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天,府衙上下张灯结彩,大红喜字随处可见。
江伯衍比苏景行还要紧张,转头问身边侍卫:“你说夜王爷那边怎么静悄悄的,会不会今晚等孤动手后,他会把人从孤这里抢走。”
谁料这侍卫正好是陆易假扮的,急忙凑到江伯衍耳边低声说:“属下就是来向太子爷汇报这件事情的,夜王爷将太子爷送出去的嫁衣转手交给了董明兰,想必是为了让您抢错了人,这样他们也好从苏景行那边抢人。”
“你倒是机灵。”江伯衍感慨一句,“要不然孤还蒙在鼓里。”
“不过太子爷也不必太担心,不管是智谋还是布局,放眼天下,谁能和您争锋,到时候夜王爷也不过是跳梁小丑,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落到您的手中。”陆易连声吹捧。
江伯衍傻乐几声,随即放下警惕:“你说得没错,雪儿还很期待今晚,江伯兮又怎么会得逞?”
冉凌雪也没有想到,自己预知了墨晷的计划,并提前执行了。只是除了墨晷没人知道这也是她和江伯兮命中一劫。
到了晚上,苏景行穿着大红衣服,胸前挂着一朵大红花,前去迎新娘,江伯兮全程黑脸挡在门外。
“王爷。”苏景行整理衣襟,微微行礼,笑嘻嘻地从袖中取出早已经准备好的银票,交到江伯兮手中,眼睛直勾勾盯着冉凌雪的房间。
“想进去?”江伯兮冷笑着问。
苏景行点头如捣蒜泥。
“照顾她一辈子,不能让她受半分委屈。”
苏景行激动地指天发誓。
“那边那位呢?”江伯兮暗戳戳指了指董明兰的房间。
“她?”
“按理,你不是先要迎娶她吗?”江伯兮反问。
苏景行眼珠一转,拱手道:“不如一同去,免得耽误吉时。”
“倒有几分道理。”江伯兮点头,扶着冉凌雪出门,还不放心地多嘱咐几句话,冉凌雪在心中给江伯兮颁发大奖。
——妈呀,演得好像我真的要出嫁了一样,还挺慌。
另一边,苏景行敲开了董明兰的门,董明兰自己走出来,脚被门槛一绊,还差点摔了一跤,与冉凌雪对比之下,岂是一个惨字了得!
“你们的嫁衣真像。”苏景行感慨一句,心想着红盖头下冉凌雪娇俏的容颜,吞咽着口水。
“是啊,嫁衣如此像,可莫要弄混了人。”江伯衍笑着走来,拍了拍苏景行的肩膀,“恭喜苏大人呀,不知你今晚会去谁的婚房?”
“太子爷说笑了。”苏景行低头抱拳,他自然知道江伯衍的龌龊心思,偏生自己反抗不了。
“将红盖头掀开,叫好好看看新娘的模样可俊?”
“太子爷,这于理不合。”苏景行跪地求饶,“再说太子爷早就见过她们,相貌一般,一定不能入太子爷的慧眼。”
“孤的命令你也敢违抗,掀开叫孤瞧瞧。”江伯衍一脚踹开苏景行,心想既然江伯兮有意鱼目混珠,那么站在江伯兮身边的一定有问题,于是径直掀开冉凌雪的红盖头,看着她歪着脑袋朝着自己甜甜一笑,就像是偷吃到蜜的苍蝇,憨憨一笑,又小心翼翼地给冉凌雪盖好盖头,至于那边的女人是谁,他倒是不在意了。
“大庭广众下,孤不好动手,委屈你了。”
冉凌雪听着江伯衍在自己耳边低语,只觉得胃中翻江倒海,就要吐出来了,可还是强忍着不适,伸手偷偷碰了一下江伯衍。
这一举动也只有江伯兮看到,而在其他人眼里,也就是太子爷认完了人,去盖了盖头那么简单。
“好了好了,下一步该做什么了?”江伯衍比苏景行还要着急的催促,“怎么成个亲磨磨唧唧的,那些不必要的流程去掉就是了,这成亲呀,新郎应该是最着急的人了吧?”
“可下官怎么看着太子爷比下官还要着急?”苏景行咬牙切齿,但面子上还要装作开玩笑一般问。
“孤这不是替你着急吗?放眼天下,谁人有你这般运气,家里早就给你准备一个贤内助不够,还有圣上钦赐的佳人呢!可真是羡煞孤也。”
“太子爷言重了,还请移步花厅,酒菜皆已备齐。”
江伯衍回头看了一眼冉凌雪,他确定那女人还记得他们之间的约定,大笑几声离开。
江伯兮目送江伯衍走远,回身帮冉凌雪整理盖头,冉凌雪马上会意捂着肚子直嚷着疼。
“雪儿怎么了?”
“唉,新娘还未过门,你急什么?”江伯兮说着便将冉凌雪抱回房间。
另一边董明兰也开始捂着肚子喊疼。
“喊什么?我的脸都叫你丢尽了,先随我去拜堂,我再回来接雪儿。”苏景行不管不顾地就要拉董明兰。
盖头之下传来微弱的声响:“求你给我一点颜面,我马上就好。”
说着董明兰捂着肚子溜回房间,委屈的泪早已经止不住了。她从没想过自己向往的婚姻竟如此不堪入目,她羡慕冉凌雪有人送有人护着,而自己?也不知道苏景行从哪里找来的侍女,莫名其妙地就变成太子的人了,可怜她今日自己梳妆穿衣,自己盖上盖头,出门时苏景行不仅不曾扶她,还将注意力全部放在冉凌雪身上。
她进来想要痛痛快快哭一场老天不公,可是又怕被人听到,正不知道如何是好之际,突然被人敲晕过去。
等董明兰的房间门再次被人打开时,新娘身上穿着苏景行送来的嫁衣。
“这是怎么回事?”
“嫁衣再华贵,也比不上相公的心意重要,奴家想了想,还是换这件嫁衣妥当些。”
“如此甚好。”苏景行看冉凌雪那边还没有动静,上前问候几句,说自己一会儿再来,便拉着新娘先走了。
江伯衍坐在主桌,哼着小曲小调,突然发现有新娘换了衣服,神情立马紧张起来。
这时,陆易假扮的侍卫,飞身而至,在他耳边低语:“太子爷,属下查清楚了,董明兰身体不适,临时换了嫁衣,冉姑娘估计要等他们拜完堂才能过来。”
“破规矩太多,要是孤的话,直接入洞房,多爽快!”
苏景行心里也急,催促着喜娘尽快走完流程,急急火火又去找冉凌雪。
江伯衍不放心地让侍卫把人盯住了,陆易假扮的侍卫立马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