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得了顾阳指点之后,练剑更加用心专注,每天都抱着自己的青虹剑,是在练剑,就是在感悟剑中的剑意。
或许是由于小青本就是青蛇,再加上性格也符合“青蛇剑意”,没过多久,就领悟出了几分真意。
不得剑真意,百年门外汉。一招悟剑意,十年斩鬼神。
自从领悟出几分真意之后,小青的一招一式都逐渐有了神韵,剑法进步神速,连带着本身的修为都与日俱增。
练剑的过程,也是一个磨砺本心的过程。随着剑意的提升,原本浮躁冲动的小青,也变得沉稳内敛许多,一身剑意越发浓厚,越像是一柄养在鞘中的宝剑。
以前,小青只知道顾阳的剑法很厉害,还能够用剑意变换出小鱼和麻雀。等她自己领悟出建议之后,才明白顾阳究竟有多厉害。
相比于专注于一件事的小青,白素贞最近的心境越发乱了,就连搜集眼泪的事儿都没多少精神去做,时常坐在那里发呆,又或者是在城中漫无目的闲逛,感悟着人间烟火,人情冷暖。
这一日,白素贞不知不觉便逛到了一处四周挂满了红绸带的庙宇前,抬头朝着前方看去,只见那庙宇大门的牌匾上写着三个大字,月老庙。
就在此时,月老庙前一个算卦的老婆婆忽然开口道:“这位姑娘请留步,你是不是有心事?我能帮你什么忙吗?”
白素贞回头看了一眼那老婆婆,微笑着摇了摇头:“我的心事太复杂,怕是没人能够帮得了我。”
那老婆婆也笑着说道:“不复杂,一手是忘情,一手是姻缘,选一样便是了。”
闻听此言,白素贞便知道面前这个老婆婆不是一般人,便问道:“莫非婆婆知道我的心事?”
那老婆婆微微一笑:“这钱塘县里的女人,哪一个没有一两件心事?”
“我这两件心事,可是水火不容啊。”
老婆婆回道:“那就要看这两件事在你心里,到底是孰轻孰重了。”
白素贞继续追问:“那要是两件事一样重呢?”
老婆婆笑了一声,才继续说道:“这天底下哪有两全其美的事?姑娘,如果你实在不知道如何选择,那就问问自己的心吧。”
“我的心?”白素贞若有所思。
老婆婆继续说道:“这世上的很多事情,都是要用脑子去想的。唯独这情之一字,是要用心去想的。”
就在此时,只见那位名叫连翘的姑娘快步跑来,人还没到跟前,便开口道:“卦婆婆,卦婆婆,我有急事想要问你。”
老婆婆摇了摇头:“这位姑娘,就算你要问卦,也要有个先来后到嘛。那位姑娘的事情我还没有解决呢,你还是先等一等吧。”
连翘转头看向白素贞,微笑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实在抱歉,我来的急了,没看到还有人在。姑娘,你先来吧。”
白素贞微笑开口道:“没关系,我也不着急。卦婆婆,要不你先给这位姑娘问卦吧。”
连翘摇了摇头:“卦婆婆,我不是来问卦的,我是想要告诉你,不管那个傻小子现在心里有没有我,我都明白自己的心了。”
白素贞闻言,转头看向连翘,开口问道:“这位姑娘,你是怎么明白自己的心的?”
连翘微微一笑,开口道:“这很简单啊,什么都不要想,只要问问自己的心,如果这辈子一定要守住一个人,这个人到底会是谁呢?这第一个出现在你心里的人,一定就是你的心上人。”
白素贞有些难以置信:“就这么简单?”
连翘点头道:“对,就这么简单。你心里第一个想到的,肯定是最重要的。无论你想要做什么,当你心中出现一个人,让你犹豫不决的时候,你的心就已经给出了答案。在这个世界上,情是比天还大的一件事情,绝对不容辜负。”
白素贞有些惊讶:“情比天还大?”
连翘点头:“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只羡鸳鸯不羡仙?”说罢,连翘也没有停留,转身就离开了。
那位卦婆婆也看向白素贞:“姑娘,在你心中,或许有一件事情,曾经比性命还重要,你已经坚持了很久很久。可当姻缘出现之时,你却立刻陷入了动摇和犹豫。这就说明,你很可能发现了更重要的东西。好好问问自己的心吧,它会给你答案的。”
白素贞点头:“多谢婆婆指点。”
离开月老庙,白素贞一路步行朝着西湖边的顾府走去。
途中经过一处院落之时,白素贞隐约听到屋内传来的声音,好奇之下便停了下来,隐蔽身形,看向了屋内的场景。
此刻,屋内的床榻上躺着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旁边还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
老婆婆看着床榻上的老伴,忍不住说道:“老头子,我恨你了,你怎么这么着急就……”说到此处,那老婆婆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眼眶泛红,定定的看着床榻上的老伴。
那老头虚弱的抬起右手,最后一次温柔的为妻子拭去眼角的泪水:“要走了,你不要哭了,我不想走也不行了……孩子们也都大了,不用…我操心了,就是…放心不下你……”
“我不要你走,你说过要和我一起走的…呜……”
见到这样生离死别的场景,白素贞心中也有一些沉重,却又为老两口的爱情动容,忍不住眼角微红。
不多时,屋内的老者溘然长逝,老婆婆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老头子,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呜…你等等我……”
一滴眼泪从屋内飘出,白素贞下意识的伸手接住,却又有些茫然。
此刻的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并不是又收集了一颗眼泪,而是那老两口生离死别之间的真情流露,千般不舍,万般留恋。
“只羡鸳鸯不羡仙…成仙得道,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另一边,百草堂的医馆之中。
顾阳刚给病人们看完病,就见老人参精参吉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顾阳面前:“主人,求您救救我的小孙儿。”
“不要着急,先说说你孙子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哪里。”
“我孙子之前在金山寺附近的紫竹林中修炼,和法海和尚的徒弟十天成了朋友。就在今天,那法海大和尚抓住了我的小孙儿,用法术在他头上系了红绳,让他动弹不得。之后,我那小孙儿就被采药人采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