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往事,老安郡王思绪一点点凌乱。
现在,好不容易,母亲松了口,让他以后去寻阿清,若是林玉郎回京,那么一切又会回到十几年。
只要有林玉郎在,阿清心中便不会有别人。
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母亲,破坏大奉国与南靖国联姻的事情,儿子一点会办妥。”
老安郡王面色一正,“不过现在儿子的这副模样,不好出现在人前。”
“这个,你放心,我会重新给你制作人皮面具。”
太妃见老安郡王终于是来了斗志,心中觉得高兴,“过了今日,便能送到宫中来。到时本宫找个借口,让你以另外一个人的身份留在本宫身边。”
“一切听凭母亲安排。”
老安郡王点头,“不过儿子还有一个请求。”
“你说。”
“儿子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将林玉郎的脸皮撕下来。”
老安郡王说道此处,眼中带着一抹狠厉。
“这才是本宫的儿子,有心机,有魄力。”
太妃满意地点点头,“对待敌人便应该如此,不能够心慈手软,否则,一旦他们有反攻的机会,一定会反咬一口。”
“是,母亲教诲的是。”老安郡王应声。
他想要林玉郎的模样,一方面是为了报当年的夺妻之恨,还有一方面的考量便是如果阿清想起当年之事,他年带着林玉郎的面皮。
这样,阿清无论如何,也不会在排斥自己了。
“既然你已经相通,这几日练习一下这个,本宫好在定亲宴上给你安排机会。”太妃拿了一本图册递到老安郡王跟前,“你练熟了,本宫便去跟皇帝谏言,定下宴会的日子。”
“好。”
此时,林棠棠四人正在马车里玩纸牌。
长公主却觉得头晕,有些疲乏。
林棠棠先将长公主与南立送到长公主。
“阿姐……”
“没有关系,我应该是最近太辛苦了,没有睡好。”长公主叹了一口气,“还有这季节也是,在外寒冷,若是在暖和的环境中,便会出现困乏的情况。”
说罢,让林棠棠与秦墨安赶紧回东宫,好生休息。
毕竟今日与太妃斗智斗勇,也够辛苦的。
等到两人离开后,南立扶着长公主进入寝殿。
“南立,你说以后我跟你去南靖国了……”她靠在窗前的小塌上,手中拿着南立递过来的茶水,一小口一小口饮下。
“长公主是舍不得吗?”
“嗯,我在这里长大,虽然有很多不开心的记忆,但,更多的是,美好的记忆。”
这里,有母后,有弟弟,有阿棠,有父皇的记忆。
这里,也有她为数不多的亲人。
虽然,她要嫁给南立,自己很开心;
可是,一想到自己即将要远嫁,那心中的酸胀便涌了上来。
这一刻,她多么希望南立是京中男子,这样自己便不用与家人分开,就算出嫁了,也能够时时跟家人见面,打一打纸牌。
一时之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那,长公主想要我如何?”
南立坐在她对面,看着她的眼睛,瞧见她眼底有泪痕,拿出帕子,给她擦拭泪珠。
长公主本以为南立会安抚她一番,说女子都要嫁人,他会一直对她好之类的话。
可是,没想到他竟然问自己,他应该如何做。
“我说如何,你便如何吗?”长公主有些迟疑。
“是。”南立回答得很干脆。
“那如果,我想你与我一起留在大奉国呢?”长公主脱口而出。
但是说出这话之后,她又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多余。
南立是带着国书而来的,还用城池作为聘礼,若是自己不跟他回南靖国,还让他在大奉国待着,他也无法跟南靖国皇帝交代。
南立没有回答。
“罢了,就当我方才没有问这个问题吧。”
长公主摇了摇头,现在两人婚事已经定下,她也不能总叫他为难。
“怎么能够当没有问呢?”
南立瞥了长公主一眼,“长公主,你虽然嘴上说着想我留下,可是我一点都看不出呢,还叫我当作没有问过……”
见南立这副模样,长公主瞪大眼睛,“南立,你不会真的想留在京城吧?”
“有什么不可以吗?”南立挑眉,“只是长公主你这样,看起来很没有诚意呢。”
“那你怎样跟你的父皇交代呢?”
长公主连忙问道。
“他?巴不得我不回去呢。”
南立饮下一口茶,“回去之后,他还要纠结太子立谁。我在外面,他便不用这么操心与纠结了。”
长公主难以置信,“那城池怎么办?”
“城池是你的聘礼啊,也是我入赘长公主府的礼物呀。”
南立笑了笑,“不知,长公主觉得这礼物,可还满意?”
“南立,你是不是早就这样打算了?”
长公主听到南立这样说,心中很是开心,可是转念一想,好像这一切又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是的。”
“那你为何不早告诉我?”
“本来想早些说的,但是回京后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也未来得及跟长公主细细说明。”
南立握住长公主的手,“不过,长公主,我觉得你听到此事,表现出来的欣喜还不够。”
“不够?那应该如何表现?”
南立勾起嘴角,眼中噙着一抹精光,侧脸,用手指了指。
长公主面色一红,“南立,现在窗户都没关呢。”
“那又如何?谁还敢往里看不成?”
南立见长公主变红灯耳垂与脸颊,喉结滚动,在长公主的脸靠过来之前,先印了上去。
亲昵之后,他拦着长公主,说出了今天的一个发现。
“长公主,我发现太妃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了?”一股困意袭来。
“她是先帝的妃子,但是先帝故去后,她不以哀家自称,反而以本宫自称。”
南立眼中泛着幽光,“这样的称呼,像在彰显着她是某个皇帝或者皇族的内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