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巧节的夜晚,春都街头热闹非凡,人群摩肩接踵。
鱼忌与楚涵香走散后,独自在拥挤的人群中寻找着方向。
突然,几个黑影从暗处窜出,还没等鱼忌反应过来,一个硬物就重重地敲在了她的后脑勺上。
“咚!”
鱼忌只觉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意识逐渐模糊。
其中一个黑影低声说道:“主子,吩咐的已经办妥。”随后,几人迅速将鱼忌抬走,消失在黑暗的小巷中。
此时,左柳儿正坐在街边的一座楼阁上,俯瞰着街道上的一切。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轻声说道:“真是没想到,送上门的。”
她看着手下将鱼忌带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算计与冷酷。
鱼忌失踪的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打破了北辰王府夜晚的宁静。
楚涵香匆匆跑到北辰王的书房,焦急地喊道:“王爷,不好了!鱼忌不见了!”
北辰王原本正在专注地看书,听到这话,立刻放下书本,神色严肃地问道:“去找没有?”
楚涵香赶忙回答:“绿荷已经去了,王爷,想必是那日鱼忌直接将一些人送入府的灵芝等扔掉,引起怨恨。”
北辰王微微点头,应了声“嗯”。他快步走到书桌前,迅速写下一封信条,然后来到走廊处,放飞信鸽传信。
之后,他转身对楚涵香说道:“你先下去,此事不要惊动其他人。”
楚涵香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恭敬地回答:“是。”
北辰王接着说道:“春日阁在你手中。”
楚涵香立刻心领神会,知道王爷赋予了她特殊的权力去处理相关事宜。
与此同时,鱼忌在黑暗中悠悠转醒。她发现自己手脚被紧紧绑住,眼睛也被蒙上,周围一片漆黑。
还没等她完全清醒过来,就听到左柳儿冰冷的声音:“把她眼睛给我毁了。”
“是。”
一个手下应道。紧接着,一阵冰凉的刀刃划过鱼忌的眼睛,钻心的疼痛瞬间袭来,鱼忌忍不住惨叫一声:“啊!”
左柳儿走到鱼忌身前,冷笑道:“清舟神医别来无恙。”
鱼忌咬牙切齿地喊道:“左柳儿!”
左柳儿似乎很享受这种掌控的感觉,继续说道:“最近我养出了这百蛊王,试了好多东西都没用。他们都死了。”
鲜血顺着鱼忌的脸颊流淌,模糊了她的视线。清舟强忍着疼痛说道:“巫蛊之术,是医者下下道。”
左柳儿走到清舟面前,恶狠狠地问道:“知道我为什么刺瞎你的眼睛吗?”
清舟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左柳儿接着说道:“那日洛州瘟疫,你在书房讥讽我不如你。就是那眼神刺伤我,让我无处遁形,羞愧不已。”
清舟不屑地说道:“左柳儿,你脸皮真厚。羞愧?”
左柳儿恼羞成怒,一把掐住清舟的下巴,说道:“别怕,神医可是我的贵客。我相信神医绝对不会令我失望。”
说着,她取出一个虫卵,强行塞进清舟嘴里。
清舟一阵恶心,拼命呕吐:“呕……”
左柳儿看着她狼狈的样子,说道:“神医,不要让我失望。把她给我锁进地牢里。”
“是。”
手下应道,随后鱼忌被人粗暴地拽起来,双手被铁链绑着,拖进了地牢。
[系统:宿主,你的眼睛!
清舟:瞎了而已。]
鱼忌坐在冰冷潮湿的草席上,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三日过去了,顾城来到北辰王面前,一脸凝重地说道:“王爷,没有消息。”
北辰王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索,嘴里喃喃道:“她是自己跑了吗?”
见顾城没有回应,北辰王又说道:“她不愿意随本王去西北。”
在地牢里,“滴答滴答”的渗水声不断传来。清舟倒是显得很淡定,天天吃了睡,睡了吃。
[系统:宿主,你不想出去?
清舟:左柳儿是女主,我是出不去的。]
这天,左柳儿又来到地牢,看着清舟问道:“神医,最近身体怎么样?”
清舟平静地回答:“一般。”
左柳儿冷笑道:“神医,你失踪这几天王府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来王爷一点都不念及您的救命之恩。”
清舟装作无奈地说道:“王爷本就是狠心之人。”
左柳儿点头道:“也是,幸好我没选,不然现在坐在这里的就是我了。”
清舟劝说道:“左柳儿,你已经是御医了。荣华富贵,不愁吃穿。”
左柳儿轻轻拿着指甲抚摸清舟的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羡慕:“神医,我很羡慕你,身无长物才了无牵挂。”
清舟无所谓地说道:“死了也好,不死也行。”
左柳儿突然说道:“如果你能把你学到的医术都教给我,我可以保你不死。”
清舟摇了摇头:“医术是需要天赋的。”
“啪!”
左柳儿气得扇了清舟一耳光,骂道:“什么狗屁天赋!”
清舟却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鱼忌被扇耳光后,依旧保持着那抹淡淡的笑容,这笑容在左柳儿看来格外刺眼。
左柳儿怒目而视,转身对身旁的手下说道:“给我看好她,要是她少了一根头发,你们都别想活!”
说罢,气冲冲地离开了地牢。
“哐当当!”
清舟被左柳儿扇的那记耳光力道颇大,她伸手缓缓擦去嘴角的鲜血。
[系统:宿主,任务进度84%。]
清舟微微皱眉,同时说道:“她练过武。”
从左柳儿扇她耳光的力度和出手的干脆利落,清舟判断出左柳儿有一定的武功基础。
[系统:宿主,还有1年时间。]
清舟闻着地牢里潮湿发霉的空气,正盘算着脱身之计。
“哐当!”一声,一个暗卫将一碗馒头扔在地上,恶狠狠地说道:“欺负我家主子,要不是留你还有用,早就把你杀了。”
清舟抬起头,虽然双眼看不见,但她语气平静地回应:“小丫头,我这个样子怎么欺负你家主子。”
此时的她,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试图从与暗卫的对话中获取有用信息。
暗卫冷哼一声,不屑地说:“哼,一个乡野村医也配!”
清舟顺着暗卫的话,故意说道:“左柳儿福气好,成了将军之妻,御医。”她想用这样的话刺激暗卫,引出更多信息。
暗卫果然被激怒,“呸!谁稀罕你们春朝。”暗卫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春朝的不屑。
清舟敏锐地听出了不对劲,心中一动,继续试探道:“也是,毕竟左姑娘这一身本事,肯定是在鞭挞学得好。”
暗卫不假思索地回应:“鞭挞?莽夫而已,我古楼人人皆聪慧,岂是他能比。”
话音刚落,另外一个暗卫赶紧拦住她,说道:“跟她说什么废话,走。”
随后,两个暗卫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地牢里,寂静得只能听到清舟自己的呼吸声和偶尔传来的水滴声。
“叮铛铛!”
不知何处传来的轻微声响,在这静谧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却也未能打破清舟的沉思。
她缓缓抚摸着自己的胸口,那里仿佛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异样感觉,提醒着她左柳儿塞进她嘴里的“百蛊王”虫卵。
清舟冷笑一声:“百蛊王?呵。”
在她心中,这所谓的百蛊王虽听起来神秘而可怕,但凭借自己对蛊虫和医术的了解,并非毫无应对之策。
清舟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脑海中思绪翻涌。她暗自想着,如果能杀了左柳儿,或许能彻底摆脱眼前的困境,也能阻止左柳儿继续作恶。
[清舟:如果我杀了左柳儿,这个世界会因此崩塌吗?
系统:这样的话穆千章也必须死,男女主同时死才会出现新的男女主。]
……
十日后,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裴府一间布置精美的房间内,裴茹静静地躺在病榻上,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裴砚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急如焚,大声吼道:“御医呢?!”
一名下人赶忙跑进来,惶恐地回答:“大人!御医还在路上。”
裴砚,身为吏部侍郎,此刻却因妹妹的状况乱了分寸。
裴茹微微睁开双眼,虚弱地说道:“去王爷府,请医师。”
她深知王爷府的鱼忌医术高超,或许只有她能救自己。
裴砚连忙点头,急切地对下人说:“快去!”
此时,在皇宫的御书房内,气氛却截然不同。兵部尚书裴老正站在陛下跟前,满脸笑容。
陛下看着裴老,赞赏道:“裴爱卿,真是教子有方。”
裴老赶忙躬身行礼,谦逊地回应:“全是仰赖陛下恩典。”
就在这时,一名公公匆匆走进来,跪地禀报。陛下皱了皱眉头,说道:“直言。”
公公声音颤抖地说:“陛下,裴校尉归来途中遭山匪袭击,中毒昏迷不醒。”
陛下听闻,神色一紧,立刻说道:“让太医院的御医前去医治。”
裴老心中大惊,赶忙向陛下请求:“陛下,老臣先告退。”
陛下安慰道:“爱卿,不必忧心,退下吧。”
一旁的北辰王听闻此消息,心中担忧裴茹的安危,看向陛下。陛下领会其意,说道:“皇弟,你也退下吧。”
北辰王应道:“是。”随后,与裴老一同匆匆离开御书房。
……
地牢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清舟蓬头垢面,眼神空洞,一心求死。
左柳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冷冷地吩咐道:“给我把药灌下去。”
“是!”
暗卫得令,如恶狼一般扑向清舟,粗壮的手死死掐住清舟的下巴,将药强行灌下。
“咕噜噜!”
药水顺着清舟的喉咙流下,她拼命挣扎,却无力反抗。
药灌完后,清舟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
左柳儿看着清舟干涸的血迹和眼睛伤口已然感染、狼狈不堪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北辰王的确没有传说中爱你,他带了秦州花魁,原来我以为是你。呵。”
清舟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冷笑道:“北辰王眼睛好了,他不瞎。”
左柳儿凑近清舟,像是要把她最后的希望碾碎,说道:“清舟,带给你一个消息。裴茹回来了,可是她快死了。跟你一样。”
[清舟:剧情线变了?!
系统:宿主21岁。]
清舟心中一震,没想到裴茹竟遭遇如此变故,剧情的突然转变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但她很快稳住情绪,故作镇定地说:“我们会在地下重逢。”
左柳儿却不打算放过这个折磨清舟的机会,继续说道:“她现在生不如死,被毒药折磨。清舟,你希望她备受折磨而死吗?我知道你和她是好朋友。”
说着,她脑海中浮现出大街上裴茹开心地拉着清舟去找楚涵香的场景,故意以此刺激清舟。
清舟心中焦急如焚,但表面上依旧冷静:“你太看得起我,现在我眼睛瞎了。”
左柳儿却不依不饶,大声命令道:“把她给我拖到药房。”
“是!”
暗卫们架起清舟,像拖死狗一样将她拖出地牢,朝着药房走去。
“咚!”
清舟被重重地扔在药房的地上。左柳儿环顾四周,看着满屋子的药材,得意地说:“这里有的是药,你不是说学医是凭天赋吗?我相信眼睛瞎了一样可以。”
清舟咬着牙,摸索着慢慢爬起来,说道:“她种什么毒,我都不知道。”
左柳儿却胸有成竹地说:“明天你就知道了。”说完,带着暗卫离开药房,只留下清舟独自在黑暗中,思考着如何应对这接踵而至的危机。
第二天,清晨的微光透过药房狭小的窗户,洒在清舟身上。
清舟还在沉睡,连日来的折磨让她疲惫不堪。
“啪”。
左柳儿将一张帕子扔到清舟身上,冷冷地说:“这是毒。”
清舟被这声响惊醒,缓缓坐起,伸手摸索着捡起帕子,放在鼻下轻嗅,略带嘲讽地说:“想不到,你还会救人。”
左柳儿不屑地哼了一声:“我不救无用之人。”
说罢,转身离开药房,脚步声渐渐远去。
清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苦笑,低声自语道:“我记得裴茹哥哥是吏部的人,看来是穆千章调不到心仪的职位。”
思索片刻后,清舟集中精力开始研究帕子上的毒药。
她凭借着记忆中各种毒药的特性,以及手指触摸帕子的感觉,试图辨别这是何种毒药。
另一边,在裴茹养病的房间里,气氛凝重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裴茹躺在病榻上,气息微弱,
奄奄一息。楚涵香坐在床边,焦急地看着她。裴茹微微睁开双眼,艰难地吐出一个字:“说。”
楚涵香明白裴茹的意思,赶忙说道:“鱼忌走了,但我觉得不是。我已经放出你病危的消息,她一定会来,如果没来证明她现在也身处绝境。”
裴茹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沉默片刻后,她又艰难地开口:“我这次遇刺,重伤我的是羽林军的人。”
“什么?!难道陛下。”楚涵香惊讶地张大嘴巴,心中涌起一股寒意。她不敢相信,伤害裴茹的竟然是羽林军,这背后难道是陛下的授意?
裴茹轻轻摇头,苦笑着说:“治不好的。”
她似乎已经对自己的伤势绝望,深知这毒和伤或许已经无力回天。
然而,她的眼神中又透露出一丝不甘,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或许是鱼忌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