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文鸯与王观兵马战在一处之时。
于堤坝之侧突然传来一阵冲杀之声。
正在指挥民夫奋力挖掘滁河大堤的梁军副将听到声音。
“不好,是汉军!”
“其他人继续挖,快要挖开了,护卫兵马随我冲。”
可王观的主力被文鸯所部缠住,河堤之上的梁兵本就不多,大部分都是一些辅兵和民夫。
少时那梁军副将的阵线就被魏昌手下骑兵杀败。
随着梁军护卫逃散,大堤之上的民夫终于再也无法淡定。
虽然还被一些梁兵拿兵器强指着挖堤,还是发生动乱。
其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要打仗了,大家快跑啊!”
随着着那人巨大的声音在民夫之中立时引起一声炸雷。
大批的民夫再也不管那些看押他们的梁军,随之向着四方逃散。
有的梁兵还想动手杀人。
却被这些民夫手中的锄头、铁臿偷袭,一时之间大堤之上的民夫四散,混乱一片。
在不远处对战文鸯的王观脸色大变。
“把他们拦下,全部给我赶回堤坝之上,马上就可挖开。”
随着手下两支梁兵回转。
一支对战魏昌所部、一支去拦民夫。
那些逃的慢的百姓再次被梁军堵回了大堤之上。
“挖,继续挖,谁要敢再逃这就是下场。”
说着一个梁军校尉一挥手,就有数名带头逃离的民夫被斩杀于当场。
剩下的民夫这才不情愿的回到大堤之处、重新挥起锄头。
而此时双方兵马也进入恶战。
双方汉军为骑兵,可骑兵太少。
文鸯、魏昌两部兵马在出征之前加在一起也就两千余骑。
打到现在连经数战,再加上分散出去押送战俘的兵马,他们手中骑兵已只有一千几百骑。
王观手中兵马虽然大部分都是步军。
可其却有两万人,是汉军十倍还多。
王观将兵马分开组成数个大阵以人数优势阻挡汉军骑兵的快兵突击。
不求取胜,只求稳住阵线,以拖时间好掘开滁河大堤。
双方对战半日时间,一时之间僵持不下。
直到文鸯、魏昌两领百骑兵直杀王观本阵,想要于军中取上将首级。
王观本阵陷入混乱之中。
一时战旗倾倒,大阵后撤,梁军全线被杀穿。
王观带少量骑兵逃亡,其他梁兵所部四散。
可现在为时已晚。
随着砰的一声,滁河大堤像是再也无法承受的水袋一样、瞬间崩开。
大量的滁河水冲向荒野。
大批还在大堤之上掘土的民夫被洪水带着堤坝泥土一起冲向了远方。
魏昌、文鸯急急打马向着高处躲避。
看着滚滚洪水流向西南之处的巢湖方向。
文鸯一把将长枪扎在地上。
“这下完了,巢湖方向的我军当如何。”
魏昌也是双目怒火看向王观逃走的方向。
“要不是王观的兵马死命挡住我们,他们休想得手。”
“现在只能祈求我军在巢湖方向的兵马已经撤回。”
而此时的刘禅还全然不知滁河已经决口,大批的洪水正在快速向着他所在的方向冲来。
刘禅一边击败了梁军守卫巢湖的兵马。
一边打马向南面乌江而来。
“将军,天色已不早我们要不要就地休息。”
刘禅看了看四周的地势说道。
“此处过于潮湿,我们再向南行了上五十里再作休整。”
大军越过巢湖城向着乌江方向再行数十里。
看着手下兵马连战下来已是人困马乏。
再一看天色已接近子时。
刘禅随之说道。
“架起篝火,大军就地休整半夜,天亮后再赶向南方。”
正在骑兵开始下马架火之时。
刘禅脸色一变立时一抬手。
“都停下!”
“什么声音!”
赵广仔细一听。
“水声,这里有瀑布吗!”
刘禅脸色一变。
“是洪水,上马、跑,向着乌江城方向跑,那里地势高!”
刚刚马的汉军骑兵立时再次跳上战马。
只听后队传来大喊。
“快跑,洪水来了!”
此时的汉军已不管什么队形,拼命抽打身下战马向着前方冲去。
刘禅听着后方传来越来越大的轰隆声,也是双腿拼力夹动马腹,催动火龙驹向着前方逃去。
此时的刘禅已全部明白。
司马懿这是算准了要利用洪水来灭掉他。
上当了。
之前一听说灭掉了肥水上游的梁军兵马,他心中一时大意,以为司马懿无计可施。
可现在看来,司马懿是后招之后还有后招。
刘禅大军虽然有战马加速,洪水来势迅猛,还是冲散了他的不少军队。
不过幸好水流很快,可却终不是真正汛期之时的大洪水。
水流冲的越远猛势就越弱。
而他们所处之地本就已过巢湖最低洼之处,算是巢湖的外围,已经接近乌江城。
水位不足以将骑兵和战马全部淹没掉。
刘禅领着兵马在洪水之中行了半夜终于感到水位越来越浅。
众军知道,他们走对了路。
前方地势越来越高。
刘禅一边前行一边看着自己已被冲乱的军队。
幸好现在的水位已经落到马腹以下。
只要他们沿高处走,天亮之后就能到达安全之地。
刘禅看着身边的赵广说道。
“北宫信呢,我的弓骑兵呢!”
赵广一身湿水的说道。
“不知道,在洪水冲来之时很多骑兵跑散了,北宫信他们在后队,可能已经寻向别的退路。”
刘禅现在身甲里外全部湿透,气的一鞭抽在水中。
“娘的,上了司马懿的当,我之罪也!”
赵广说道。
“这也不怪将军,他肥水上游已被我们所占,这又是从哪里引来的洪水。”
刘禅看着这现在的一片泽国汪洋,冷冷说道。
“司马懿八成是挖开了滁河。”
“那可怎么办,我们还去乌江渡吗!”
刘禅看着乌江渡方向,再向前走就是乌江城,过了乌江城就是濒临大江的乌江渡,由乌江渡过大江就可直去建业。
可刘禅看着前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感觉司马懿就在前方等着他。
回身再看看自己身边的骑兵各个人困马乏不说,现在很多兵将还都被大水冲散无法集中骑兵。
而且现在到处是水。
战马正常行进都已困难,根本跑不起来。
“不去!”
“我军现在就是到了乌江城也过不去。”
“司马懿掘开滁河那就意味着合肥、肥东、肥西、舒城、巢湖,一直到乌江城外围已部全是泽国一片。”
“战马失去了优势。”
赵广说道。
“那可糟了,我们后路被这洪水完全截断,想后撤合肥之北已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