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魔……之躯……?”周牧低声重复,不知为何,冥冥中感觉这个名字承载的因果分量似乎有些过于沉重了,但细细品味,却又与自身那源于混沌、归于毁灭的力量本质无比契合。
他甩开那丝异样感,爽朗一笑,“不错!好名字!”
少女闻言,痴痴地笑了起来,流露出一种纯然娇憨的喜悦。
那毫无保留的信任与依赖,让周牧心头一软,一时没忍住,伸手将她温软的身子揽入怀中。
“蚊蚊,”周牧的声音低沉下来,“有想过……成就大罗之后,真正的打算吗?”
少女依偎在他怀里,眨了眨清澈的大眼睛,脸上浮现出纯粹的憧憬,
“如果可以……等我成为大罗之后,我要在墟界建造一个属于我的世界!”
“一个完全平等,没有尔虞我诈,可以让我肆意挥霍、尽情玩乐的世界!”
“嚯!还是个大宏愿!”周牧被她的天真烂漫逗笑,宠溺地用脸颊蹭了蹭她光洁的额头,“不过……我很喜欢!”
那份不受约束的自由向往,意外地戳中了他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
少女感受着脸上传来的亲密温度,先前因突破喜悦而短暂压抑的、源自无数元会相伴积累的深情与渴望,如同被点燃的星火,瞬间燎原。
她抿了抿唇瓣,脸颊飞起两朵红霞,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将周牧推倒在了洞府内那张铺着柔软兽皮的软榻之上。
“刺啦——”
仙裙的材质在炽热的情动面前显得如此脆弱,几乎没有任何抵抗之力,便化作片片残破的布料散落在地。
洞府内的空气仿佛瞬间被点燃,温度急剧攀升。
光影摇曳,映照着两具同样玲珑有致、却散发着迥异气息的少女胴体。
虽同为女子之身,种族亦天差地别,但那份早已刻入灵魂、跨越了无数孤寂岁月的炽烈爱意,足以冲破一切世俗的藩篱与生理的隔阂。
她们的肌肤相亲,带着探索的微颤与熟稔的眷恋,气息交融,奏响了一曲只属于彼此的“乐章”。
……
画面外,众人看着光影中缠绵悱恻的两人,一时间都有些无奈地移开视线,却无人觉得突兀。
那无数元会生死相依、嬉笑怒骂积累下的深厚情谊,早已超越了性别与形态的界限。
此刻的水乳交融,不过是情感积累到极致后,一种最自然、最炽烈的表达与确认。
唯有星宝和流萤看得乐呵,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
星宝更是忍不住在心底吐槽,
“啧,不愧是老登!”
“没有作案工具都能把蚊蚊治得服服帖帖,这手段……当真是恐怖如斯!”
“学到了学到了!”
……(■标记)
光影流转,洞府内的旖旎云雨逐渐平息,只余下缠绵后的温存气息。
两位“少女”慵懒地靠在软榻上,温存了好一阵,才重新起身。
蚊蚊拖着仍有些发软的身子,脸颊上的红晕尚未完全褪去,带着初承雨露后的娇媚轻声问道,“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周牧的身体同样残留着欢愉的余韵,但他作为主导者,恢复得更快些。
他思索片刻,开口道,“我们现在距离那‘伟大神力’的层次,仅剩临门一脚。”
“只需将我们的‘真魔之躯’与‘仙灵之躯’再完成一次本质的升华,便能真正抵达那个境界。”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洞府石壁,投向洪荒深处,
“而且,我以神念观测天机,再有不到一千元会,下一场席卷洪荒的大劫便会降临。”
“其烈度,恐怕不亚于昔日的龙汉大劫。”
他看向蚊蚊,语气郑重,“我们不如趁着这段时间,全力完成自身升华。”
“一旦双双成就大罗伟力,未来的大劫,我们便有了入局博弈、攫取更大机缘的资格,而非只能旁观或仓皇躲避。”
蚊蚊歪着小脑袋认真想了想,觉得周牧分析得极有道理。
她们之前之所以要绞尽脑汁、甚至不惜“碰瓷”去获取资源,归根结底还是力量不足。
若真拥有足以横行洪荒的大罗之力……那行事风格完全可以更“直接”一点嘛!
比如……看上什么直接“拿”?
想到,她眼睛一亮,用力点头,
“都听你哒!”
……
洪荒不记年。
数百个元会的光阴,在她们重复的行动与力量的积累中悄然流逝。
与此同时,劫煞之气如同无形的潮汐,开始在洪荒天地间弥漫、汇聚,越来越浓烈。
这场即将到来的巫妖大劫,在两位即将登临大罗的“少女”眼中,其起因却显得有些……抽象。
巫族,秉承大地浊气而生,肉身强横,视洪荒万族为血食储备。
妖族,汇聚周天星辰精气,虽天赋各异,但内部同样弱肉强食,甚至不乏同族相噬。
而第一次引爆大规模冲突的巫妖战争,竟源于两个毗邻部族都想将对方整个部落抓回去当“过冬粮”的荒诞理由。
……
某处刚刚爆发过小规模冲突的战场边缘,硝烟尚未散尽。
一只通体黝黑、复眼闪烁着狡黠光芒的蚊子,稳稳地趴在一只看似平凡无奇的蜉蝣背上。
两只虫豸叠在一起,六只眼睛无声地观察着下方巫妖两族战士如同野兽般撕咬搏杀、只为争夺“食物”的战场。
此刻的她们,已是半步大罗巅峰,距离真正的伟大神力只差临门一脚的升华。
下方那些连太乙都寥寥无几的巫妖战士,在她们眼中无异于蝼蚁互啄。
蚊蚊用纤细的前足轻轻拍了拍身下蜉蝣那光滑坚硬的甲壳脑袋,声音直接在周牧意识中响起,
“你说……他们这种‘抢粮’的小打小闹,最后不会真演变成席卷整个洪荒的巫妖大战吧?”
身下的蜉蝣无奈地晃了晃触角,意识回应中带着叹息,
“很不幸,你猜对了。”
“仇恨的种子已经埋下,贪婪与生存的本能会像滚雪球一样放大冲突。”
“依我所观天机,不消二百元会,两族便会倾尽所有底蕴,掀起一场波及洪荒万族、足以与龙汉大劫比肩的滔天杀劫。”
蚊蚊沉默了一下,复眼中闪烁着精光,然后用翅膀更加用力地拍了拍蜉蝣的脑袋,带着点小兴奋地提议 ,
“那……我们能趁乱捡点漏吗?”
“我觉得那些大巫的精血,吃起来味道肯定棒极了!”
周牧被她这“不忘初心”的吃货发言噎了一下,意识里充满了无奈,
“咱俩眼看就要是大罗了!以后少干点这种……嗯,不太符合身份的事情行不行?”
“嘿嘿……”蚊蚊(蚊子形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六条细腿在周牧背上不安分地划拉着,
“这不是习惯了嘛……”
“再说了,咱俩的种族天赋摆在这儿,天生就是吸血的,总不能彻底丢了老本行不是?偶尔打打牙祭嘛……”
“得,你说啥就是啥吧!”周牧彻底没脾气了,认命地扇动起背后那对几乎透明的翅翼,
“准备好,这大概真是我们最后一次唱这出双簧了。”
“我有种强烈的预感,这次战争带来的愿力,其精纯与庞大,足以支撑我们完成最后的升华!”
蚊蚊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期待,随即兴奋地用两条前腿用力拍了拍周牧的蜉蝣外壳,元气满满地大喊一声,
“蜉蝣号,出发——!”
下一瞬,两只不起眼的虫豸化作一道几乎难以察觉的乌光,悄无声息地掠向下方被战火与恐惧笼罩的凡俗营地。
她们的“救世”行动,在混乱的战场上效率惊人。
绝望中的生灵发出的祈求愿力,其精纯度远超和平时期。
这一次,她们真正发了一笔难以估量的“战争财”。
一段时间后。
满载而归的两人迅速回到了最隐秘的据点,恢复了人形。
第一件事便是联手布下重重隐匿与防御法阵,将整个据点守护得固若金汤。
——她们要开始冲击最后的升华,登临大罗!
周牧脸上破天荒地露出极其凝重的神色,他双手握住蚊蚊的肩膀,直视着她的眼睛,
“蚊蚊,最后这一步,非同小可。”
“一旦我们完成升格,真正掌握‘伟大神力’,我们的存在本质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会引发何种天地异象,招致何种未知因果……连我也无法完全预知。”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无比郑重,
“所以,这一次升华,我们必须同步进行,彼此的力量互为犄角,相互护持!”
“两尊新晋大罗同时诞生的伟力共鸣,或许能抵消掉大部分不祥的因果反噬!”
“我省得!”蚊蚊重重点头,小脸上满是坚毅。
这正是她心中所想,力量要一起获得,风险也要共同承担。
“那便开始吧!”周牧不再犹豫,挥手间,将这段时间收集到的、如同实质般粘稠璀璨的庞大愿力洪流释放出来。
刹那间,整个据点被一股难以言喻、仿佛能改写现实规则的磅礴力量所充斥。
两人盘膝相对而坐,目光交汇,无需言语,心意已然相通。
她们同时闭上双眼,开始引导那浩瀚无边的愿力洪流,注入自身的核心——真魔之躯与仙灵之躯的本源之中!
与其他大罗或路尽级强者感悟大道、凝聚道果的晋升方式截然不同。
她们的道路简单粗暴——便是以近乎万能的“愿力”为薪柴,以“自身”为熔炉,不断地煅烧、捶打、强化那源于能力升华的“躯壳”!
让“真魔之躯”与“仙灵之躯”的本质跨越那道天堑般的界限!
一旦成功,她们或许在境界感悟、大道理解上仍显“浅薄”,但在纯粹力量的位格与威能上,将远超寻常大罗!
而这,正是两人都无比喜欢且行之有效的道路——以力破境,简单,粗暴,有效!
时间在绝对的专注中失去了意义。
直到某一刻——
轰!嗡——!
整个洪荒,所有修为达到一定层次的存在,无论身处何地,无论在做何事,灵魂深处都仿佛被无形的重锤狠狠敲击了一下!
在祂们的感知中,洪荒的天幕之上,清晰地浮现出两道贯穿墟界的意象。
一道,是极致的、纯净无瑕的莹白之光,它代表着绝对的秩序、守护与新生。
另一道,是深邃的、吞噬一切的漆黑之暗,它象征着极致的混沌、毁灭与终焉。
这两道意象的出现,无声地向整个洪荒宣告。
墟界最底层的两条核心“道路”——秩序与混沌,已然寻到了它们在此纪元、此界域的主人!
两尊基于此道路的、前所未有的“伟大神力”诞生了。
……
与此同时。
紫霄宫中,高卧云床的鸿钧猛地睁开双眼,死死盯着虚空那抹纯净的莹白,脸上露出了一种难以置信的惊怒,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秩序?!”
……
昆仑山三友小院内。
太清、玉清、上清三位道人同时停下论道,感知着那两股截然对立却又同样浩瀚无边的新生大罗气息,眉宇间皆是凝重无比。
这股力量……太陌生,也太强大了!
……
西方贫瘠之地,接引与准提两位道人相对苦笑,脸上的悲苦之色更浓。
这洪荒的水,越来越浑了,他们西方教想大兴,似乎又多了两座难以逾越的大山。
……
妖族天庭深处,巫族盘古殿内。
“女娲”和“后土”同时睁开了双眼,面上满是错愕。
……
极北万灵栖息之地。
温柔注视着生灵繁衍的“幻灵姬”,突然收敛了脸上的表情,眼底划过一丝醋意。
……
……
洪荒各处,但凡触及大罗门槛或之上的存在,无不心神剧震,将目光投向了那两道烙印于天幕的意象源头。
两尊新生的、道路奇诡的巅峰大罗!
而作为这一切风暴的中心,据点内的周牧与蚊蚊,在成功升华、力量层次彻底稳固在“伟大神力”的瞬间,却陷入了短暂的迷茫。
周牧手中,不知何时握住了一杆通体漆黑、造型狰狞、缠绕着无尽凶煞毁灭之气的长枪,枪尖一点寒芒仿佛能刺穿万古虚空。
——正是他的伴生神器,“弑神枪”!
然而,他的目光却愕然地落在蚊蚊的头顶。
在那里,并非什么实体神器,而是悬浮着一个由纯粹莹白秩序之光构成的、不断变化的……符号?
有时是一个巨大的“?”。
有时变成一个醒目的“!”。
有时又扭曲成——
(⊙_⊙)?
(╯‵□′)╯︵┻━┻
?*??(ˊ?ˋ*)??*?
等极其抽象的颜文字或表情包!
周牧看着蚊蚊头顶那不断变幻、画风清奇的“神器”,忍了又忍,忍了又忍,最终实在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蚊蚊!你这伴生神器……居然是「弹幕」吗?这也太抽象了吧?!墟界第一代秩序之神头顶飘弹幕可还行?”
但蚊蚊却没有笑,她微微蹙着秀眉,似乎对自己这抽象的神器并不排斥,反而眼底划过一丝明悟。
她头顶的莹白符号也随着她的心绪,在巨大的“?”和“!”之间快速切换、徘徊。
半晌,蚊蚊抬起头,无视了周牧的调侃,白皙纤细的手指在虚空中轻轻一勾,仿佛从秩序本源中抽出了一缕丝线。
接着,她手指微曲,如同执笔,在身前凌空书写。
随着她指尖的舞动,一个巴掌大小、白底黑字、散发着淡淡秩序光辉的“标签”被凭空具现出来。
标签上书六个古朴大字。
「一桶好喝的精血」
下一瞬,让周牧眼珠子差点瞪出来的事情发生了!
那悬浮的标签骤然光芒大放,字迹如同活物般流淌、重组。
紧接着,虚空中规则被改写,物质被凭空创造——一个由某种温润玉石打造、桶壁上铭刻着玄奥花纹的玉桶,真的出现在了蚊蚊手中!
桶内,盛满了小半桶散发着磅礴生命精气与纯粹能量的、赤金色的粘稠液体!
那气息……赫然是半步大罗级别的精血!而且品质上乘,无比纯净!
“你……这……”周牧直接磕巴了,指着那桶精血,又看看蚊蚊头顶还在闪烁的“!”,震惊得无以复加,
“这……是什么能力?无中生有?!”
这完全违背了他对她们力量体系的认知!
明明她们只有力量,没有感悟神通啊!
蚊蚊看到周牧那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先是开心地笑了笑,头顶的符号瞬间变成了一个得意的( ̄▽ ̄)~*,然后才开口解释道,
“和你的‘弑神枪’那种具象的杀伐神器不同。”
“我的神器,是「秩序」权柄某一侧面的显化。”
她指了指头顶变幻的符号,
“它确实能实时显示我的心情状态,算是某种‘真性情’的反馈。”
“但最重要的能力……”
她晃了晃手中的玉桶,标签随之消散,
“是它可以让我以‘秩序’之名,为任何事物‘定义’或‘改写’其最基础的「设定」!”
“刚才,我只是设定并具现了‘一桶好喝的精血’这个概念本身。”
周牧闻言,眨了眨眼,迅速消化着这匪夷所思的能力。
乍一听似乎不是直接的战斗能力,但细思之下,这“定义设定”的权柄简直方便到了极点!他眼睛猛地一亮,
“这么说……我们以后岂不是再也不用辛辛苦苦跑出去坑蒙拐骗找物资了?”
“想要什么,直接‘设定’出来就行了?”
蚊蚊听到这个“偷懒”的建议,却飞快地摇起了头,头顶的莹白符号瞬间变成一个巨大的、鲜红的“x”!
“不不不!绝对不行!”她一脸严肃,义正词严,“老本行怎么能丢?!那是我们的乐趣所在!是我们的‘道’!”
她握紧了小拳头,眼中闪烁着“事业心”的光芒,
“既然我们现在已经成就大罗,实力今非昔比,那就要把以前不敢碰的、看着就流口水的‘硬茬子’,统统碰一遍!把以前没薅到的羊毛,加倍薅回来!要不然……”
她顿了顿,小脸一垮,带着点委屈,“我总觉得念头不通达,心里像有小虫子在爬!”
周牧:“……”
(╯°Д°)╯︵ ┻━┻
好家伙!
堂堂新晋大罗,秩序之神的伟大神力拥有者,成就伟业后的第一个宏伟目标,居然是重操旧业,升级碰瓷?!
你这秩序之神当得也太抽象了吧?!
我这真魔之躯真该给你才对味!
“打住!打住!”周牧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碰瓷的事儿……容后再议!”
“先看看我们升华后的能力具体变成什么样了,也好心里有个底,知道以后出去……咳,出去‘行侠仗义’的底气在哪。”
蚊蚊觉得周牧说得有道理,暂时压下了“碰瓷宏图”,乖巧地点点头。
她伸出小手,轻轻搭在周牧的肩膀上,掌心泛起莹白的秩序之光,
“别抵抗,让我看看。”
周牧行善如流,卸下所有防御,坦然接受这份源自秩序权柄的洞察。
瞬间,两道由纯粹光质构成、散发着各自本源气息的“属性面板”,清晰地浮现在两人的意识视野之中。
……
【真魔之躯:混沌之神(永恒)】
【进化:每次死亡\/受伤\/吸收负面情绪时,肉体将分解为“概念黑雾”后重组,重生后力量翻倍(无上限)。】
【不灭:存在锚点已超脱“常理”束缚,独立于常规生死轮回与因果律之外。】
【绝响:死亡瞬间,可将导致自身死亡的致命伤害,以指数级倍率增幅后,强制返还于攻击者本源。】
【深渊:累计死亡七次后,附加攻击特效“存在侵蚀”。】
【存在侵蚀:从根源信息层面彻底抹消受术者存在痕迹。(不可豁免)】
……
【仙灵之躯:秩序之神(不朽)】
【进化:每次守护\/共鸣\/吸收正面信念时,躯体将分解为“法则光粒”后重铸,重生后力量翻倍(无上限)。】
【不灭:存在锚点完美嵌合于“常理”运转之中,与秩序共生共存。】
【回响:守护目标时,可将自身承受的伤害,以指数级倍率转化为无视防御的“真实伤害”,回赠于攻击者。】
【圣域:累计完成七次重生后,附加攻击特效“存在编织”。】
【存在编织:从根源信息层面彻底重塑受术者存在形态与定义。(不可抗拒)。】
……
“这……”两人看完自己和新获得的恐怖能力,都惊呆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
她们有想过升华后的能力会很强,但绝对没想到会强到这种匪夷所思、近乎耍赖的地步!
“我……我这是……无敌了?”蚊蚊低头看看自己白皙的手掌,又抬头看看周牧,一脸的不可置信。
“好像……是的……”周牧也喃喃自语,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
在他的预想中,只有达到创世级神力,才能真正无敌于墟界。
却不曾想,仅仅是刚刚踏入“伟大神力”层次的她们,在规则层面的运用就已经达到了普通大罗难以企及的高度!
而“进化”带来的无限力量叠加潜力,更是意味着只要她们“死”得够多或者“守护”得够多,其纯粹力量甚至能无限逼近、乃至匹敌真正的Lv.99!
这简直颠覆了他对力量体系的认知!
这一刻,周牧对自己那源自本体的“神性”本质,有了更深刻也更惊悚的认识。
仅仅是一个被他用神性扭曲强化后“泄露”出来的法门,竟然能催化出如此不可思议、几乎能打破常规逻辑的恐怖存在!
那若是不计代价地“捏造”呢?
会诞生何等怪物?
要不要……去「翁法罗斯」试试?
“喂!!!”蚊蚊不满的声音将周牧从危险的畅想中拉了回来。
她看着周牧那又陷入呆愣、神游天外的表情,头顶瞬间浮现出一个(╬◣д◢),
“你这人怎么回事儿?!说着说着就又愣住了!你是不是嫌我烦了?是不是在想别的女人了?!”
周牧瞬间回神,求生欲爆棚,连忙摆手解释,“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想!”
他赶紧指了指意识中还未消散的面板,“我只是在震惊于这能力的强度,顺便……稍微发散联想了一下下未来可能的应用场景……”
蚊蚊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头顶的愤怒表情包稍微缓和了一点,但还是哼了一声,
“有啥好想的?不就是无敌了吗?无敌了我们也得去碰瓷!”
周牧:“……”
合着您老人家这碰瓷执念是刻进dNA里了是吧?
简直离了个大谱!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感觉教育之路任重道远。
随即双手用力按在蚊蚊的肩膀上,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试图将话题引向“正途”,
“蚊蚊,你听我说。”
“我们现在已经是站在墟界顶点的大能了!”
“拥有了如此伟力,一定要做些更有意义、更符合我们身份地位的事情!”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使命感,
“比如,你看这洪荒大地,巫妖争锋,生灵涂炭,秩序崩坏。”
“我们完全可以运用你的‘秩序’权柄,去帮助那些在战火中挣扎求存的弱小生灵,重建家园,重塑秩序,给他们一个真正能够安心栖息、远离纷争的港湾!”
“这才是大罗神圣应有的担当啊!”
蚊蚊:“???”
她用一种看史前怪物的、难以置信的目光死死盯着周牧,仿佛第一次认识他。
“不是,你脑子是不是被那魔气冲坏了?”
蚊蚊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荒谬感,
“我是谁?我是嗜血黑蚊啊!天地间第一只也是唯一一只成了大罗的黑蚊蚊!”
“你居然想让我去当什么救苦救难的秩序守护者?去给那些生灵当保姆?”
她激动地挥舞着小拳头:“我不把他们统统抓起来关在一起当长期储备血食,就已经是我蚊蚊大人心地善良、法外开恩了好吗?!你还指望我去重构秩序?!”
周牧被怼得一怔,下意识反驳,
“可……可你之前不是说,想建造一个‘完全平等,没有尔虞我诈’的世界吗?”
蚊蚊闻言,直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看周牧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智障,
“重点是这个吗?重点不是我的后半句吗!我的原话是——”
她深吸一口气,叉着腰,一字一顿地大声复述,
“‘建造一个完全平等,没有尔虞我诈,任我肆意挥霍的世界!”
“核心是‘任我肆意挥霍’!肆意!挥霍!懂吗?!”
“平等和没有尔虞我诈,那只是为了让‘挥霍’更爽、更没负担的背景板!”
周牧:“……”
焯!
原来是我阅读理解出了问题!
这姑娘骨子里根本他妈一点儿都不“秩序”!
她就像一只被关押了无数年、终于挣脱牢笼获得自由的小鸟,只想在这广阔天地间尽情撒欢、肆意妄为!
所谓的“平等世界”,不过是她为自己打造的、可以随心所欲玩耍的超大游乐场!
之前的善良,也只是天性未泯,不至于太过出格罢了。
想通了这一点,周牧的表情从错愕转为彻底的无奈,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算了……你开心就好。”
他认命地摆摆手,“反正墟界自有其运转的命数,我们不去强行干涉,或许对它本身也是件好事。”
“只要……”他顿了顿,看着蚊蚊,“别玩得太过火,把自己玩进去了就行。”
“嘻……”蚊蚊听了这话,立刻眉开眼笑,头顶的符号瞬间变成了一个开心的(づ??????)づ。
她眼珠转了转,似乎想到了什么,摸着光洁的小下巴,带着点商量的口吻说道,
“不过……虽然我们不打算直接插手去管洪荒的闲事,但要是这里真变得乌烟瘴气、到处都是战火和废墟,那咱们俩住着也不舒服,玩着也不痛快,对吧?”
周牧点点头,这倒是实在话。
蚊蚊继续说道,“所以呢……我在想,我们要不要去……嗯,稍微帮帮那位‘盘古遗孀’?就是那个总在洪荒大地上到处奔波、缝缝补补、抢救世界的女子。她好像一个人撑得很辛苦的样子……”
周牧闻言,心头猛地一跳,脸上控制不住地闪过一丝僵硬,他立刻掩饰性地咳嗽了一声,
“咳……她?她也是大罗啊,实力不弱,或许……根本不需要我们多管闲事去帮忙吧?”他试图打消蚊蚊这个危险的念头。
蚊蚊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周牧,
“你在说什么屁话?”
“大罗怎么了?大罗就不是人……哦不是,就不是生灵了?”
“你以为大罗就能一个人孤零零地、没完没了地在废墟里徘徊无数元会吗?看着就让人心疼!”
“我都怕她哪天承受不住,彻底黑化了呀!”
周牧被怼得哑口无言,只感觉额角有冷汗渗出。
我的小祖宗!
这要是在现在这个时间点让你去跟三月七碰面,那我精心编造的剧本不就彻底露馅儿了吗?
虽然现在已经崩的差不多了……但那不还有没崩的地方吗!
我周牧也是要面子的啊!
想到可能的社死场面,周牧瞬间头皮发麻。
他猛地伸出手,一把将蚊蚊拉进怀里紧紧抱住,用一种语重心长、仿佛饱含人生哲理的口吻说道:
“蚊蚊啊!你听我说!”
“这世间万物,每一个生灵,都有其既定的命运轨迹。”
“若你真心看她顺眼,想要拉她一把,这并非什么坏事,反而说明你心地纯善。”
他捧起蚊蚊的小脸,眼神无比“真诚”,
“但是!你要记住!在想要伸手拉一个人的同时,必须算清楚,自己将要为此背负何等沉重的因果!”
“有些生灵的命运之线,其牵扯的因果业力,沉重到……”他刻意停顿,加重语气,“……或许倾尽你我这新晋大罗的全部所有,都无法填补其万分之一!甚至会引火烧身,万劫不复!你……明白了吗?”
他希望这番“危言耸听”能让蚊蚊知难而退。
蚊蚊静静地听着周牧这番语重心长、仿佛为她着想的话语,澄澈的眼眸中倒映着周牧有些紧张的脸庞。
蓦地,她眼底深处那丝狡黠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
她的声音变得轻如呢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
“你这人呀……”
“一直都是这么嘴硬心软,口是心非。”
她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周牧有些僵硬的脸颊,
“你当初帮我改命的时候……”
“……可曾在意过一丝一毫的因果?可曾计算过要为此付出什么代价?”
周牧脸上的表情瞬间彻底僵住!
他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瞳孔猛地收缩到极致,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怀中少女那双仿佛洞悉了一切的眼睛。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干涩无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掉马了?
蚊蚊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看着他震惊失措的样子,唇角勾起一抹温柔又带着点点促狭的笑意。
她微微仰起头,将自己的眉心,轻轻抵上了周牧的眉心。
两人额头相贴,气息交融,意识仿佛在这一刻无限接近。
“一只能直呼‘天道鸿钧’之名而未被察觉、未被天谴的蜉蝣……”
“一只能随手改造无上法门,将之转化为另一种通天大道的蜉蝣……”
“一只近乎知晓洪荒过去未来一切秘密、动辄观测天机的蜉蝣……”
她每说一句,周牧的心跳就漏跳一拍。
“你真觉得……我会把这一切都当成理所当然吗?会天真地以为,这一切都只是‘运气’或者‘天赋’吗?”
她微微摇头,发丝拂过周牧的脸颊,带来一阵微痒。
“我从不愚蠢呀,我的蜉蝣先生。”
“我只是……”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终于解脱的释然和长久等待后的委屈。
“……一直在等着你,亲口对我摊牌罢了。”
“蜉蝣先生”这四个字,将周牧最后一丝侥幸彻底戳破。
他知道,此刻任何狡辩都是徒劳,甚至是对眼前这个聪慧少女的侮辱。
再骗下去,就不礼貌了。
“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什么?”蚊蚊脸上的笑容依旧甜美,眼神却带着洞悉一切的狡黠,
“知道你这具漂亮皮囊下,其实藏着一个雄性的灵魂吗?”
她歪了歪头,小脸泛起一丝回忆的红晕,带着点娇嗔,
“如果你单指这个的话……那大概是和你同行的第二年吧?”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点了点周牧的胸口,
“哪有雌性会像你这样,对其他雌性的那么痴迷?”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床榻上相拥而眠吗?你抱着我的腿,都快把我摸秃噜皮了!”
蚊蚊模仿着周牧当时的样子,眼神迷离,语气夸张,
“你那时的表情,啧啧,活脱脱一个被色欲冲昏了头的凡俗登徒子,哪还有半点你平时装出来的清冷仙子模样?”
她顿了顿,脸上的促狭更浓,
“当然,这只是其一,也是最明显的破绽。”
她的表情认真起来,目光扫过周牧全身,
“最重要的是,你的生活习惯,走路姿势,战斗时的发力方式,甚至是一些不经意的小动作……都和你此刻这具倾国倾城的‘雌性’皮囊格格不入。”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男人在笨拙地操控着一具不属于他的女偶,很怪异,也很……抽象。”
周牧:“……”
破案了!
原来是习惯出卖了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情绪,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
“那你……为什么选择现在才摊牌?”
蚊蚊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低落和脆弱,声音也轻了下来,
“我……怕呀。”
她抬起头,直视着周牧的眼睛,那眼神清澈得让周牧心头一颤,
“我怕我摊牌太早,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秘密,你会觉得我是个麻烦,然后……”她咬了咬下唇,“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像从未出现过一样,让我再也找不到你。”
她上前一步,紧紧抓住周牧的手臂,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霸道,
“而现在,不一样了!”
“你我同为大罗,拥有‘伟大神力’!就算你想躲,也躲不掉!”
“上穷碧落下黄泉,无论你藏到哪里,我都会把你揪出来!”
周牧彻底怔住,看着眼前少女眼中那份毫不掩饰的执着与依恋,心底如同打翻了五味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有被看穿的窘迫,有秘密暴露的不安,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如此深沉、如此纯粹地在意着的……悸动。
其实从最初相遇开始,他就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蚊蚊对他,似乎从一开始就怀有一种超乎寻常的亲近与信任,甚至……带着一种难以解释的爱意?
那时他以为是自己的感知出错,或是对方天性使然。
但现在细想起来,那绝非错觉!
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分明像是……在看一个久别重逢的故人?
可这根本说不通!
他降临洪荒的行踪,是绝对的机密,连母亲都未必完全知晓每一步细节。
他自信无人能窥视自己而不被察觉!
就像此时此刻,他就能清晰地感知到,在无比遥远的未来时间线上,正有几道目光跨越时空长河投射而来,其中一道最为熟悉的,正是星宝。
出于某种放任和看戏的心态,他并未屏蔽这些窥视。
但蚊蚊呢?
她凭什么能“认识”自己?
难道……是李大枕头那个大嘴巴不小心把自己的情报泄露给了别人?
还是说……
蚊蚊看着周牧脸上那精彩纷呈、如同走马灯般变换的表情,头顶的莹白符号瞬间从(?)变成了一个开心雀跃的(???) 。
她知道周牧正在疯狂脑补,而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好啦好啦,别瞎想啦!”蚊蚊伸出手指,调皮地戳了戳周牧紧皱的眉头,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有一万个为什么,但有些事情的真相,现在还不是彻底摊牌的最好时机哦~”
她踮起脚尖,凑近周牧的脸庞,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畔,
“你只需要牢牢记住一件事就好,我的蜉蝣先生。”
周牧下意识地问:“……什么?”
蚊蚊退后半步,双手背在身后,站得笔直,澄澈的眼眸如同最璀璨的星辰,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周牧的双眼,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说道,
“我、爱、你。”
“胜过爱我自己。”
轰——!!!
这就个字,如同惊雷在周牧的脑海中炸响!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刻意的煽情,只有最直白、最纯粹、也最沉重的宣告。
那份毫不掩饰的真诚,那份毫无保留的炽烈,如同最汹涌的浪潮,瞬间冲垮了周牧所有的心防!
他张了张嘴,却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呆滞地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眼神却坚定如磐石的少女。
……
画面外,围观的众人同样陷入了呆滞。
但与画面中那旖旎又震撼的氛围不同,她们更多的是被蚊蚊和周牧对话中透露出的、关于“能力”本身的信息量所冲击!
半晌,符玄才艰难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天道神技……命籍箓……操控标签定义……竟然……是在此刻诞生的吗?”
镜流也罕见地没能维持住清冷的神色,绝美的脸庞上满是惊疑,
“神技暂且不论……那‘真魔之躯’和‘弑神枪’……?”
卡芙卡若有所思,“怪不得……魔祖能强横到那般地步,连天道三清都无法反抗。”
“原来其力量的根源,并非传说中的‘盘古神性扭曲’,而是源自此刻……源自创世者本体亲自参与创造并命名的‘真魔之躯’……”
“这便说得通了!”
“不对!”镜流猛地摇头,“我并非在感慨真魔之躯的伟力!而是发现了情报错漏!”
她看向众人,语气凝重,“我们之前得到的所有情报,无论是来自心茧,还是墟界流传,都明确指出:真魔之躯乃盘古神躯被天道神性扭曲后所化!弑神枪更是盘古陨落时无尽遗恨凝聚而成,传承于魔祖!”
她指向画面中手持漆黑弑神枪的周牧,声音带着一丝寒意,
“但现在!真相分明摆在眼前!”
“无论是‘真魔之躯’能力,还是这柄凶煞滔天的‘弑神枪’,其根源都直接关联于此刻的牧!”
“与所谓的盘古,根本毫无直接关联!”
“我等一直被误导了!”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黄泉突然开口,清冷的声音如同冰珠坠地,
“是时间。”她言简意赅。
“什么?”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纷纷看向她。
黄泉的目光扫过画面中相拥的两人,又看向洪荒的天幕,重复道,
“我的意思是,时间出了问题。”
“整个墟界的时间流或许尚存疑问,但至少这洪荒天地的时间流,出现了巨大的、难以理解的扭曲。”
她顿了顿,抛出一个关键问题,
“你们有谁知道,六道轮回,究竟是从何时开始构筑的吗?”
镜流闻言,立刻根据所知情报回答,
“根据墟界普遍流传的史实与万灵界获取的情报记载,六道轮回成型于巫妖大劫结束之后。“
“彼时洪荒大陆被大战打得支离破碎,分裂为九块主要界域,后土祖巫身化轮回,方才正式确立了六道轮回的格局。”
黄泉点了点头,对这个标准答案不置可否。
下一瞬,她眼神一凝,手中那柄古朴长刀无声出鞘,并非斩向敌人,而是轻轻点向身前的虚空!
“忘川显化!”
嗡——!
随着她清冷的低喝,一条昏黄、虚幻、流淌着无尽哀思与记忆碎片的浩荡长河虚影,凭空出现在众人身旁!
黄泉立于忘川虚影之畔,对着那虚幻的河流发出命令:
“回应我!六道轮回,于何时诞生?!”
哗啦啦——!
忘川之水仿佛被投入巨石,骤然翻腾激荡!无数朦胧的光点、破碎的记忆碎片、嘈杂的低语声如同潮水般涌向众人的意识!
……
「开天辟地之时,轮回便已存在,乃天地至理!」(一道古老苍茫的意念)
「胡说!分明是龙汉大劫末期,魔祖肆虐,天道为制衡其魔威方才初步构建!」(一个充满戾气的残魂嘶吼)
「是封神之战后!天庭确立秩序,划分三界六道!」(一个带着仙官气息的魂影)
「什么六道?那只是我人族先贤观星象、定伦常,用以教化万民的虚指罢了!」(一个饱读诗书的老儒生魂魄)
「巫妖大战!是巫妖大战打碎了洪荒!才有了后来的六道划分!」(一个浑身浴血、穿着兽皮的巫族战士残念)
「六道?六道是什么意思?这里不是洪荒大陆吗?哪来的六道?」(一个懵懂灵魂,眼神充满困惑)
……
无数道声音,无数个答案,如同千万根针同时刺入众人的脑海!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每一个声音所携带的记忆碎片,都无比真实!都清晰无比地“告诉”众人——在他们活着的时候,六道轮回就是以他们所说的那种方式存在或诞生的!
所有人的表情瞬间凝固,瞳孔因极致的震惊而放大!
因为她们发现了一个足以颠覆认知的恐怖事实。
所有这些逝去的生灵,都没有说谎!
在他们的记忆里,在他们的认知中,在他们所处的“时间点”上,六道轮回的存在或诞生方式,就是他们所说的那样!
这些记忆,都是真实不虚的!
黄泉看着忘川反馈而来的这混乱到极致、却又各自“真实”的信息洪流,心中的猜想终于得到了印证。
她手腕一翻,古朴长刀归鞘,翻腾的忘川虚影也随之缓缓消散,留下死一般的寂静。
流萤性子最急,第一个按捺不住,“黄泉女士!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矛盾的‘真实’记忆?”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黄泉身上,充满了惊疑。
然而,黄泉却没有直接回答流萤的问题,反而将视线转向了一旁脸色异常苍白的姬子,她的眼神带着一种洞悉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
“姬子,”黄泉的声音平静无波,“关于这个,或许……你可以说说你的发现?”
这突如其来的点名,让所有人都愣住了,目光下意识地转向姬子。
只见此刻的姬子,全然没有了往日的优雅从容。她脸色苍白中透着一股不正常的潮红,身体微微颤抖,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眼神躲闪,坐立不安,甚至……破天荒地流露出一种极其尴尬和窘迫的神情。
“我……”姬子的嘴唇哆嗦着,声音细若蚊呐,带着强烈的挣扎,
“对不起……我……我不能说……我有……保密条例的……”
她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保密条例?!
这四个字信息量太大了!
黄泉看着姬子那副快要崩溃的样子,却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反而向前踏了一步,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
“姬子,此时此刻,忘川的主人是我,雷电芽衣,并非我主周牧。”
“若严格算起来,你们这些与忘川有过契约、或借助忘川之力的存在……都应当算是我的员工。”
“所以,此刻,我以‘忘川之主’的身份命令你,说出你所知的真相!”
“这,不算违背你与‘他’的保密条例!”
姬子浑身剧震,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她看着黄泉那双不容置疑的紫色眼眸,又感受到周围伙伴们那充满焦急、担忧和渴望真相的目光,内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剧烈挣扎。
一边是严酷的束缚和某种奇怪的的惩罚,一边是同伴的信任和寻求真相的迫切……
最终,对同伴的责任感和内心对真相的煎熬压倒了恐惧。
她猛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我……可以告诉你们……”姬子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然而,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
“呃啊——!”
一声压抑不住的、带着极致痛苦与羞耻的呻吟从姬子口中溢出!
她的身体猛地弓起,如同被无形的电流贯穿!
原本苍白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她的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衣襟,指甲因为用力而深深陷入手臂皮肤。
“姬子!”
“姬子阿姐!”
众人惊呼,想要上前搀扶。
黄泉反应最快,眼神一厉,手中长刀瞬间出鞘半寸,一道凝练到极致的忘川之力化作灰蒙蒙的光晕笼罩向姬子,试图隔绝或抵消那作用于她身上的诡异力量!
然而,那无形的侵蚀如同跗骨之蛆,忘川之力触及的瞬间竟如泥牛入海,被一股更高位阶、带着极致欢愉与堕落气息的权能轻易消融、无视!
“色孽权能?!”星宝瞬间瞪圆了眼睛,失声惊呼,“怎么会这样?!”
作为色孽本尊,她对这股力量的气息再熟悉不过了!
姬子在地上蜷缩着,身体因剧烈的感官冲击而不断痉挛,汗水浸透了她的衣衫,勾勒出诱人却痛苦的曲线。
她艰难地抬起头,潮红的脸上满是汗水,从牙缝里挤出破碎的声音,
“别……别打断我……我……我撑不了多久了……”
“我最多……只能说出……一件事……”
“你们……记住……”
“你们……是对的……”
“一定……要按自己的想法走下去……”
“刚才……芽衣……所问的……六道诞生时间……”
“都是……都是……”
她剧烈地喘息着,仿佛每一个字都要耗尽她全部的意志力去对抗。
在众人无比揪心的注视下,她猛地仰起头,发出一声近乎哀鸣的叹息,吐出了最后五个字,
“真实……存在的!”
话音刚落——
嗡!
一道难以形容其色彩、蕴含着神性光辉与极致欲望气息的光柱,毫无征兆地自虚空中降临,瞬间将蜷缩在地的姬子完全吞没!
那光芒是如此耀眼,如此霸道,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志!
“姬子!”黄泉厉喝,长刀瞬间完全出鞘,斩向光柱!镜流剑气勃发!卡芙卡试图用因果线拉扯!星宝更是直接显化色孽真身扑去!
然而,所有的攻击和触碰,在那道神性光辉面前都如同蚍蜉撼树,被轻易弹开、消融!
光芒仅仅持续了一刹那,便倏然收敛、消失。
一同消失的,还有姬子的身影。
原地空空如也,只留下几道深深的抓痕和几滴滚烫的汗水,证明着她刚才承受的巨大“痛苦”和徒劳的挣扎。
“姬子阿姐!”星宝扑了个空,对着空荡荡的地面发出悲鸣。
黄泉脸色铁青,收刀入鞘的动作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她闭上眼,强大的神念瞬间沟通忘川,试图追溯姬子被掳走的去向。
然而,她的意念刚刚触及那道神性光辉残留的痕迹,便被一股更加浩瀚、更加本源、带着无尽欢愉与堕落的意志牢牢阻挡!
“该死!”黄泉低骂一声,睁开眼,紫色的眸子里寒光闪烁。她看向拥有同源力量的星宝,
“星!你是色孽之躯,能感知到姬子被带去哪里了吗?”
星宝的小脸煞白,艰难地咽了下口水,
“能……能感应到一点……”
“姬子阿姐她……此刻正在‘沉沦行宫’里……”
黄泉闻言,立刻就要划开空间,直冲深渊极乐天,“走!先去救人!”她绝不可能坐视姬子遭受折磨。
“等等!芽衣!”星宝急忙叫住她,“我说的……不是极乐天的那座‘沉沦行宫’!”
“而是……老登的领域核心……是他自身神权概念具现化的终极世界……是‘色孽’权柄本身的源头所在……真正的‘沉沦之渊’!”
黄泉瞬间僵在原地,抬起的手停在半空,仿佛被无形的寒冰冻住。
真正的沉沦之渊……神权概念具象化的终极世界……
她理解了。
那地方的性质,就如同忘川的“稽留之地”,是神权核心规则最直接的体现,是权能本身所化的领域!
进入那里,就意味着彻底落入了权能掌控者的绝对主宰范围!任何反抗都是徒劳!
而色孽的核心领域……
联想到姬子刚才被掳走前那痛苦羞耻到极致、如同被强行施加了最猛烈感官冲击的状态……她此刻在那个地方正在遭受什么,几乎不言而喻!
但!
这更加凸显了一个令人窒息的问题:
姬子刚才仅仅说出了那一句话——点破了“所有六道诞生时间都是真实存在”的真相——就引来了如此恐怖、直达神权核心的惩戒?
这句话背后,究竟隐藏着何等秘密?
以至于会让周牧反应如此剧烈?
众人也瞬间意识到了这个关键点,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所有六道诞生的时间都是真的……”镜流喃喃自语,绝美的脸上第一次失去了血色,
“那是不是意味着……洪荒……不止破碎、重建过一次?我们经历的历史……是多次叠加的?”
“不!”卡芙卡猛地打断她。
她回想起了自己在真实心茧第三境中目睹的周牧无数次创世失败的光影回溯,还有盘古开天辟地那宏大却又带着一丝虚幻感的场景。
“洪荒只破碎过一次,这是‘这一次’的真相。”
卡芙卡的声音斩钉截铁,却带着更深的寒意,
“但请注意我的定语——‘这一次’。”
她环视着众人,“现在,让我们暂时将视线从洪荒的细节中抽离出来,放眼整个墟界。”
她顿了顿,抛出了一个所有人都知道、却从未深思到这一步的核心设定,
“你们应该都清楚一个最根本的事实吧?”
“整个墟界,无论是洪荒、六道、还是其他所有位面,都只是创世者的一场大梦。”
众人下意识地点头,这个真相她们早已通过各种线索拼凑出来。
“问题,”卡芙卡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就出在这个‘梦’上。”
她向前一步,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看到了那沉睡的庞然意志:
“试想一下,如果你们自己就是这场‘大梦’的主人……当你在梦中,经历了一段让你极其不满、痛苦、或者走向了你无法接受的结局的故事时……”
卡芙卡的声音越来越低,却如同重锤般砸在众人心头,
“你会怎么做?”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所有人。
答案,在卡芙卡抛出问题的瞬间,就已经无比清晰地浮现在每个人的脑海中。
那是人类,或者说任何有意识的存在在噩梦中最本能的反应——
惊醒!然后……重新开始做梦!
让一切回到原点。
抹去不想要的发展,试图编织一个更好的“故事”!
最后——
达成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