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郑秀才住到谢家,对家里的几个孩子定是有好处的,尤其是谢子姝,再也不用非得打扮成小男孩的模样掩人耳目。
“平安村的景色不错,您夫人看着兴许能更开怀一些,还有您女儿。”
陆雪说着抱起一旁的谢宝珠,“我们宝珠和您女儿年纪差不多,又乖巧伶俐,两个孩子也能做个伴,显得不孤单。”
谢宝珠抱住她的脖子,对着郑秀才龇牙一笑,“郑夫子,我很乖的!”
郑秀才听着的确有些心动,能不能时常看这些书他不是那么在意。
可夫人的病情反反复复,常常把小女儿拘在身边,导致小女儿至今都没有一两个玩伴,这几乎成了他的心病。
“我考虑考虑。”他终是说道。
陆雪听闻,便知这事已经成了七成。
张教谕在一旁听着,犹豫半晌,才开口,“陆乡君,张某有事相求,能否借一步说话。”
在郑秀才面前,陆雪并未拒绝,况且该报的仇已经报了,“张大人有什么事?”
“陆乡君,您应该见过小女吧。”张教谕想起自家娇娇对她的夸赞,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很怀疑娇娇说的那个端庄大气,不卑不亢,有勇有谋的女子,跟自己印象里一句话说得不对,就砸人院子的女子是同一个人。
“见过。”陆雪点头,并且她对张婉娇的印象还不错。
“是这样的,你也知道,咱们两人起冲突是为了我女儿的婚事,那个江砚白声称你是他的恩人,我便想着,能不能请你给他们两人做个媒。”
张教谕说完老脸一红,这事确实是有点不地道。
但他因为年前和陆雪起冲突的事,又被大家笑话了一通,能结亲的人家就更少了。
在贫寒学子中扒了来扒了去,还是江砚白看着更好,年龄合适,学识不差,长得也俊俏。
只是他之前找人去过两次,又和陆雪起过冲突,想要结亲,还真得请她说媒不可。
陆雪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张教谕也不怕她特意搞破坏!
但做媒这事,她真的没经验啊,也自认担不起人家的因果。
没看沈莹和王满安两人都快一年了,才将将有那么一点修成正果的意思。
“张大人,不是我不答应,而是两人是否合适,是不是应该问过本人的意思呢?至少让他们两人见一面,面对面谈一谈。”
没等张教谕用礼教反驳,她再次说道:“你想让你的女儿嫁出去,难道不是想让她过得幸福吗?”
“若江砚白不喜欢你女儿,就算我出面让他把人娶了,你女儿又真能过得好吗?”
张教谕捋了捋胡子,认真思索起来,“那如果,他们两个愿意,乡君是否愿意做这个媒?”
他想让陆雪当媒人,一来是真相中江砚白。
二来则是想和陆雪化干戈为玉帛,说白了,就是想让别人知道,两家现在关系不错,别在背后嚼舌根。
“可以啊。”陆雪眉梢微挑,“不过,你一个月至少得来谢家一次,给家里的孩子讲学,直到你任期满,如何?”
她听了一小天,这老头人品不咋地,但堂堂县学的教谕,学问可不是盖的。
“哼,奸商!”张教谕仰头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内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开心的。
......
郑秀才最终还是带着家小来了。
所有的事情也在按照陆雪的计划,一步步地进行着。
转眼便是四月十七。
山上的某个被砍伐的光秃秃的山头上,陆雪手拿长棍,指向破衣烂衫的王满仓等人,“来吧,一起上。”
王满仓和李根却并不着急,谨慎地在背后打着手势,动作有些生硬,但身后的人好歹还能看懂。
这是他们成为陆雪的护卫后,第一次考核,只要他们能在队长手底下坚持一盏茶的时间,便能迎来为期三天的假期。
他们已经像野人似的待在山上一个月了,天知道这一个多月他们经历了什么。
早上一睁眼就是负重跑步,跑到趴下为止,好不容易歇过来,又要练习各种杀招,练到趴下为止。
以为这就完了,那真是想太多了,队长让他们自己搭了一个训练场,他们每天都要在里面摸爬滚打。
好不容易从里面出来,又要进行实战对打,这一套下来,他们一点力气都没了,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这时,队长又会让她妹妹来教他们受伤后的急救之术,在山里能找到的草药,如何包扎之类的,甚至还有如何缝合伤口!
学完医术,又顶着火光学习各种手势,以便于大家可以进行无声交流。
这一套下来,练得大家都想死一死,但每次看见送上来的伙食,便觉得活着也不是不行!
队长是真怕他们饿到,米饭量大管饱不说,就连各种肉蛋也是随便吃,只要你能吃得进去,把盆吃了都行。
如此一来,经历了一个月的苦练,他们硬是一点没瘦,反而壮硕很多,身手也比之前更好!
可哪怕如此,对于这考核的最后一项,他们还是没有太大的信心。
王满仓带着大家谨慎地包围陆雪,手伸向腰间的布袋,一把迷药洒出去,“闭气!”
陆雪:“......”不愧是她带出来的“兵”,这招数半点不差!
不过,她可不是一年前的她了,知道迷药这样好用,她岂能不做防范。
这一年来,她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吸上一口迷药,然后倒头就睡,为的就是能有抗药性。
陆忍冬做的迷药,对她的效果已经不是很大了。
况且,在听见闭气两字之时,她反应很迅速,吸入的量还不抵平常自己吸的呢。
王满仓见这招没用,也只能启动第二个计划了,拎着棍子就往前冲,众人也跟在他身后。
可惜,不到半盏茶的工夫,一群人只能躺在地上哼唧了。
“太弱。”陆雪慢悠悠地给出评价,看向一旁做裁判的陆一等人,“我赢了,假期取消。”
“主子,你没赢哦。”陆五高深莫测地一笑,看了眼旁边的滴漏,“主子,您还有半盏茶的时间。”
陆雪一愣,眯着眼扫过躺在地上的王满仓等人,一,二,三......十九个,少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