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到帝都的飞机波音707,全程航线1010公里,用时1小时50分。
买票时要检查介绍信,公派证明,这下飞机时也要检查机票和公派证明。
值得一提的是,这会的机场设施简陋,无电子指引牌,取行李全靠人工引导,且行李转盘数量少,
李华麟为了避免麻烦,就带了一个笑的行李袋,里面装着公文包和一套换洗衣物,
是直接拎上飞机的,故意避开了取行李的环节,就怕一堵,堵个好久~
好吧,这年月能坐飞机的人少,能取行李的人估计也不多,但李华麟不想赌。
这都要出街机大厅了,就听到身后有人喊:“同志,站住,别走那么急!”
本能的,李华麟停住了脚步,下意识回头看去,就看远处有两名公安小跑着,向他跑了过来。
对方见李华麟乖乖停在原地不动了,才稍稍减速,走到李华麟的面前,上下打量着他,面色不善:
“同志,机场例行检查,见你走路时鬼鬼祟祟的,是不是行李袋里带了违禁品?!”
“违禁品?两位同志,我只是走的急了一点,着急回家,怎么就鬼鬼祟祟了?”
李华麟皱眉打量着眼前两名公安,一中年,一青年,
二人都带着藏蓝色大檐帽,83式的确良警服,腰间挎着手枪...这装扮,不像是假公安,
尽管十分无奈,李华麟也只能耐着性子取出自己的公派证明,递了过去,尽量挤出一副笑容:
“两位同志,这是我的公派证明,我是江省外贸局,业务处的处长,我叫李华麟,是来帝都公干的。”
“等会,你说你是业务处的处长?还是省级外贸局的业务处处长?”
年轻的公安,盯着老公安手中的公派证明,
证明有32开大小,字体为宋体印刷,有江省外贸局的公派信息和手写证明,有椭圆形国徽印章,
按理说,在身份证还不普及的年代,这就是很正规的公派证明了,毕竟有大公章呢!
可眼前的李华麟也太年轻了,看着也就二十多岁,这年龄能当省局的处长,开什么玩笑?!
中年公安仔细打量着李华麟,如鹰隼般的眸子想要观察出蛛丝马迹,蹙眉道:“你多大?”
“26岁”李华麟如实奉告,却令中年公安更蹙眉了,指了指李华麟的行李袋:
“同志,麻烦你打开行李袋,我怀疑你的行李袋里藏有违禁品!”
中年公安的声音不大,也很沉稳,但还是引起附近旅客的的驻足观望。
李华麟见四周又要围上吃瓜群众的架势,便皱眉在身上摸了摸,找出自己的工作证,又递了过去:
“两位同志,如果公派证明不能证明我的身份,那工作证可以吧,这上面也有省外贸局的公章,就印在我照片上,做不了假!”
“现在做个假证太简单了,你这工作证和公派证明是真是假,不是你说的,把行李袋打开!”
年轻的公安,抢过李华麟手里的工作证打量着,又递给身边的中年人,见李华麟似乎又要不配合的意思,立马脸色阴沉了下来:
“小同志,这里是机场,是国家的颜面,我希望你配合我们工作,别让我们上措施!”
李华麟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气息平稳下来,蹲下身体打开行李袋,指着里面的公文包和换洗衣物道:
“我配合你们工作,但请你们检查完毕,就不要再为难我!”
中年公安示意年轻公安盯着李华麟,不要让他有小动作,便自己蹲下身子,翻找着行李袋,
这翻了一遍,确实除了衣服就是公文包,便要打开公文包,遭到了李华麟的阻止:
“同志,公文包里涉及私密文件,我不可能给你们看!”
吧嗒~一副手铐突然扣在了李华麟的手腕上,青年公安冷笑着道:
“假证件,假公派证明,假身份,现在还不让检查公文包,我有理由怀疑你是特务,奸细!”
特务,奸细一出口,四周围拢的人更多了,一群不明事理的吃瓜群众,看向李华麟的目光中满是厌恶!
中年公安瞪了一眼青年公安,就那么慢条斯理的打开了公文包,不顾李华麟冷冽的目光,取出几份文件翻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顿时气笑了,他拿过文件对着李华麟晃了晃:“500台冷链车,5000万美金,还国卫局?”
“小伙子,这年头行骗都这么肆无忌惮了吗,你装处长也就算了,现在又弄这种文件,是要干嘛啊?!”
“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条例》,我怀疑你伪造身份证件和工作证件,如果查明,会对你进行拘留和罚款!”
“但现在的情况是,你涉嫌金融诈骗,也涉及危害国家公共安全,必须跟我们走一趟了!”
李华麟生平头一次被人戴上手铐,脸上的寒霜都快要凝结成实质了!
这哪跟哪啊,都说现在的公安,证据全靠一张嘴,可眼前两人也太过分了,
完全凭借自己的猜想,否定他的工作证和公派证明,还拿他准备好的文件取笑?
解释?李华麟解释了,反而挨了两肘击,要不是国内不能xJ,他都要忍不住了!
忍不住也要忍,在临上车之前,李华麟冷声道:
“我可以跟你们回局里,也全程配合你们调查,这是我身为华夏公民的义务!”
“但两位也请做好准备,诬陷一名省级外贸局处长,全国劳动模范的后果,我一定会跟你们的上级,把刚刚的情况如实复述!”
“呦呵,处长不行,现在又全国劳动模范了?”
“小子,你知道什么叫全国劳动模范吗,那是5年才评选一次的,每次能参选的人数都少得可怜,要全国通告的!”
“我怎么就没看过你这一号呢,还全国劳动模范,越吹越没谱了,我说你是不是精神疾病啊,喜欢演戏啊!”
“没事,等到了局里,我们给你机会演!”
bJ212吉普车前,年轻公安看向李华麟的目光,那叫一个嘲讽!
下巴没毛办事不牢,这是大家公认的!
现在有一个算一个,别管什么部门,能达到科长的,除了那些公派大学生,哪个不四十多岁?
就算是公派大学生,仗着学历,最多也就科长到头了,26岁的业务处处长,还是省级外贸局的处长,扯犊子呢?!
现在国内都知道,滨海那是两年狂澜一百多亿的项目,都是江省外贸局的功劳!
能在江省外贸局做业务处处长的,那年岁能低了?26岁,这真是啥假证都敢做啊,还做了全套的。
再说全国劳动模范,从建国初到现在,那都不超过一百人,哪个不是各省的名人,哪个年龄低于35了?
这还不算完,皮包里还有合同文件,跟国卫局的?几千万美金,这是真敢扯啊,
他警校毕业生,在帝都机场工作两年了,还没见过美金长啥样呢!
年轻公安见李华麟一副屌屌的样子,那气就更不打一处来,早已经想好回局里,怎么炮制他了!
中年公安上了副驾驶,淡淡回头瞥了一眼年轻公安:“跟个骗子废什么话,上车!”
“好嘞~”年轻公安狠狠一推李华麟,将李华麟推到了后排座椅上,自己也顺势坐到他的旁边,
随手关上车门,冷笑道:“师父,我跟您这两年见过各种骗子,就算伪装成干部的骗子也抓了不少。”
“但今天这个,真特么头一次见嘿,被拆穿一点都不慌,还装呢。”
“敢伪装处长也就算了,全国劳动模范也敢伪装,这是真不知道死活啊,这次我们可有大功劳了!”
车辆启动,中年公安透过后视镜瞥着李华麟,冷笑道:“年轻人不知所谓,没事,法律会让他明白代价!”
“你们的无知,拿着真证明愣说是假的,我不跟你们计较。”
“一会到了局里,我希望你们可以让我打个电话。”
“滴滴滴~”腰间的哔哔机突然闪烁起红灯,引起了年轻公安的注意。
他一把摘下李华麟的哔哔机打量着,递给前面的师父,啧啧道:
“师父你看见没,现在的骗子多下本钱,哔哔机啊,我几个月工资都买不起的好东西呢!”
“你买不起,不代表别人买不起!”
李华麟见哔哔机被“没收”,只能再次叹息,压制愤怒,就那么别过头去不说话了。
堂堂业务处的处长,在国外都人潮簇拥的人,竟然被人认为是骗子,真特么可以了~
“嘿,你别急,现在嘴硬没用,到了局里,我们先调查你的身份,等到铁证如山时,看你怎么狡辩。”
十几分钟后,李华麟被推搡着下了吉普车,被关进了“审讯室”。
所谓的审讯室只是个砖瓦房,屋内唯一能透亮的,就是一个通风窗,还被黑布遮掩。
李华麟本以为两个公安会立马对他进行审讯,但对方并没有,只是没收了李华麟所有的物品,
以要调查他身份为由离开,然后把他拷在暖气管子上,连个凳子都不给。
暖气管子有成年人腰部高度,李华麟俩手都被铐上,想要坐下,屁股够不到地,只能蹲着。
蹲着啊,一时半会还行,蹲久了会麻的啊...麻了怎么办,跪着呗,可都是砖头地,膝盖很疼...
帝都,进出口总局,局长办公室内,王守国放下了电话,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满脸的疑惑。
算算时间,李华麟下飞机已经两个小时了,这七八个传呼打过去,怎么一直没人回复呢?
“不是说好了嘛,要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这个不靠谱的臭小子!”
翌日一早,王守国坐在家中的沙发上,再次给李华麟的哔哔机打了几个寻呼,还是没人回。
眼看着距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王守国只能打给江省外贸局,找到了叶婉清。
“王伯,华麟昨天下午就走了啊,3.10分的飞机,一直没联系您吗?”
“没有,我给他打哔哔机没人回,你尽快帮我联系他,我约了国卫的人,上午就要到了!”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叶婉清隐约察觉到一点不对劲,连忙给李华麟的哔哔机打了几个寻呼,
“华麟到了帝都,一定会回家的,会不会跟周书澜几人喝多了,早上没起来?”
带着疑惑,叶婉清先后联系了李华麟在帝都比较熟悉的朋友,还联系了萧家。
不论是周书澜,王胖子,还是萧叔,都一致口径,完全没见到李华麟,这让叶婉清更加紧张了。
能联系的人都联系了,实在是找不到李华麟,电视又没有报道有飞机出事故的消息,叶婉清只能再次打给王守国。
王守国已经在办公室了等待了,待接到叶婉清的电话后,也察觉到不对劲:
“臭小子肯定是到帝都了,失踪了?这件事交给我,有消息了我会通知你!”
周卫国脸色阴沉的挂断电话,尽管他知道李华麟很爱折腾,是个不消停的主,但在大是大非面前绝对拎得清。
而且这次捐赠计划,本就是李华麟提出的,这是利国利民的壮举,他既然来帝都了,没必要躲起来!
唯一的可能性,这小子遇到麻烦了?!
拿过电话,王守国便让助手联系机场,让机场的负责人,查询李华麟的出行记录。
这年月虽然没有电脑记载,但每个能坐飞机的,都是不差钱和公派的主,那出行是必须有记录的!
仅用了半个小时,机场负责人就有了回复,滨海飞往帝都的航班上,的确有江省外贸局的工作人员,
对方找到了李华麟的出入记录,但根据现场工作人员的确认,李华麟被涉嫌诈骗带走了。
涉嫌诈骗,被带走了?开什么国际玩笑,就李华麟那身价会去诈骗?!
当王守国听到助手的汇报时,那脑子是嗡嗡的,多年不改颜色的他,头一次暴怒了起来!
李华麟那是谁,那是能给国家带来外汇项目,能给国家捐赠疫苗的功臣,更是被大佬重点关注的人!
就这么一个刚刚申请下全国劳动模范的年轻人,被当成诈骗犯抓走了?
半个小时后,王守国在全黑且封闭的审讯室内,见到了蹲在地上,靠着墙壁睡着的李华麟...
此时的李华麟眼窝深陷,双手被手铐磨处血印,整个人呈现出一股极为虚弱的感觉。
这还是昔日那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吗,到底是谁给他铐在这里的?
王守国是急着来的,那是带着助手硬闯了派出所,这可是部级干部,谁敢拦?
所长事后赶来的,当他得知手下竟然带回来个全国劳动模范时,还给违规锁在了留置室,恨不得直接晕过去算球。
就这,昨天那俩人还来找他邀功呢,说抓了一个诈骗犯,敢冒充省级外贸局的处长,还敢冒充全国劳动模范。
26岁,全国劳动模范,省级外贸局副处长,那全江省就一个人,李华麟!
自己怎么就信了那俩货的鬼话,要是提前查一查,是不是就能解除误会了?
留置室下午到点就关门,也不是关押人的地方,更不会有人准备饭食,
从昨日六点关到今天的上午10点,全黑且狭小的空间内,李华麟是一滴水都没沾,更别提食物了!
他迷迷糊糊的,感觉手腕被人放开,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想睁眼却觉得眼皮极为的沉重。
只来得及说一句:“水”,便昏了过去。
关一夜小黑屋,很难捱,但对于心智强大的人来说,还是可以熬过的。
坏旧坏在,李华麟有幽闭恐惧症,这也是他为什么在纽约的房子,空间都超大的原因!
事实上,李华麟不止有强烈的幽闭恐惧症,还轻微的怕黑~
这被关在一丝声音都没有的空间里,李华麟连坐着的机会都没有,那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王守国让助手叫救护车来,他60多岁了,就那么硬生生抱起虚弱的李华麟,恨不得一脚踹死身边的所长。
“华麟同志给国卫局牵了5000万美金和500辆冷链车的无偿捐赠,就是要给贫困地区的孩童送福利。”
“就算华麟同志年轻,不像是省级部门的处长,身份再可疑,你们也不能这么违规关押!!”
“国家的法制越来越完善,过去那种‘先关后查’的老毛病,早就该整治,你等着处分吧!”
天塌了,那份文件是真的?!李华麟真的给国家拉来了捐助?
所长心如死灰,就那么瘫软在地上,注视着王守国抱着李华麟冲出了门。
堂堂部级干部啊,出门都是有保镖的,王守国来的匆忙,竟然连保镖都忘了招呼,足见其对李华麟的关心!
救护车旁,王守国注视着李华麟被送上担架,眼睛都红了!还好这小子没事,不然他活剐人的心都有了!
睡了一个很舒服的觉,手腕上传来的刺痒感,令李华麟悠悠醒转,
他打量着身边的环境,又盯着手腕上的针头,与身边的吊瓶,猜测这应该是医院的包间。
“你终于醒了!”惊喜的声音响起,是那么熟悉,王雁菡。
“嚯,这不是王小姐吗,特意来照顾我的,让我受宠若惊啊。”
李华麟支撑着胳膊坐了起来,见身边的床头柜上有各种水果,便拽了一根香蕉扒着皮,三两口就给吃了,又盯上苹果。
他见王雁菡泪眼婆娑的盯着自己,就连黄翠芬也在时,耸了耸肩:“饿了一宿,肚子空,有扛饿的吗?”
黄翠芬拿过铝饭盒,里面是热乎的米饭和红烧肉,看得李华麟眼神发亮,接过来就吃。
一边吃还一边问:“我的东西都被没收了,给我找回来没?”
王雁菡拿过皮包放在李华麟的面前,盯着了李华麟狼吞虎咽,多了几分笑意:
“都拿回来了!你也是的,在纽约能混的风生水起,这怎么回国了,还变成了诈骗犯呢?!”
“屁,我特么解释了,他们听吗?!”
“就认为我26岁,国内不可能有这么年轻的省级外贸局处长,还质疑我全国劳动模范的荣誉!”
“我是谁啊,我是李华麟啊,别人不能26岁做处长,不能获得劳模荣誉,我能啊!”
“谢特,我不介意他们过分执法,但把我拷在暖气管子上给忘了,一忘忘一宿,这就过分了!”
“王局呢,我按照他的安排,急匆匆的来帝都,就是怕耽误了捐赠落地,这口气他得给我出吧?!”
打开皮包,李华麟把手表检查了一下,戴在了手腕上,一看哔哔机,没电了。
“呵呵~你这回是彻底出名了,本来这次捐赠,我爷爷想替你保密的,毕竟你身份不方便。”
“但你被抓了,堂堂省级外贸局处长,全国劳动模范被当成特务和诈骗犯给抓了起来,这么大的事,谁都瞒不住!”
“现在医院外全是记者,都等着采访你呢,他们被骄阳捐赠冷链车美金的事感动了,都感激你为国家牵线搭桥。”
“这变相的,功臣被冤枉,怕是全国都知道了,都要为你讨公道呢。”
“涉事的公安和所长已经抓起来了,上面的局长也被约谈了。”
“上级对当下个别公安,还沿用早时先关后查的办案方式,那是相当的愤怒,严令整改。”
“估计从今天开始,帝都会因为你的到来,变得风起云涌,你说说你,怎么到哪都能搅屎呢!”
一饭盒的红烧肉盖饭吃完了,李华麟又拿过一旁的橘子水灌进去半瓶,舒服的打了个饱嗝。
她听着王雁菡挖苦自己,脸色不由苦了起来:“得了啊,要不你去关一宿试试,坐不能坐,不是跪着就是蹲着。”
“哎....记者,我最讨厌记者了,王伯那边怎么说?”
王雁菡接过空饭盒,见李华麟似乎没吃饱的模样,又递过一铝饭盒。
“我爷爷的意思是,照实说,你多项荣誉在身,连大人物都重点关注,却栽在个别不合规执法上,这事完不了。”
“所以你就该怎么说怎么说,就算当着记者的面哭,也没人敢说你什么,你确实遭受到了委屈和不公平对待!”
“至于出气,放心吧,我爷爷已经在发飙了...”
“这次不只是我爷爷发飙,黄姐的大哥,方涛的爷爷,甚至是国卫的一些高层,全都怒了。”
“哦对,这事我没告诉婉清,不过以消息传递的速度,估计瞒不住。”
“王胖子和周书澜那边,一直想过来看你,但医院附近全是记者,我就没让他们来。”
李华麟打开饭盒,见是几个灌汤包,便抓起一个刺溜着汤汁,问道:
“国卫的人呢,什么时候谈项目?”
黄翠芬闻言,幽幽道:
“他们在等你出院,项目什么时候都能谈,也不差这点时间,还是以你身体为主。”
吃过了灌汤包,李华麟抚摸着肚皮,总算是不饿了,笑道:
“我身体没事,这不打了营养液吗,现在是...嗯,天都黑了,不适合谈项目。”
“你们跟王伯说一声,明天吧,明天我跟国卫的人见面,早一天把项目落实,偏远地区的孩子们也早一天用上疫苗。”
李华麟的话令王雁菡多了几分侧目:“现在你的,越来越有男人味了,也更有责任心了。”
李华麟闻言翻了个白眼,又严肃了几分:
“有多大力办多大事吧,我在报纸上看到小孩子们得了脊髓灰质炎的惨状,确实心疼。”
“你还没结婚,也没有孩子,根本不知道当父母的心情。”
“也就是一个亿呗,骄阳节衣缩食一段时间,抽的出来,可国内的孩子们,却等不及啊!”
感受着手腕上传来的疼痛感,李华麟下意识看向针管,连忙喊道:
“靠,能不能别光顾着唠嗑啊,回血了,护士,护士呢,回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