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我不用住院吗?我都受伤了?”
“护士一听立刻说道:“你去找医生办理住院手续吧。”
“好!”
李以澄抓起手包就往外走。
处置室的门一开,走廊里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她下意识往方晴病房的方向瞥了一眼——那里静悄悄的,不知道岳霖是不是还守在里面。
脚步顿了顿,她突然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又孤单的声响。
她才不要去找他。
反正他眼里只有别人,只有他那个宝贝妹妹的闺蜜。
她李以澄,就算疼死在这里,也不会再求他多看一眼。
李以澄置气的走向院长办公室。
很快院长就带着李以澄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给她办理了住院手续。
“叔叔我要住在那个方晴的隔壁。”
“以澄,你还没告诉叔叔你的手臂到底是怎么弄去的,是谁用匕首弄伤你的,你告诉我。我告诉你哥,咱们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院长气愤不已得说道。
“叔叔,都叫你别问了,赶紧给我安排隔壁那个病房就是了。”
院长拗不过李以澄,只好给她办理了入院手续,并且安排在方晴的隔壁,等一切就绪后,院长带着无奈的叹了口气,走了。
李以澄刚送完院长出去,就看到了阿霖。
她立刻装作没看见,刚想进病房,阿霖却快步走了上来,一把拉住她另一只手问道:“你包扎好了,怎么不告诉我,我还到处找你。”
“呵呵!你还会找我?你巴不得我死了算了吧,我不用你管,我一会叫阿翠过来,让蝎子六送她过来照顾我,哦!对了!忘记了告诉你。我刚刚办理了住院手续,就住在你妹妹好闺蜜的隔壁。”
李以澄顺势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病房。
“我去给你买了吃的喝的,我扶你进去吧。你不用叫蝎子六送阿翠过来,我去接就可以。”
“怎么?你怕我哥知道?他迟早会知道的,我还会告诉他,是你欺负我。”
李以澄说完,用力甩开阿霖的手,头也不回的走进了自己的病房。
阿霖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如果真让炎魔知道了此事,恐怕方晴的日子不好过,说不定,炎魔还会要了方晴的命。
阿霖看看李以澄的病房,又看看方晴的病房,最终还是走进了李以澄的病房。
他来到李以澄的病床旁,把买来的东西放下后,看着李以澄问道:“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不闹,我妹妹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不要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也不要因为你,害了她朋友。”
“好啊,想让我放她一马也行,你不许去照顾她。”
李以澄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阿霖听完,一阵无语,苦涩的看着李以澄说道:“她除了瑶瑶,就只有我,我们不照顾她,谁来照顾?”
“我可以叫阿翠过来帮你妹妹轮流照顾她,反正你不能去照顾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她死不死的跟我没关系,我无所谓你妹妹对我什么看法,就算我们结婚了,我也不可能去你家生活。”
“好!我答应你!”
看到阿霖答应了,李以澄心里很是嘚瑟,感觉自己终于可以拿捏住阿霖了。
李以澄脸上的得意还没来得及漾开,就被岳霖眼底那片死水般的平静浇得透心凉。
他答应得太爽快,爽快得像在应付一场无关紧要的交易,连半分犹豫都没有。
她别过脸,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被单上的纹路,声音里带着刻意扬起的刻薄:“答应得这么快?别是想着先哄住我,转头又偷偷跑去照顾她吧?”
岳霖将买来的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拧开盖子时,热气带着淡淡的粥香漫出来——是她以前随口提过喜欢的海鲜粥。
他没看她,只低声道:“我不会拿瑶瑶朋友的安全赌,我不会让我妹妹伤心失望。”
这话像根钝针,慢悠悠扎进李以澄心里。
她知道他说的是实话,瑶瑶是他唯一的妹妹。
她相信瑶瑶永远是阿霖的底线,谁碰谁死。
可正因为如此,那点刚冒头的得意瞬间变了味,酸溜溜地在喉咙口打转。
“算你识相。”她拿起一个苹果,用指甲狠狠掐着果皮,“粥我不喝,拿走。”
岳霖没动,只是看着她紧绷的侧脸。
保温桶里的粥还冒着热气,映得他眼底有微光闪动,却快得抓不住:“伤口需要营养。”
“我的事不用你管。”李以澄猛地将苹果扔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响,“你只要记住答应我的事就行。要是让我看见你往隔壁走一步……”她顿了顿,眼神淬了毒似的,“我就告诉哥,那个女孩来抢我未婚夫,看我哥不要了她的命。”
岳霖的眉峰骤然收紧,指尖在身侧攥成了拳。
他就知道这女人不会轻易罢休,用方晴的命来要挟,是她最擅长的手段。
作为潜伏者,他本该对这种威胁无动于衷,可想到方晴的身份和执行任务的态度,心脏还是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李以澄,你在玩火。”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警告的冷意,“炎魔的手段你比谁都清楚,别真把事闹到无法收场。”
李以澄仰头看他,眼底翻涌着委屈和不甘,却偏要笑得张扬:“我就是要玩火,烧到谁算谁倒霉。反正我哥最疼我,天塌下来有他顶着。”
她说着,突然凑近阿霖,呼吸扫过他的下颌,“阿霖,你说要是我哥知道,那个女孩还能不能活着离开金三角?”
“你为什么总是要把我们之间的事情牵扯到别人身上去。”
阿霖的话语带着怒意,李以澄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我累了。”她突然躺回床上,背对着他,声音闷闷的,“你走吧。”
岳霖站在原地,看着她蜷缩的背影,心里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拿起桌上的苹果,慢吞吞地削起来。果皮连成一条长长的线,没断。
“粥凉了就不好喝了。”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在对自己说,“喝两口再睡。”
被子里的人没动静,只有肩膀微微耸动着,像只受了委屈却不肯示弱的小兽。
岳霖削完苹果,切成小块放进盘子里,又把保温桶往她那边推了推,然后转身走到窗边,背对着病床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