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虽然这么说,眼光中却诠释对这蛇蜕的不舍。
最后在蓝忘机与蓝晓等人的劝说之下,魏无羡到底是没有忍住自己那颗对好材料向往的心,用灵力割下了两小条,又融合了一些其他的材料,给这两个小圆镜加了一层保护,形状则是一颗活灵活现的金丝兰草。
同时还不忘打算着用这些东西给叔父大哥蓝湛做些什么防身用的小玩意儿。
左右方才蓝湛劝他的时候已经说了,这东西本就是嫡系所拥有的,叔父、大哥他们虽知道这个东西,但又没有用处,倒不如拿来给魏婴做东西用呢,左右只是一个物件,若是蓝家需要,他再出去寻就是了。
魏无羡将两个小辈打发走,然后和蓝忘机一起试试着铜镜的效果。果然是夷陵老祖出品必属精品,铜镜的表面上被魏无羡镀了一层水膜,比起寻常人家用的零花镜,他这面镜子永远都不会长锈的。
同时魏无羡也将那盒蛇蜕,带了回去,研究着要做些什么小玩意儿送给蓝家人。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此时的金凌也已经又站到了金麟台的高台之上,看着脚下的台阶,嗅着令人心安的金星雪浪的芳香,心中暗暗的对金星雪浪道歉:“对不起,要扰了你们的香气了。”
金凌在莲花坞的时候也没有闲着,秘密的联络了金麟台上对他忠心耿耿的人,这些人都是他小叔叔留下来的,昔日金家的长老对小叔叔是敢怒不敢言,私底下没少诋毁过小叔叔的名声,今日他便提着小叔叔留下点锋利的刀,将他们这些腐蚀金麟台的朽木垃圾,一刀一刀的清除。
会客厅的大门紧紧闭着,当再次打开的时候,浓烈的血腥气卷袭着金星雪浪的香,而后便是婢女们沉默不言的提着水打扫。
曾经与金凌对峙的长老们,一个个痴傻着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行动缓慢,他们的身后空无一人,只留下血腥气在充当着他们的鼻腔,然后不知是谁先开始轰然倒地。
金凌吊着胳膊坐在主位上,头也不抬的说道:“长老们年纪大了,送去别院静养。”在金凌身后的男子抬手,一队训练整齐的金家弟子便上来将这些长老们架起。到马车上,然后送到别院。
别院并不在兰陵城中,而是在一个风清水秀的郊外山林,不过一个时辰,便有弟子回来回禀,他们刚出城门,便被一伙儿强盗围堵,寡不敌众,长老们与世长辞了。弟子们也所剩无几,只剩下他一个见事不好的回来报信。
金凌悠悠的叹了口气,脸颊上布满着泪痕,悲痛地说道:“强盗之事,实在可恨,昭告仙门百家,我金家与地痞强盗不死不休。”
然后又抬头看着自己身后的那位男子说道:“族叔,是你派的人保护长老们不利,我这个做侄子的,也不能包庇你啊。”
“明明是你……”那男子震惊的说着,而后便被金凌的禁言咒堵住了嘴:“我只是我不好,只是如今我是宗主,族叔还是认罪了吧。”仔细看金凌的表情与当初的金光瑶有两分相像,无辜无奈,但是在眼神之中却透露出了野心的锋芒。
男子知道,他们败了。这男子不是旁人,正是金川的父亲,是他名义上的父亲,也是被他祖父戴了绿帽的那个。
本来金凌觉得他是个可怜人,但是小叔叔留下的人提醒过他,防人之心不可无,那些长老如果不斩草除根的话,必然会东山再起,到那时宗族不稳,就已经晚了。
刚初敛芳尊也曾想处理这些个长老,只是事情一个接着一个的,让他没有腾出手来,后来腾出手要处理他们了,却又爆出了六杀之罪,时间不够了。因此这长老我们的事儿只能留给金凌处理。
他们一开始并不看好金凌,因为金凌的性子虽说是高傲,却又透着凉山,就如同当年的金子轩一样,是这淤泥之中开出来的皎皎牡丹,雍容华贵,纤尘不染,不逼到一定程度是不会开杀戒的。
可是金光瑶临走之前给他们下了死命令,让他们辅佐金凌,他们都是金光瑶从底下提拔上来的苦命人,知恩图报是他们最大的好处。
所以他们提醒了金陵要小心所有人,包括他们自己,然后金陵靠着自己的判断,便知道他的这位读书,应当和这些长老们牵扯甚远,虽说在这会客厅中临时倒戈,但这种临时反水的人,任是谁也不会用着放心的,更何况他还想要保住这些长老们的命。
一开始说要去护送长老的那些个弟子,怕就是他们索要留下来的最后底牌了,幸亏金凌他提前在城外埋伏了人,要不然仅凭地痞流氓,强盗山匪,还真不能把这些个精锐绞杀。
如今这位族叔办事不利,那就不要怪他,这当宗主的处置他了,男子冲破了禁言咒,沙哑着声音问道:“好个光明磊落的宗主。你如今这般与当初金光瑶又有何差别?”
“你没资格提我小叔叔,做宗主从来都不需要光明磊落,只需要问心无愧就好。”金凌的手上不会沾上血腥,他摆摆手,让信任的人进来将他拖走,活是活不得了,金凌正好需要一个给自己趟雷的人,那就用这个族叔最后的价值,给他拔出金麟台上所有的钉子吧。
金凌在金麟台上雷厉风行,血色与惨叫,充斥了两天之后,金凌走出了会客厅,看着屋外的艳阳天,阳光普照至金陵台上,闪烁着熠熠光辉,将在黑暗的角落,本附上一层血色的薄雾的地方,就像是泡泡砰然炸裂,只留下了浅浅的水痕。
金星雪浪摇曳着,吐出芳香,洁白的花瓣,承受着露珠的重量,而后将带着血丝的露珠抛入地底,重新凝结着纯澈的露。
金麟台自今日起,只有一个主人,那就是金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