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段时间送寒衣的人特别多,所以有很多表文我都没有打完,这两天抽空抓紧时间打表文,因为还有太岁的表文,所以我就两个都在一起打,桌子上摆的乱七八糟,就是打好的表文,最后我整理表文的时候就感觉门口坐了一个人,当时还给我吓一跳,这个人白头发,胡子有点长,也是黑白相间的,身材比较魁梧,但是让我最理解不了的是,他的穿着打扮,他穿的是夏天的衣服,上衣是个白色的褂子,就是在腰的两侧还是漏的那种,我不知道怎么描述,大家才能想象出来这个褂子,下面穿的是一个长裤,但是明显是因为岁月的痕迹变成一条一条的布条,脚上穿的是一双草鞋,但是也是夏天的鞋,我当时看见他并没有立即马上去跟他沟通,他也在看着我,但是他也没有说话,就这样,我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我觉得他在那儿待一待就走了
这事儿过去三天了,那穿着破夏衣的白发老头还坐在我堂口门边的阴影里。他不吵不闹,就安静地待着,偶尔抬眼看看我打表文的动作,那双眼睛浑浊却透着股执拗。
我这心里头直犯嘀咕。按理说,寻常游魂若是有所求,早就该开口了。可他偏不,就这么日复一日地守着,像在等什么。堂口里堆着的表文越积越高,寒衣节的、化解太岁的,杂乱地铺了满桌。我强压下心头那点不安,继续写,可笔尖总忍不住发颤——任谁被这么个“人”日夜盯着,都难保持镇定。
直到第三天傍晚,窗外下起了雨。我抬头活动僵硬的脖颈,正好撞上他的目光。他抱着胳膊,身子几不可察地哆嗦了一下,草鞋里的脚趾冻得发紫。
我终是没忍住,放下毛笔:“您从哪儿来?要找谁?”
他像是等了很久,缓缓抬头,声音沙哑得像破风箱:“跟个男的来的...没想找谁。”顿了顿,他混浊的眼睛里泛起一丝恳求,“就想要件衣裳。”
我心里一紧。这几天家里没来外人啊?正疑惑着,我男朋友推门进来送茶,我就问他,家里这两天来人了吗?男的?他顺口接了句话:“就前天来个修宽带的?修完了就走了。”他问我怎么了,我努努嘴指向老头的方向,他说那咋地了,还过去看看,我说有一老头,他说那你问问干啥的呗。我说应该跟修宽带费有关系,跟他来的,要衣服,然后我男朋友说那咋整,晚上去买一套给他送去?我应了下行这事也就放下了
我猛地看向那老头身上破碎的夏装,再看草鞋,破得不成样子了。原来他是跟着那位维修工误入堂口的游魂,因着执念留在了这里。
我跟我男朋友说,你一会在买点元宝,金条吧,他也太穷了,啥也没有,给他烧点钱,我男朋友应了一声,去刷视频了
哎,我这牛马还得继续,他依然不走,不走就不走吧,就是有点瘆得慌,我一抬头就看见他。我给她说,你进来,我上香,你在堂口吃点香火,然后晚上给你送钱,你就拿着钱走吧。结果他说他不敢,只能在那个门口。没招,我拿个香炉在客厅给他点了三只香,他算是离开了那个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