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回来啦!”
文鸳一阵风似的冲到了皇上怀里,满脸笑意的抬起头,丝毫不见早上的阴霾。
皇上熟练的把人往座位上带,隐蔽的揉了揉胸口,面上不自觉的带了些纵容。
“都是当额娘的人了,还是这般莽撞。”
宫里头哪个孕妇不是小心翼翼探三步走一步的,偏这个小混蛋整日里胡搅蛮缠大呼小叫的也不见丝毫虚弱,这体格子可太让皇上羡慕了。
文鸳得意的晃了晃脑袋:“皇上,臣妾今儿是不是又立功了。”
虽然是疑问句,但言语间的肯定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出来。
没有对后位的觊觎也没有对权利的渴望,满脸自以为揭发了皇后的阴谋的骄傲,是真的很可爱了。
皇上冷不丁的笑出了声,把他的后宫搅和的翻天覆地小混蛋倒是心大的没往心里去。今儿那麝香都快怼到她嘴里了,倒是半分后怕都没留下。
“你身边的宫女倒是个好的,还懂香料,也算是叫你逃过了一劫。”
茉莉带了些跟自家主子同款的傻笑叫皇上实在没眼看。
瓜尔佳氏好好的一个婢女,被文鸳带成了这个样子,真是造孽。
“那是~不仅懂香料,臣妾这宫女可是闻得出来所有能伤胎的味道。”
文鸳高昂着头,样子那叫一个骄傲。
皇上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茉莉和栀子又瞧着文鸳说道:“那很好,若是有人起了歪心思,你也能有所防范。”
“那是当然,臣妾这宫女虽然不会合香,但是厉害着呢。”
皇上心里头的谜团越来越大,他开始各种阴谋论的猜忌整个后宫,但又一条一条的推翻自己的猜测。
既然曦贵妃的婢女懂香,那翊坤宫的欢宜香必瞒不过她。如今华妃安分,仍旧与曦贵妃交好,难不成,曦贵妃有意隐瞒了欢宜香的真相?
若当真如此,那曦贵妃如此做派岂不是瞒过了整个后宫。
可这也不对,如此一来,今日之事暴露了茉莉,自然会引起朕的怀疑,所以,曦贵妃到底在想什么呢?
那便是华妃已经知道了实情?如今忍气吞声不过是背后谋划着更大的阴谋?
华妃,有这么好的忍耐力?皇上对此表示怀疑。
“皇上?皇上?”
文鸳久不见皇上说话,揽着皇上的肩膀使劲儿摇晃了两下。
皇上确实回神了,但是头也晕了。
“你做什么?”
先不说曦贵妃到底有何目的,就是这份力气确实是实打实的折磨人。
“皇上您怎么说着话就走神啦?”
文鸳歪着身子,把脸凑到低着头的皇上的面前。
“朕就说你怎么不去翊坤宫了,你既知道欢宜香,为何不告诉华妃?”
被晃的头晕脑胀,皇上没好气的直接询问。
文鸳甚至没有思考,脱口而出:“告诉兰兰什么啊?”
皇上深吸了几口气,感觉自己要被气厥过去了。
茉莉连忙上前:“皇上,可是欢宜香里的麝香吗?”
皇上更头晕了,这主仆俩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这怎么啦?臣妾不去不就是了。皇上您真是的,麝香名贵您还悄悄的给,做好事不留名,皇上也太谦逊了。”
皇上捂着脑袋感觉自己和她们主仆不是一个空间里的,怎么感觉自己听不懂人话了呢?
“臣妾听茉莉说啦,还看了看本草纲目呢,这麝香确实好,强身健体开窍醒脑消肿止痛,兰兰能有如今的体格子从不生病,麝香可是出了大力呢。也就是孕妇用不得,等兰兰有孕了,我记着给兰兰拿走就是了。”
皇上越听越不对,麝香不能避孕?不能避孕?
那他这么多年省吃俭用也要给华妃用了麝香到底在干什么?给华妃补身子吗?
“什么麝香?”
华妃在翊坤宫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放心文鸳,怕皇上迁怒,隔壁又实在安静,她提着心走到门口就听到了麝香。
这玩意儿多危险啊。
但是,经过茉莉的解释后,华妃有种这么多年没读过书的感觉。
“你是说,本宫的欢宜香里有麝香,还是强身健体的?”
华妃简直不可置信,她第一反应明明是皇上不想让她有孕。
但是看皇上那正常的神色,好像整个永寿宫只有她是个没文化的大老粗。
茉莉上前一步解释道:“回禀华妃娘娘,【神农本草经】中有记载,麝香位列上品,主辟恶气,温疟,痫痉,去三虫等功效。因着其有活血化瘀之效,有孕之人是用不得的。
而且,麝香名贵且味道复杂,处理好后留香持久,似有千花万树同时盛开的浓郁繁复花香,是大多宫廷香料的主要用料呢。”
皇上的神色如常,但实际已经开始在内心翻书了。
他并不是文盲,相反,在先帝的高压下对大部分书籍都有所涉猎。但自己是因为什么认定麝香避孕的呢?皇上自己也想不通。
“哎呀,兰兰你在家里不读书就算了,怎么还听风就是雨的。我还以为你知道呢,翊坤宫都要叫你腌入味儿了。你这么些年活蹦乱跳精气神高涨的,可都是麝香的功效呢。”
不论皇上给华妃欢宜香的本来目的是什么,总归如今这般有利于她升职加薪的局面她是不允许被打破的。
断官司申冤,那是另外的价钱,原主付出代价可不是叫她来给别人主持公道的。
皇上瞧着扑到华妃怀里的文鸳,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他上手想要把两个人才扯开,却因为顾及着文鸳的身子始终没能成功。
这一天的闹剧叫皇上的身心俱疲,不光是为着皇后一事,就连华妃的欢宜香也叫他现在想要安静的梳理一番。
“好了好了,天儿也不早了,都回去歇着,朕还有事,曦贵妃既然没事,朕就先回养心殿了。”
是谁告诉皇上麝香避孕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防备了这么多年,结果华妃的身子从小产时就坏了,这叫他这么多年的提心吊胆像是一个笑话。
皇上人还没走远,就听得华妃说道:“鸳鸳你今日受委屈了。正好我二哥也回来了,虽然不能惩罚乌拉那拉氏,但在宫外叫乌拉那拉氏一家受个伤还是很容易的。”
皇上脚步微顿,但很快就走了出去。
这事闹到哪里都是乌拉那拉氏的错,想出气就出口气吧,憋着对胎儿也不好。
“年羹尧吗?我可听说他是最嚣张不过的将军了,要是皇上能叫我也见识一下就好了,我到要看看,是我嚣张还是年将军嚣张。”
笑着的华妃一下就收敛了嘴角,她二哥武艺出众是不错,但,撒泼野蛮这一块,好似也没什么太大的胜算。
“二哥就是嗓门大了点,其实并不算......”
华妃绞尽脑汁的为自家二哥找补,却不知道年羹尧得知文鸳以进宫不到一年就踩在自家妹子头上的位分后,就惦记着给自己‘受苦’了的小妹讨‘公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