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都忙死了!”
话音刚落,顾远择故意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顾思思没辙了,她赶紧从萧沛之的后面出来了,“好了好了,二哥,你别生气了,我不去找就是了。”
她转头看向萧沛之,“你可答应我了,定帮我好好找找阿鸢,有消息一定要通知我。”
闻言,萧沛之眼中闪过一丝深思,“放心,事无巨细,朕定会一一跟你细说。”
如此,顾思思才跟着顾远择回了顾府。
一路上,顾远择忧心忡忡的,看此情景,陛下应该是看上自己的妹妹了。
可顾思思一点都不适合皇宫。
他反而希望顾思思嫁一个富贵人家即可,规矩没有那么严格。
她跳脱的性子,如何适应皇宫?
怕是要被皇宫给吞没的。
虽然,萧沛之现在对她宠爱有加,可难保以后。
一个皇帝的情,又能保持多久呢?
可现在,他已经没有办法阻拦了。
他深刻的知道,萧沛之明面上看着好说话,可实际比起谢晋,也好不了多少。
两个人都是偏执的。
活脱脱两头披着人皮的狼,就等着叼着猎物回家呢。
思及此,顾远择更加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有操心不完的心。
顾思思见他一直在叹气,心里直打鼓,“二哥,你究竟怎么了?在烦恼什么?可否跟我说说?”
顾远择瞥了她一眼,本不想理会,可最终还是询问道:“思思,你可想进宫?”
顾思思一脸疑惑,“二哥,我们不是刚从皇宫出来吗?你又想要进宫吗?”
“呵!”
“呵呵!”
就这性子,进宫?
顾远择微微一怔,心里寻思着,若不然及早给顾思思寻一门亲事?
转念一想,若是给顾思思议亲,怕是宫中那位会不同意了。
顾思思一脸莫名,突然,她灵光一闪,终于反应过来了。
“二哥,你放心,我跟萧沛之已经说好了,我不会进宫的,他也不会勉强我的。”
“真的?你们怎么谈的?”
顾远择一脸不信的模样,总觉得这事有点玄乎。
顾思思摆了摆手,肯定道:“自然!”
话音刚落,她从怀中取出一个龙形玉佩,“二哥,你看,这是他给的,说不会勉强我,希望我拿这令牌,往后能帮我度过困难呢。”
闻言,顾远择微微侧身看了一眼那龙形玉佩,心里暗自诧异,这不是萧沛之的私人令牌吗?
这个他都给了顾思思?
那为何还说不勉强她进宫?
如此私人的东西,怎么可能落入外人之手。
他微微一笑,“傻妹妹。”
哎,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啊。
……
姜鸢的院子之中,朗朗读书声,一字一句,清晰又认真,从院子里传出来,在这安静的午后,格外悦耳。
吴婶子和刘婶子捧着书卷,念得专注。
如今她们识字不少,简单的文章读下来,已不成问题。
姜鸢教的,也都是些日常能用上的白话。
姜鸢扶着腰,七个月的身孕让她行动有些迟缓,她轻轻捂着隆起的腹部,一步一步挪了出来。
吴婶子和刘婶子一见她,赶紧放下书本,脸上带着关切。
“妹子,你怎么出来了?快,快坐下歇歇!”
“屋里闷得慌,”姜鸢声音柔和,“今儿个日头好,出来透透气,晒晒太阳,人也舒坦些。”
院子另一头,柳悠悠正带着几个更小的孩子认字,小姑娘年纪不大,教起书来却像模像样。
姜鸢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肚子上,那份暖意很快被一丝忧虑取代。
大夫的话还在耳边,胎位不正,得赶紧寻个有经验的稳婆调理。
可这稳婆,哪是那么好找的?
肚子一天天沉重,这事儿跟块大石头似的,压得她喘不过气。
吴婶子瞧出她的心思,放低了声音安慰:“妹子,别愁。我家老头子已经托人去邻近的镇子打听了,准能给你找到一个满意的稳婆。”
姜鸢勉强扯出一个笑,点了点头。
“希望如此吧。”
话音刚落,院门突然被人急促地敲响了。
吴婶子应声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姑娘,看着风尘仆仆的。
她身上带着旅途的疲惫,眼睛里却透着一股焦急。
“你找谁啊?”吴婶子问。
那姑娘探头往院子里看了看,声音有些颤抖。
“请问,这里是不是住着一位姜姑娘?”
姜鸢听着这声音,感觉有点耳熟。
她挺着肚子慢慢挪过去,探头一看。
整个人顿时僵住了。
竟然是飞霜!
她怎么会找到这里?
飞霜一眼看到大着肚子的姜鸢,眼眶瞬间红了。
她“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声音带着哭腔。
“姑娘!都是奴婢不好!害姑娘受委屈了!”
姜鸢心头五味杂陈,语气复杂。
“当时是我自己要走的。是我连累了你,怎么能说是你不好?”
她顿了顿,眼神闪过一丝坚定。
“只不过,飞霜,今日我们便当没见过吧。我已经不想再回到以前那种日子了。”
飞霜听了这话,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哭得撕心裂肺。
“姑娘是不要奴婢了吗?自从世子将奴婢赐给了姑娘,奴婢就一心一意跟着您,从未有过二心啊!”
她仰起头,满脸泪痕,带着乞求。
“求姑娘收下奴婢吧!”
姜鸢看着她,心里涌起一股疑惑。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飞霜抽泣着解释。
“当日姑娘走后,奴婢就察觉到不对劲了。从那以后,奴婢就一直在找姑娘。”
“奴婢猜着姑娘可能会来徐州,所以想着来碰碰运气。”
“谁知道,前几日病倒在医馆,正巧碰上姑娘来开药。”
“可当时奴婢浑身是病,实在不敢上前打扰姑娘。”
“等身体好了些,奴婢就立刻又来寻了。”
姜鸢看着她憔悴的样子,心头闪过一丝不忍。
“辛苦你了。”
她上前将飞霜搀扶起来。
“飞霜,你可曾跟谢晋他们联系过?”
飞霜站稳身子,抹了一把眼泪,认真地说。
“姑娘,飞霜只忠于姑娘,并不忠于世子。”
“这一点,在飞霜刚到姑娘身边的那一天,世子就已经亲口跟奴婢明说了的。”
听到这话,姜鸢心里猛地一震。
她有些诧异。
原来自己竟然一直误会谢晋了。
她原以为飞霜是谢晋派来监视自己的探子。
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