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林与紫苏离开后,王秀秀一连几日都郁郁寡欢。
她虽嘴上不说,可陆景泽知道她心里难受。
她本就身子未愈,如今又添了心事,整日坐在窗前望着院里的海棠发呆,连药都喝得少了。
陆景泽看在眼里,心中盘算着如何让她开怀。
某一日,他忽然想起南薇那小丫头还在南地,便立刻修书一封,命人快马加鞭送去,让她速速回京。
南薇收到信时,正赤着脚在海滩上跑来跑去,指挥着渔民们晾晒海带。
她一见是靖王府的信,眼睛一亮,“哎呀!一定是姊姊想我了!”
叶澜风正坐在一旁喝茶,闻言挑眉:“怎么,要回去了?”
“那当然!”南薇笑嘻嘻地卷起信纸塞进袖子里,“姊姊心情不好,我得回去陪她,可不能和你一样整日游手好闲!”
“你这小丫头片子到底会不会说话?本世子统管珠行大小事宜,怎么就成游手好闲了!”
南薇不听,朝他做了个鬼脸,穿上鞋就跑了。
叶澜风无奈摇头:“臭丫头倒是跑得快。”
叶澜风回到宅子时,南薇都已经将行李都打包好。
“这么迅速?怎么说也相依为命这么久,你舍得留我一个人在南地?”
南薇眨眨眼:“舍得啊!反正海带已经晒够了,都已经给族里送回去了,我留在这儿也没事做。”
她顿了顿,忽然凑近叶澜风,压低声音道:“再说了,我可不敢回南湘山,回去肯定被长老们扣下当圣女,那多没意思!”
叶澜风失笑:“你倒是机灵。”
南薇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那是!”
见她得意忘形,叶澜风收起扇子敲了敲她的小脑袋瓜,“我与你一起回去。”
“啊?为什么啊?”
“臭丫头,你还不乐意上了!要不是你那好姐夫让我一路护送,你以为我愿意管你这不知好歹小丫头的闲事啊!”
南薇呲牙,作势就要咬他。
叶澜风也是眼疾手快,扇子抵住她脑袋,躲过一劫。
第二天一早,两人便从南地出发。
先陆路,再转水路,不过数日时间便到了京城。
---
南薇一进靖王府,就提着裙摆一路小跑,直奔王秀秀的院子。
人还没到,声音就先传了进去。
“姊姊!我回来啦!”
王秀秀正倚在榻上翻书,闻声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道鹅黄色的身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一把扑到她怀里。
“哎哟!”王秀秀被她撞得往后一仰,忍不住笑道,“你这丫头,怎么还是这么莽撞?”
南薇抬起头,一双杏眼亮晶晶的,小嘴叭叭地就开始说:“姊姊,你不知道南地可好玩了!海边的人说话都带着水汽似的,软绵绵的,我还学会了吃生鱼片,蘸着酱油,可鲜了!”
王秀秀被她逗笑了:“你倒是会享受。”
南薇笑嘻嘻地往她身边一坐,掰着手指头数:“我还带了好多海货回来,有晒干的海带、紫菜、虾米,还有咸鱼!对了对了,我还带了好几串珍珠项链,给你一串,紫苏姐姐成婚我还没送礼,给紫苏姐姐一串,姊姊你帮我找人送过去,听说王府里还有个王妃姐姐,也给王妃姐姐一串!”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献宝似的递给王秀秀。
王秀秀打开一看,果然是一串莹润的珍珠,颗颗圆润饱满,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她心中一暖,伸手揉了揉南薇的脑袋:“谢谢薇薇。”
南薇得意地晃了晃脑袋:“不谢不谢!”
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从南地的风土人情说到自己如何指挥渔民晒海带,又说到叶澜风在船上钓鱼结果被浪打湿了衣裳的糗事。
王秀秀原本还有些伤怀,被她这么一闹,哪里还顾得上伤感?
陆景泽站在门外,听着屋里传来的笑声,嘴角微微上扬。
果然,把这只小麻雀召回来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