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发现了一个秘密,自己顶着一头白发,自己就似乎格外得到林清浅的青睐,无论他做什么,林清浅都会乖乖听话。
那自己是不是……这让他想要在危险的边缘反复跳跃试探的心躁动起来。
当然他也是为了清浅好,毕竟她咳疾不好,看了大夫也不见好,李莲花决定改良药方,毕竟他也是经过了孙老头、玄尘道长以及老刘大夫三人教导过的
如此这般,李莲花先是穿上一袭水蓝色外衫,细心的梳了梳自己的银白长发,用同样是水蓝色的发带简单的打了结,在额前,鬓角处勾出几缕,这才端着改良好的药汤出现在林清浅的面前。
“清浅,你近日咳嗽还是很严重,我特意为你改良了药方,我们试一试”
李莲花凑近正在院子里一边晒太阳一边逗弄狐狸精的林清浅。
林清浅看着一步步朝自己靠近的李莲花,阳光下,他虽然身形单薄,但皮肤白皙,五官俊俏,一头银白发色更是在阳光下闪着光晕,配上好似含着一整个暖春的眼眸,显得越发仙人之姿。
不好,她又要受蛊惑了!
这个妖孽!
林清浅不傻,她也发现李莲花越来越会耍小心机!仗着自己对他现在这副白发形象的青睐,总想对自己的药方搞创新!
林清浅捂住自己的小心脏,扭头决定不理李莲花,不是她不识好歹,而是李莲花真的太过分了!那一大把黄连是人能吃的吗?关键是那请来的大夫居然还同意了!
一对庸医!反正她就是咳死,也不想再喝药汤!
“清浅……”李莲花的嗓音温柔且缱绻。
然而,狐狸精听到自家主人的声音,吓得一个弹跳,好可怕,自家主人这是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它狐狸精不想被殃及池鱼,拜拜啦,清浅主子!
于是纵身一跃立马窜出院子消失不见了。
只留下它原来叼着的狗尾巴草在空中打转。
“李莲花,你,你声音放正常点,看都把狐狸精吓跑了”林清浅看着扭着肥屁股消失的狐狸精背影,恨不得也一起消失。
然而李莲花正堵在她身前,她只能攥紧自己的双手,眼神飘忽就是不敢直视李莲花。
“清浅乖,喝了这碗药,我们的病马上就好了”李莲花一步步靠近。
林清浅吓得步步后退,那药隔着距离都能闻出来,非常苦,而李莲花他的声音此刻在她耳中却宛如那在劝自家大郎喝药的潘金莲一般,让人胆寒。
“不……”林清浅一边后退一边摇头拒绝。
李莲花眼含秋水端着药碗却一步一步逼近。
两人的距离一步步靠近,林清浅实在忍不住抬头,正好看见随风轻轻在李莲花额头前晃动的几缕银白碎发,还有李莲花那清俊的眉眼,含情似水的眼眸。
不!这个诡计多端的男人又使用美人计!
正当林清浅,咬牙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忽然院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李莲花转身望去,檐角铜铃震颤的碎光里,两匹快马卷着沙尘冲进院子里。
玄尘道长雪白的拂尘被风吹得凌乱,刘大夫的药箱在身后撞得哐当作响。
\"两位前辈怎么...\"他话音未落,林清浅已经旋风般冲出去。
林清浅素日里绾得齐整的鬓发散开几缕,绣着银线的裙裾扫过李莲花时,像片翻飞的蝶翼。
“两位终于来了,快下来休息休息”林清浅热情的牵住玄尘道长的马,只要不喝药,她干什么都积极!
大厅里弥漫着浓烈的药香,刘大夫从怀中掏出琉璃盏时,整间大厅的光线都泛起幽蓝。冰魄花在盏中舒展着晶莹剔透的花瓣,花蕊里凝结的冰露正随着他的动作泛起涟漪。
\"成了!\"玄尘道长甩开缰绳,拂尘穗子上的银铃叮铃作响,\"碧茶之毒至阴至寒,偏这冰魄花需用滚烫的心头血滋养,方能开出最烈的药性。\"
李莲花扶着石桌的手骤然收紧。
他望着那朵在琉璃盏中流转光华的花,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青灰色毒纹顺着脖颈爬上耳后,在苍白的皮肤上狰狞如蛛网。
\"这心头血...\"他哑着嗓子后退半步。
“放心,绝对不是用无辜之人的心头血,而是罪有应得的人的心头血”玄尘道长的视线瞥了一下,在旁边安静的林清浅解释道。
李莲花死死盯着那朵冰魄花,喉头像是被人塞了把烧红的炭。
八年了,每次毒发时他都蜷在阴冷角落数着房梁裂缝,数着数着就呛出血沫子。现在这团幽蓝的光晕近在咫尺,他反而不敢伸手去碰——生怕这又是场熬干眼泪的梦,碰碎了连这点虚妄的盼头都没了。
“李莲花……”林清浅的声音像是隔着水传来。李莲花这才发现指甲已经掐进掌心,血珠正顺着石桌纹路蜿蜒。原来活人的血真是滚烫的,烫得他眼眶发酸——原来自己这副残躯里,当真还淌着热血。
林清浅一把握住李莲花的手“好了,不要再说这么多了,玄尘道长,刘大夫,我们现在要先做些什么准备,才可以开始进行解毒呢?”
李莲花被林清浅柔软的小手用力一抓才回过神来,有清浅在自己身边陪着,还有玄尘道长和刘大夫在,自己有什么好怕的?最差的结果大不了就是解不了毒罢了。
药桶里翻涌的雾气模糊了众人面容。李莲花被扒得只剩中衣按进浴桶时,冰魄花正被玄尘道长用银剪绞碎,一部分交给刘大夫入药,剩余一部分浅蓝色的汁液滴入药汤。
汁液滴入药汤的刹那,桶中突然凝结出细碎冰晶,又在触碰到他皮肤的瞬间化作滚烫的赤红。
\"嘶——\"李莲花猛地弓起身子,脖颈绷出脆弱的弧度。
原本沉寂的碧茶之毒突然在经脉中暴起反扑,剧痛让他险些咬碎后槽牙。林清浅死死按住他肩膀,看着墨色毒血从他指尖淅淅沥沥滴落,在青砖地上腐蚀出焦黑的坑洞。
刘大夫突然抓起三寸长的金针\"毒脉要冲开檀中穴了!\"话音未落,七根金针已闪着寒光封住李莲花心脉大穴。
玄尘道长将刘大夫调配好混着忘川花的药汁灌进他口中时,整间房突然漫起冰霜,药桶表面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出冰花。
\"咳...咳咳咳!\"李莲花突然喷出一口黑血,冰花霎时染成紫黑。
林清浅的罗帕还未来得及擦净他唇边血渍,就见他整个人向后软倒。玄尘道长探脉的手指却颤抖起来:\"成了!经脉里的毒潮退了!\"
窗外暮色四合,最后一缕残阳穿过雕花窗棂,正映在李莲花渐渐褪去青灰的面容上。
他睫毛颤动时,林清浅激动得赶紧喊来刘大夫和玄尘道长。
二人再给李莲花把脉后,笑着道“碧茶之毒完全消失了”
林清浅激动的恨不得大声尖叫来庆祝内心的喜悦。
\"清浅丫头...\"刘大夫擦着汗收拾药箱,\"毒虽然解了,但是身体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慢慢恢复,接下来烦请盯着这倔驴把药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