹,我的围巾已经织完了吗?在哪里呢,我试试?”正要去烧水的天佑和天泽,话还可以这么说?问题还可以这么问?我家二叔套路深,我们想回民旺村。
“没有你的。”江竹芽把围巾叠好装进一个干净的袋子,交给白天佑让他自己收好。
“谢谢妈,我很喜欢。”白天佑拿着围巾出去了,把围巾放到他的柜子里,去烧洗澡水了。
“谢谢竹竹,我的围巾可以给我了,不用你费心收着了。”白战煜把手伸到江竹芽的面前。
江竹芽就那么水灵灵的伸出自己的手,拍了一下白战煜的手,拍完了后悔了,这动作,有点暧昧啊,她不搞暧昧。
“只是......我不知道正在看书的小仙女们有没有这样的条件反射,就是一只手挑衅的伸到你面前时,你是不是第一时间就想拍一下!”
误拍,纯属误拍。
不过,打了人家了,怎么也得补偿一下,反正毛线都买了的,于是说:“也给你织,不过我要做过年吃的东西了,没时间了,等过了年给你织,反正你又出不了门,也不急着围。”
“不,竹竹,我急的,我急着围,我这脖子冷,在屋里也想围,你看,你要不明天先给我织围巾,你要干什么,我去给你干。”
“实在不行,你再打我一下?”白战煜把手又伸到江竹芽的面前。
谁能想到呢?“啪!”江竹芽又打了。
真的是条件反射!
江竹芽想死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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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是不能死的,还有四个头等着剃呢。
天霖和天泽的头发好理,都理成小平头就行,天佑的麻烦一点,人家大了,有偶像包袱,本身又是自来卷,要剪得洋气才好,好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她已经学会了给几个孩子理发。
至于白战煜,谁管他,他自己非得上赶着来当试验品,还能不用是咋的。
再说了,就像在这位仁兄的尊荣,也不是一个发型就能破坏或者拯救的。
可是谁能想到,世间竟然还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给他理完了发,他竟然又提出了一个无理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