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舷窗外,是单调的云海。
航程的后半段,可谓无风无浪,亦无趣至极。
夏书柠心里盘算着:
真想自己开一段玩玩。
可惜……
她扫了眼机舱里那些脸色发白,紧紧抓着扶手的乘客,撇了撇嘴。
这帮人心理素质这么差,怕是油门一推,就得集体表演高空跳机。
算了,没劲。
她索性戴上眼罩,继续睡她的大头觉。
一路酣眠,待到轮胎在跑道上擦出刺耳的声响时,她才摘下眼罩。
睡饱了的夏书柠眼神清亮,浑身上下充满了使不完的牛劲。
与周遭萎靡的乘客,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舱门打开,一股裹挟着沙尘的热浪猛地灌了进来。
夏书柠拎着轻便的行李,刚踏上停机坪,便被两个穿着不起眼的华人迎上。
其中为首的中年汉子皮肤黝黑,动作干练,眼神像鹰一样锐利。
正是安全局在此地的接头人老罗。
没有寒暄,没有多余的动作。
一辆布满灰尘的越野车迅速将他们带离机场,驶入一个在当地算是繁华的地区。
最终停在一处两层的水泥楼前,外墙灰扑扑的,老罗说这是当地最好的旅馆。
下车后,老罗警惕地扫视四周,确认无人跟踪。
这才,带着他们进了旅馆,找到自己的房间,掏出钥匙打开门。
老罗从床底拖出一个沉重的木箱,
“时间紧,东西都在这儿了。”
老罗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点本地的调调,
“家伙都是从黑市搞来的,清一色漂亮国制造。”
他咧了咧嘴,露出一丝讽刺的笑:“没错,就是那个世界和平的最大搅屎棍,哪儿乱哪儿就有他们的军火。”
老罗一边把装备递给三人,一边快速同步信息,语速很快,
“叛徒高明远最后出没的消息,就在这片区域的原始部落里,”
“消息来源是一个常跑部落的华国游商,但他也不知道高明远具体在哪个部落。”
他摊开一张粗糙的地图,上面画满了圈,“非洲太大,部落太多,跟大海捞针差不多。”
老罗再次强调:“记住,这次行动绝对不能留下任何华国武器的痕迹,避免国际纠纷。”
夏书柠上前,随手抄起一支m16A1突击步枪。
关廷嘴巴快,“你没用过m16吧,我来教……”
下一秒,就见夏书柠熟练地检查枪机、弹匣。
她掂了掂分量,做了几个瞄准动作,“比我们现役的56冲好点,做工更细,后坐力控制应该更优。”
老罗眼里精光一闪,夸赞道,“好眼力!”
关廷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
而夏书柠神色平静,心里却在挑剔:这些比她空间里那些武器,差远了。
她将枪收进背包,目光转向身后的关廷和赵鹏。
两人脸上带着长途飞行的疲惫,眼下的乌青在昏暗光线下尤为明显。
“现在出发找人,还是休整半天?”
关廷和赵鹏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一路上挤在经济舱狭窄的座位里,几乎没合眼,此刻浑身酸痛,精神也绷到了极限。
反观夏书柠,神清气爽,仿佛刚度假回来。
两人心里都憋着一股说不出的闷气。
“休整!”关廷几乎是立刻开口,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沙哑和疲惫,“后面是硬仗,必须恢复体力。”
赵鹏也用力点头:“对,磨刀不误砍柴工,状态太差容易出岔子。”
夏书柠点头,干脆利落下令:“原地休整五小时。凌晨三点,准时出发。”
说完,她转身就走,没半句多余的交代,仿佛只是通知了一声天气。
关廷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忍不住低声吐槽:
“啧,有她这么带队的吗?放羊了?懂不懂任务流程?连个行动计划都不碰一下?就一句出发!”
赵鹏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同样压着嗓子,:“估计是……心里没底?知道咱俩是局里的老人儿,她头一回出任务,怕露怯,怕说多错多,干脆装高深……”
他压低声音,“或者就是个下来镀金的,仗着家里背景,以为出来玩呢。”
“关子,这趟任务,咱们哥俩得多担待点,别指望她了,只要她不添乱就行。”
关廷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忧心忡忡:
“我就怕她关键时刻掉链子……”
赵鹏眼神锐利起来,
“找到高明远,我俩配合,直接击毙,速战速决。”
“等会儿休息好了,我去盯着她点。”
“万一暗处的人对她下手,正好顺藤摸瓜,找到高明远的准确位置!”
他把这想法跟关廷一说,关廷也觉得可行。
他们又在旅馆开了一个房间。
房间狭窄,墙壁斑驳,一张铁架床上铺着带着可疑污渍的床单。
最显眼的设施是床上那张发黄,边缘破损的蚊帐,在非洲,这是保命的必需品。
窗户没有玻璃,只有一层铁栅栏和可以卷起的草席挡板,不知名野兽的叫声能清晰地传进来。
空气里弥漫着尘土、汗味和霉味混合的气息。
但这恶劣的环境对,夏书柠毫无影响。
她也开了一间房,锁上门,心念一动,便进入了鸟语花香的空间。
小凤凰正兴奋地扑棱着翅膀,在她头顶盘旋:“多抓点非洲的动物进来吧!狮子!大象!斑马!我要在这里看非洲动物大迁徙啦!多壮观啊!”
夏书柠正捧着一杯灵泉水喝,闻言差点呛到。
她放下杯子,无语地看着这只异想天开的神兽:“你当它们傻?空间里四季如春,水草丰美,躺着就有吃有喝。”
“外面的斑马要是知道有这地方,脑子被门挤了才去辛辛苦苦搞什么大迁徙!晒着太阳啃沙子好玩吗?”
小凤凰被怼得一愣,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理?
这时,夏书柠的房门忽然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