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二十几分钟,到了山上的值班木屋时,那民兵跟许拥军已经藏到了树干上。
在树下的陷阱区已经传来野猪的惨叫。
陈建国灵力感应下,至少有三个四头野猪家族的野猪群栽在深坑里,被削尖的毛竹刺穿了肚子。
剩下的有六七头野猪被套绳套住,正在奋力的挣扎着想跑开。
在他的灵气下,他能“看”到那些野猪的獠牙在夜光都泛着寒光。
\"开枪,打死这些畜生!\"
陆爱国他们也发现了正在愤怒咆叫下奋力想要挣脱的野猪,对着那端着枪的民兵叫道。
“呯!”
就在他叫出口的下一刻,一道光打在一头野猪头上。
枪响光灭,但在那道光消失的瞬间,众人都看到了那头野猪头上多了一个血洞!
“好枪法!”
跟着上了旁边大树的陆爱国不由夸赞道。
“呯!”
又一头野猪哀嚎着倒地。
剩下的三头野猪被激怒,红着眼睛朝着枪响的地方奋力挣扎。
“呯!”
野猪的愤怒改变不了被民兵射击的命运。
随后整个生产队的周边,都响起了一阵阵的枪声。
整个枪声持续了近两个小时,在这两个小时里,生产队四周不断上演着类似的场景。
野猪群接二连三地触发陷阱,偶尔有几头漏网之鱼,也会被严阵以待的民兵用手里的五六半当场解决。
陈建国无法用灵力感应到整个生产队近二里地的安全区域。
但光是听枪声,却没传出其它人们的叫声就能看出来,这几十头野猪在这两个小时里,硬是没突破陷井区域和民兵打击的区域。
当东方泛起鱼肚白时,最后一声野猪的哀嚎也沉寂下来。
接着生产队和知青们一起合力,将被枪击毙和掉进陷井里被尖刺弄死的野猪一只只的抬起来。
统一搬到晒谷场上横七竖八地放着。
直到下午四点,一直沿着陷井搜索的民兵和队员们才抬着最后一头野猪回到晒谷场。
这时已经有四十三头野猪被队员们开膛破肚。
整个晒谷场,除了生产队的队员,还意外的出现了公社书记和供销社的主任,还带来了采购员。
一个个社员们虽然疲惫不堪,但抬猪过秤的脸上都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几十头大小不一的野猪在一起过称,也将成为所有人往后数十年的得意谈资。
就连方芳这小姑娘也一样。
刚刚跟送别的沈星星和刘映红哭得死去活来,下一刻坐进县委安排来将他们送到市内火车站的吉普车里,又笑嘻嘻的跟陈建国聊起了前几天捕到的几十头野猪的这一幕。
吉普车在崎岖的土路上颠簸,扬起一路黄尘。
方芳趴在车窗上,望着逐渐远去的生产队,眼圈还红着,嘴角却已经扬起俏皮的弧度。
\"建国,你还记得那供销社主任的表情了吗?\"她突然转身,小脸兴奋得泛红。
\"那头最大的野猪过秤时,他的算盘都掉地上了!\"她模仿着主任瞪圆眼睛的样子,自己先咯咯笑起来。
陈建国望着后视镜里渐渐缩小的村庄轮廓,晒谷场上的人群已经变成模糊的小黑点。
\"七百六十三斤!\"方芳还在兴高采烈地比划,\"书记说抵得上他们公社半年的肉票配额呢!\"
她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我偷偷听见,公社要给咱们生产队发一面锦旗...\"
吉普车碾过一块石头,剧烈颠簸了一下。
方芳惊叫一声,整个人栽进陈建国怀里。她身上淡淡的雪花膏香气混着尘土味,让陈建国整个人又有点恍惚
吉普车又转过一个急弯,生产队的最后一片屋顶消失在群山之后。
\"对了!\"方芳又想起什么,从棉衣的袋子里掏出个油纸包,\"大队长塞给我的,说是路上吃。\"
她也不在意此时吉普车的摇晃,小手小心的解开绳子,里面是烤得焦黄的野猪肉脯,还冒着热气,\"尝尝?可香了!\"
陈建国接过肉脯尝了一口,笑着点头道:“是大队长的手艺,带着点辣椒的香味。”
吉普车驶入县城时,方芳才感觉到疲惫。
结束了谈性,依偎在陈建国的肩膀上眯着眼打起了瞌睡。
慢慢的陈建国感觉身边的小妞的呼吸开始变得绵长,才小心翼翼的伸手将人搂进怀里枕着自己的肩窝子。
冲着看向后视镜的那位中年大叔歉然一笑。
中年大叔也冲他笑了笑,小声跟他聊了起来。
“陈同志是方同志的未婚夫?”
陈建国低头看了看怀里熟睡的方芳,小姑娘的睫毛在颠簸中轻轻颤动,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意。
他轻轻调整了下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这才抬头对司机师傅笑了笑:\"还没定呢,这次是送她回魔都。\"
司机从后视镜里投来了然的目光,方向盘一打,吉普车灵巧地绕过路上的坑洼:\"我懂,我懂。
当年我跟我家那口子也是这么过来的。\"
他摸出包大前门,想了想又塞回去,\"方同志家里不简单啊,能让县委派专车送站。\"
陈建国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方芳的发梢。
吉普车快速的离开了县城,冲向了去往长白市区的大路。
路旁不时有着时代背景下的\"为人民服务\"的红色标语在初冬的暖阳下格外醒目。
\"小伙子有福气。\"司机突然压低声音,\"方同志父亲是铁路局的吧?听说...\"
他做了个向上的手势,\"这次调令,上头直接给书记亲自打电话,所有的手续都由书记亲自办理。\"
怀里的方芳轻轻哼了一声,陈建国立刻轻拍她的背,像哄孩子似的。
等她的呼吸重新变得均匀,他才低声道:\"师傅,我也不太清楚,她也没对我说得很详细。\"
吉普车司机听完陈建国的话沉默了下来,一直也没再找他唠。
直到进入市区,从后视镜里看到陈建国依然安静的搂着沉睡中的女孩,没有丝毫疲惫,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穿过最后一段土路,火车站的红砖房已经能望见。司机突然咳嗽一声:\"陈同志,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陈建国看着后视镜里司机欲言又止的表情,突然明白了什么。他低头看了看熟睡的方芳,轻声道:\"您说。\"
\"书记...托我带句话。\"司机的声音压得极低,\"麻烦您再辛苦一趟,一定要安全的护送方同志到达她家里人的手上。\"
陈建国听完仔细的打量起司机,见他说完话又恢复到认真开车的模样,笑了笑点头轻声道:,\"放心,我保证将她安全的送到她家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