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鹰小队几人脸上瞬间臊得通红,幸好厚厚的泥浆成了最好的遮羞布。
安排好一切,夏书柠懒得理会五只泥猪。
她转身,对着那四只泥猴,一偏头:“走了。”
动作那叫一个飒爽帅气。
楚之墨屁颠屁颠凑上去,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树叶包,献宝似的递过去:
“老大,你忙活半天饿了吧?吃点烤鸟蛋,还温乎着呢!”
夏书柠接过树叶包,掀开好几层叶子一看,里面是几颗剥得光溜溜的烤鸟蛋。
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也没客气,放进背包里。
想了想,夏书柠又从掏出一团更大的树叶包,随手扔给楚之墨:
“拿去,分着吃!”
楚之墨手忙脚乱接住。
他刚掀开第一层树叶。
一股混合着果木清香和油脂焦香的喷香肉味,瞬间弥漫开来。
下一秒,所有人肚子里的馋虫集体造反,咕噜声此起彼伏。
田桉鼻子耸动,像闻到鱼腥味的猫,凑到楚之墨身边一看,惊呼出声:
“哇!老大!这……这是一整只烤山鸡?!还这么大!这么香!我的亲娘诶,您也太够意思了吧!”
秦芳也咽了口口水,幽幽道:“楚之墨,那鸟蛋可是我冒着被老鸟啄破相的风险掏来的,你可不能吃独食啊!见者有份!”
楚之墨眼疾手快扯下鸡腿塞进嘴里,含糊道:“废什么话啊?先到先得啊!”
几个人也顾不得手上还沾着泥,围成一圈,三下五除二,一只肥美的烤山鸡,很快就只剩下一堆干净的骨头。
田桉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捶了楚之墨一拳,笑道:
“还是你小子机灵啊!会来事儿,懂得讨老大欢心!要不然咱们今天哪能有这神仙般的口福!跟着老大有肉吃,真理啊!”
楚之墨笑得那叫一个风流帅气,也不吭声。
但他心里门儿清,夏书柠不仅是他老大,更是他最大的债主:
当初为了参加她那套“非人”的特训,他欠下的天价培训费,利滚利,到现在连零头都没还清呢!
要不抓紧一切机会好好巴结着,怕是真得把遗体赔给她玩啊!
秦芳一边回味着满嘴的肉香,一边好奇地问:
“老大,你这山鸡咋烤的?”
“火候绝了,外皮焦脆,里面肉汁饱满,还带着股特别的果木甜香味儿,比炊事班老曹的手艺还牛!”
夏书柠面不改色,已读乱回:“简单,烤的时候,多塞点水果进去就行了。”
其实只有山鸡是她猎的,火是小凤凰吐的,山鸡是木生烤的,调料也是他俩一起撒的。
自从有了木生这个万能后勤,夏书柠在空间连喝水,都懒得自己低头。
她的人生信条:只要饿不死,绝对不进厨房,不沾油烟?
她夏书柠穿过来,又不是当厨娘的!
另一边,蝰蛇小队所在的区域,画风截然不同,气氛压抑而紧张。
蝰蛇小队一行人,虽然装备精良,个个带着真家伙。
但除了刘平英,其他都是养尊处优的少爷兵。
这伙人对丛林的凶险,缺乏最基本的了解,以为有了先进的枪支弹药,就能在这横着走。
刘平英却是山窝窝里摸爬滚打长大的苦孩子,小时候饿得前胸贴后背,就靠钻老林子下套子逮野兔填肚子。
越往这遮天蔽日的丛林深处走,心里那股不安就越发强烈。
后脖颈子的寒毛根根倒竖,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盯上了。
“黄队,停…停一下!咱、咱真不能再往前了!”刘平英猛地刹住脚步。
他指着山溪旁的烂泥地,语气凝重,“你仔细看看这个!”
那里布满了杂乱无章的爪印和脱落的各种兽毛,尤其是几撮粗硬扎眼的野猪鬃毛,在泥泞中格外醒目。
黄云霆不耐烦地回头瞥了一眼,语气带着惯有的轻蔑:
“啧,不就一片烂泥吗?你个泥腿子,没见过泥巴??大惊小怪!”
“泥腿子”三个字像针一样扎在刘平英心上,让他瞬间攥紧了拳头。
他原本想指给黄云霆看的是泥地里混杂的野猪鬃毛,这明显是大型猛兽经常活动的痕迹。
危险信号已经拉满了!
可对方不屑一顾。
这一路走来,黄云霆虽没再炫耀家世。
但蝰蛇小队其他人下意识流露出优越感,不断刺痛着刘平英的自尊,累积的憋屈甚至快要超过阎罗小队带给他的耻辱了。
此刻,眼见黄云霆蠢得根本听不懂人话,任何风险提示都像在对牛弹琴。
刘平英那颗本就活络的心,顿时转得跟陀螺似的。
他能当上战狮的队长,靠的绝不仅仅是拳头硬,审时度势、评估风险才是他的看家本领。
他越琢磨越觉得,刚才真是被愤怒和黄家画的大饼冲昏了头,接枪的那一下,简直是鬼迷心窍!
这趟浑水就不该蹚!
他是恨阎罗,恨夏书柠让他出了大洋相。
但他心里最狠的报复,顶天了也就是想办法抢光阎罗小队的铭牌……
再找个机会,把他们全引到老乡堆肥的茅坑边……
然后,他刘平英一脚一个,把阎罗小队全踹进去……
腌上个三天三夜,让他们也深刻体会一下什么叫“余味绕梁,三日不绝”的终极社死!
可他绝对没想过要跟夏书柠动真格的,玩什么“红刀子进白刀子出”的把戏!
那是犯罪,是玩火自焚!是自寻死路!
他刘平英是想出头,但不是想掉脑袋!
刘平英在心里给自己找补:我一个大老爷们,心胸开阔着呢!
只要那个夏书柠识相,主动过来给我赔个礼道个歉,态度诚恳点……
再……再把抢走的铭牌乖乖还回来,我刘平英也不是不能原谅她!
当然,他也确实非常想进京市警卫营,那一步登天的前景太诱人了。
但特么的前提是,得有命享受啊!
活着,才有未来;死了,那就真是一了百了,啥都没了,老家的爹娘弟妹谁管?
总之,脑子彻底冷静下来后,刘平英得出了一个结论:
他跟夏书柠那点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