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柯听后不再说什么,他只是静静地躺趴在桌子上,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老人则缓缓爬上了床,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老人的脸上,他悠悠转醒,伸了个懒腰,然后准备出门去拾荒。正当他要出门时,刘柯突然开口说道:“老人家,我陪您一起去吧。”
老人有些惊讶地看着刘柯,迟疑地问:“你身子行吗?”
刘柯点了点头,回答道:“应该可以的。”
老人见刘柯态度坚决,便没有再拒绝。他递给刘柯一个破旧的口袋,然后两人一起走出了屋子,踏入了那片广袤的沙漠。
沙漠里的天气异常炎热,阳光如烈焰般烘烤着大地,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刘柯和老人艰难地走着,脚下的沙子滚烫无比,仿佛能把鞋底都融化掉。
走了许久,他们终于在沙漠的一角发现了一个渴死的人。
老人快步走过去,仔细检查了一下那人的身体,然后将他的衣物和所有物品都装进了口袋里。
做完这些后,老人抬起头,看着远方,突然问刘柯:“你见过海吗?”
刘柯摇了摇头,他所生活的御国国土并不沿海,自然没有见过那片浩瀚的海洋。老人苦笑一声,感慨地说:“我这老头子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一眼大海,可惜啊,我这辈子怕是都没有这个机会了。”
刘柯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老人。他无法保证自己一定会带老人去看海,毕竟自己回不回得去都是一个问题,过了一会儿,刘柯还是忍不住问老人:“您为什么不去看看呢?”
“我……我不能离开啊,离开或许就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
“大荒苦,可这里是我的家,我不会舍弃我的家,面对诱惑的最好办法就是不去接触它。”
二人在沙地里挖了一个坑,将那个人用沙子埋了。
刘柯和老人一直转到晚上才返回住处。
老人煮了一锅面汤两个人吃了之后刘柯趴在桌子上睡觉,老人则在床上睡。
接下来的几天里,刘柯与老人一同在广袤无垠的沙漠中拾荒。
在这段时间里,刘柯逐渐感受到了老人的善良与和蔼,他觉得与老人相处得非常愉快,甚至认为跟着老人生活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老人对刘柯关怀备至,不仅给予他温暖的陪伴,还讲述了许多有趣的故事。
这些故事让刘柯大开眼界,也让他对这个世界有了更深刻的认识。此外,老人还常常与刘柯探讨一些关于哲学的问题,引导他思考人生的意义和价值。
尽管老人几次提出要送刘柯离开沙漠,但刘柯都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他深知老人孤身一人,没有儿女相伴,而自己正好可以留下来照顾他,为他养老送终。
然而,这样平静而美好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就在这天,当老人和刘柯像往常一样拾荒归来时,他们惊讶地发现镇子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平日里,虽然镇子里的人们都习惯早睡,但此刻的安静却显得异常。而且,周围的环境也有些杂乱,仿佛经历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
就在这时,一个五六十岁的人突然惊恐地大喊起来:“刘柯,霍普特大哥,有貊!”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喊完之后,这个人拼命地奔跑,似乎想要逃离某种可怕的威胁。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的身体竟然开始迅速沙化。在一声不甘的惨叫声中,他最终变成了一堆毫无生气的沙子。
老人见状,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低声说道:“是貊之中的沙瑾。”
就在这时,两人突然瞥见好几个人正拼命地狂奔着,但令人惊讶的是,他们的身体竟然以惊人的速度沙化,转瞬间就变成了一堆堆毫无生气的沙子。
老人见状,连忙对刘柯喊道:“孩子,你快走!这里由我来应付!”他的声音充满了焦急和关切。
然而,刘柯却坚定地摇了摇头,回答道:“不行,老人家,我可是捕刀人,我知道该如何对付这种怪物。”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决绝和自信。
老人显然对刘柯的固执感到有些无奈,他皱起眉头,严肃地说:“你这孩子,别胡言乱语了!我对沙瑾的了解可比你多得多,我知道它的弱点在哪里,所以还是让我来对付它吧。”
刘柯不肯轻易放弃,他继续争辩道:“您告诉我它的弱点,我去对付它!我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
老人坚决地摇头,说道:“不行,这件事我说了算!你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别给我添乱!”
刘柯心里明白,他绝对不能让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独自去面对如此可怕的怪物,而自己却躲在一旁苟且偷生。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冲进房子里,迅速拿起刀,准备与怪物决一死战。
然而,就在刘柯转身的一刹那,驼背老人已经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了沙瑾所在的方向。
只见老人快步跑到沙瑾面前,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口水吐在手掌心,然后猛地拍打地面。
刹那间,地下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仿佛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紧接着,一只体型巨大如船的千足虫从土里猛然钻出,它的身体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沙壳,看起来异常狰狞恐怖。
千足虫刚刚钻出地面,便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向老人。
老人虽然敏捷地侧身躲开,但还是被沙化了一只手臂,瞬间失去了知觉。
刘柯提刀冲出时,只看见老人被千足虫的沙雾扫中,半边身子已化作流动的细沙,风一吹就散了些在滚烫的空气里。
“老人家!”
刘柯嘶吼着扑过去,却被老人猛地挥手拦住。
老人仅剩的那只手还保持着拍向地面的姿势,掌心残留的口水痕迹在沙壳上烙出微小的白烟——那是沙瑾唯一的忌惮,也是他身为普通人,能想到的唯一武器。
“走……用口水,打它眼睛……”
老人的声音像被风沙磨碎,话没说完,脖颈处便开始沙化,最后整个人瘫倒在地,化作一捧散沙,被夜风卷着,轻飘飘落在千足虫的沙壳上,瞬间被吸附不见。
沙瑾似乎被老人最后的动作激怒,巨大的虫躯碾过地面,沙粒飞溅中,无数细足扎向刘柯。
刘柯攥紧刀,突然想起老人白天煮面时,总把唯一的鸡蛋推给他,想起他说“大荒苦,可这里是家。”
他猛地啐了口唾沫在刀背上,刀刃瞬间沾了层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