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草除根?朕可没这么说,其实如果可以,朕并不想制造太多的杀戮,给他们一个爵位,世代富贵,有何不可?”
“我们皇室既可以为自己留一个好听点的名声,更是可以给子孙后代留一条退路。若是我们当初是造的赵家的反,这些余孽杀了也就杀了,没什么负担,可……”
“父皇,您的难处,儿臣可以体会的到,但有些时候不是我们对他们不仁,而是现实对他们不义。”
“如果没有实力,那么与生俱来的某些财富、血脉、地位都会将他无情的推到悬崖之上。”
“不过儿臣觉得,只要他们赵家不是真心实意的搞复辟,我们做到尽量保留一丝血脉的同时,对他们严加看管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剩下的便是听天由命了。”
说到这,张辰宏便想起了蓝星上的王朝更替,在这方面,大汉王朝刘氏还是不错的,不管是当了一辈子傀儡的汉献帝,还是后主刘禅,至少得了个善终,虽说主动禅让和投降,少了些血性,有点对不起他们家的祖宗,但至少让汉朝有个体面的退场。
从三国的历史走向来看,不管是丢荆州,还是败夷陵,又或者五出祁山的最后一舞,都可以看出天意不在刘。
在两千年的封建王朝中,汉家王朝前后四百余年,已经可以了,否则诸葛亮在与司马懿对峙的时候,早就一颗陨石下来将魏军蒸发了。
(稍微严谨一次吧,为了好听,我想写上方谷的最后一舞,可是历史上并没有上方谷之战,而且据考察,有记录的北伐只有五次,其中只有两次是真正走出岐山的)
当然了,老刘家虽然亡国了,刘禅他们还能有如此好的待遇,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们的老祖宗刘邦善待了子婴和为数不多的秦王室。
不像某些人,不仅违背誓言,更是对曹魏皇室的无底线的物理消除,仅凭他们开了弑主的先河,他们的后代活该被斩杀殆尽。
还有就是当年的艺术大师赵光义,调戏人家的女人就算了,还记录下来,活该有后面的靖康之耻。
别tmd说什么党争,皇权斗争要讲心狠手辣,斩草除根。冥冥之中,这都是有因果循环报应,你可以为了自家江山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但你要赤裸裸地无底线去做,那就是在自掘坟墓。
现如今的赵家就是一个鲜明的案例,不管杀与不杀,又或者怎样杀,又要杀到什么程度,这可是一门技术活。
如果真如天运帝设计的那般,在监视他们的同时,任其发展,最后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其消除,这或许对皇室来说是最优解,可对天下百姓来说,难免会被波及到战乱中去,这种办法保守的同时麻烦也很多。
不过张辰宏很纳闷,这天下大乱的时候,赵家没有出来复国,最后便宜了他们老张家,如今天下已定三十年,他们怎么就又出来蹦跶了?
天运帝看着眼珠子乱窜的张辰宏,一猜就知道张辰宏没在想什么好事,于是说道:
“朕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无非就是先以莫须有的罪名把事情做了,然后在找证据,又或者把事情做了之后,再拉个大臣出来背锅,给赵氏平反对不对?”
张辰宏很想解释一下,毕竟如果赵家真的没有谋反的心思,他也不会过多的为难人家。
可从现在赵鸿的行为来看,他们已经注定是有谋反的打算了,所以张辰宏现在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先杀了再说,就不信杀完之后搜家的过程中搜不到谋反的证据。
在天运帝眼中,张辰宏终究还是太嫩了,依旧需要历练与成长,于是便对身边的赵宝说道:
“宏儿走的时候将长青教以及赵家的资料一并送到晋王府。”
说完后天运帝又看向张辰宏说道:
“你之所以会这样想,那是因为你现在还是一名臣子,你想的只是如何为君分忧四个字,站的高度不同,人们看待问题的角度也不同,或许再过十年,你会有不同的想法。”
“今天朕就把长青教的问题交给你了,不管你如何处理,是先杀了再找罪名,还是罪名落实了再杀,又或者且杀且放,全凭你自己做主,不管这件事后续如何发展,朕一个字也不会过问。”
张辰宏依旧是不明白天运帝在处理长青教这件事上为何如此谨慎,明明是快刀斩乱麻的事情,偏偏要搞得如此复杂,如今还要把这件事情交给自己来做。
“怎么,宏儿对自己没有信心?”
张辰宏知道天运帝是在激自己,偏偏自己还就吃这套,于是干脆地说道:
“父皇放心,儿臣绝对会把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在处理赵家的同时,将流言蜚语降到最低。”
“你办事,朕还是放心的,长青教的问题不是特别急,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顺利地举办万国会。”
“父皇放心,昨日儿臣已经掌握了部分情报,这次的万国会,优势在我。”
“现如今有哪些情报?你又有何计划?”
“首先儿臣可以断定,失神草一定会出现在此次万国会期间。其次北荒、长青教、镇北王府他们已经联手。”
“他们的计划无非就是多方联合,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不管是抓住长青教也好,控制住镇北王府的人也罢,只要有一方人马被我掌控,那么他们制定的计划就一定会出现纰漏,抓住这个纰漏,我们就有反制的机会。”
“另外,我们也可以主动出击,把那些消失的失神草抢到手,打乱他们的计划。”
天运帝听后点了点头说道:
“你有计划就好,如今时辰也不早了,明日你还要与礼部的官员一同出城迎接使团,朕就不再留你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接到逐客令,张辰宏也不再多停留,失望离开了皇宫,为何失望,当然是心心念念的紫阳花没有到手了,没有紫阳花,这辈子想要突破七品,可以说是几乎没有可能性,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即便林纾儿的医术再怎么样的高超,最终还是需要药材的辅助。
张辰宏走后没多久,天运帝又翻阅起了程瑞谦的考卷,有一搭没一搭的问道:
“赵盼盼,你说宏儿会不会真的以为朕是出于道义才会对长青教里的某些人手下留情吧。”
“父母之爱子则为其计深远,三位殿下总有一天会明白陛下的良苦用心。”
“想办法让老大和老二也知道赵鸿的出身,朕倒是要看看他们兄弟三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是”
良久,天运帝又开口说道:
“赵盼盼,你…不会怪朕吧。”
“奴婢不知道陛下此言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