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雄兽为了宣示主权,都会在自己的雌性身上留下自己的味道,用来驱赶和警告其他雄兽。
果不其然,言夏开口道:青仪“我们是在附近找食物的,我的雄兽就在附近。”
青仪表示知晓,不过见他们一点没有要走的意思,她摸不准这两个雌性是什么意思,迟疑地问道:“要不我们一起找?”
言夏立马点头,“好啊。”
祁灵:“……”
小仪:“……”
有没有问过他们两个的意见!!!
祁灵还不至于跟一个小姑娘计较,就当作是带小孩了,他老婆说过,做人要有爱心。
小仪还不至于跟一个笨笨的雌性计较,就当作是关心傻子了,她阿妈说过,要做一个善良的崽崽。
于是乎,摘蘑菇二人组又聚在一起了。
他们蹲在地上扒拉草地,跑到一棵大树底下,这里叶子堆积的很厚,蘑菇也有很多。
小仪紧挨着祁灵,小声道:“大哥哥,你真不知道我摘的是毒蘑菇?”
祁灵诚实地摇头,“我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存心想害我呢。”
小仪反应有点激烈,“我怎么可能害你,阿妈说了,做坏事是会遭到报应的,兽神会惩罚我们。”
小姑娘一本正经地皱着一张包子脸,祁灵觉得可爱极了,真是可惜他不能生,要不然生个小包子带带也不错,“你咋相信这个世界有兽神,又没有兽见过。”
小仪很骄傲地抬着小脑袋,“我当然知道了,因为我阿妈是巫女,她能通晓兽神的神意。”
“唉,不过很可惜,我身上并没有巫女的血脉,不然我就可以和阿妈一样为部落祈福了,这样阿妈也可以轻松一点。”
小姑娘年纪不大,想的倒是挺多。
祁灵凑过去一点点,神神秘秘地说:“你真的相信这个世界有兽神?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小仪摇摇头,“不知道。”
“偷偷告诉你,我就是兽神啊,只要你对我许一个愿望,我就能帮你实现?”祁灵尤为认真地说道。
祁灵敢说这些话就是因为他身上有些本事在身上,他之前也确实当过兽神。
他掌心一翻,一团火焰就出现在他的手掌心,再一翻,掌心的火焰就变成了水,接着就是小小的雪花,在他手上就展示了一遍四季轮转。
小仪目不转睛地看着,根本不敢呼吸,也不敢眨眼睛,生怕自己一眨眼睛就消失了。
她刚刚还不相信祁灵说的话,这会儿她相信了,只有兽神才有调动风雨的能力,她当即就要像祭祀的时候一样,朝着祁灵跪下来。
祁灵拉住她,“这下你相信我是兽神了吧,你可以对着我许一个愿望,无论是什么样的愿望,我都能帮你完成。”
小仪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来,她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我希望我的阿妈可以过得好好的。”
祁灵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下文,“这就是你的愿望?只是希望你阿妈可以过得好好的,难道你不给自己许一个愿望吗?”
小仪蹲在地上,手里捡了一根树枝,方才还和祁灵有说有笑,现在她只是低着脑袋,声音稚嫩却清晰,“我只是希望我的阿妈可以好好的。
兽神大人,我最近做梦,总是能梦见我的阿妈站在火堆里面对着我笑,说‘崽崽,阿妈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你不要担心’。
阿妈以为我什么都不懂,但是我知道,部落里的长辈要死的时候,阿妈也是说他们去一个很远的地方,那个地方很好,没有疾病,没有伤痛,有不吃完的食物,也有温暖的巢穴,去到那里会过得很好。
如果那里真的是个很好的地方的话,阿妈不会不带我去的,因为阿妈会把最好的东西都给我,所以我觉得那里根本不是什么好地方。
兽神大人,我的愿望就是我的阿妈可以过得好好的,我不想她去那个地方,如果可以的话,就让给我替阿妈去吧。”
小蘑菇的头顶装满了“雨水”。
祁灵抬手擦拭着眼角的湿润,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听起来正常,“你这个愿望我帮你实现了,不用担心,你做的梦不会发生的,你的阿妈会好好的活着,但你也要好好的活着,知道吗,对于你的阿妈,你是最重要的。”
祁灵没想到小仪会这么说,青仪也没想到小仪会这么说,她不知道为什么小仪会做这样的梦,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意外的令她心心疼。
真是个傻孩子,阿妈怎么会离开她呢。
言夏就站在一旁,有些漠然地旁观了三个人,连祁灵都动容了,但是他始终保持着冷静,就像是一块没有感情的石头。
他能理解青仪和小仪的这种情感,可情感对他来说又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他始终都抓不住,试着去理解,试着去感同身受都没有办法。
言夏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他学什么东西都很快,就是在学习人类的情绪这一方面特别慢。
在青仪忍忍不住想要上去,言夏把她叫住了,“等等再过去吧。”
青仪顿住脚步,不解地看着言夏。
言夏道:“你把她教的很好,但是她太年幼了,以后得日子要是没有你的教导,她会学坏的,恐怕你也不希望发生这样情况。”
青仪听不懂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联想到如果她不在了,她没办法保护她的崽崽,她的心就疼的厉害,从小就被她呵护长大的崽崽会被欺负、带坏,她无法接受这种事情的发生。
言夏看着年幼的小仪,始终无法把她和冷漠的赵璋仪联系在一起,为了给母亲复活,这一路她到底走了多久,走的有多辛苦,除了她自己,谁也不知道。
青仪深呼吸一口气,她知道这两个雌性今天是冲着她来的,“你和昨天那些外来的雌性是一伙儿的吧,虽然你穿着是兽人的衣服,但是你的肤色出卖了你,要是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吧,我都能接受。”
言夏扯了扯身上的兽皮,撇了撇嘴,“早知道就把皮肤涂黑一点了,不过我有点晒不黑就是了。”
青仪忍俊不禁,原本悲伤的情绪被他这一句话整破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