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天尘联盟的丑鬼没找到吴为夫妇,气得暴跳如雷,一把火把夫妇俩留下的茅草屋烧成了灰烬!那一把火,不仅烧没了屋子,更把村民们盼着夫妇俩回来、带着大家一起致富的希望给烧得干干净净!那天,村里有几个年轻气盛的愣头小伙子看不下去,上前阻止,结果当场就被那些黑衣人打死了,尸体直接丢进大火里,连同茅草屋一起变成了灰烬!你说说,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不讲理的人?唉!不说了!越说我越想哭,我那可怜的侄儿,也在那些小伙子里面啊!这帮该遭天打雷劈的畜生……”老者说到最后,声音哽咽,浑浊的眼睛里泛起了泪光,神色中难得地露出了刻骨的恨色。
“年轻人,你是那对夫妇的亲人吧?”老汉攥着衣角,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恳切,“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你要是还想问别的,尽管开口!要是真能找到他们夫妻俩,麻烦你捎句话——我们这些老邻居,天天都念着他们的好!等哪天天下太平了,大伙儿都盼着他们能回来,再带着我们好好过日子啊!”
话音落下,他的目光便不受控制地飘向小石头手中的金元宝,喉结又不自觉地滚了滚,那点小心翼翼的期盼藏都藏不住。
小石头沉默,他离开天尘仙界这些年,竟发生了这么多惊天动地的事——有人因他、因吴为叔无辜惨死,这笔沉甸甸的血债,他有能力就必须替这些受苦的村民加倍讨回来。
周身的寒气愈发凛冽,几乎要凝结成实质的冰霜,将院落里的空气冻得僵硬。他抬眼望去,死死盯着老汉口中那片被烧毁的木屋遗迹方向,漆黑的瞳孔里翻涌着滔天怒火与愧疚。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吴为叔温和的笑容,还有小时候被吴为叔牵着,一步步跋山涉水、风餐露宿去求仙的画面,那些温暖的记忆此刻却像针一样,狠狠扎在他的心上,他修仙有成再回天尘仙界,可是美好温馨的记忆被敌对势力破坏始尽。
万幸,事情还不算到最坏的地步。吴为叔和赵秀婶能提前脱身,多半是东兴商会出手相助;白泽腾和那黑心村长父子凭空消失,想来也离不开商会的手笔。这么看来,当务之急是联络上东兴商会。可他腰间的商会令牌毫无异动,显然,天福仙城的商会分部早已不复存在,怕是整个天尘仙界都可能不差不存在,敌对势力不会放过任何天剑仙门这一方的友好势力或者商会,他们的德行小石头有所判断。
他不再多想,抬手便将金元宝扔了出去。那枚沉甸甸的金元宝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的金色弧线,带着破空的轻响,“啪”地一声稳稳落在老汉手中。老汉慌忙死死攥住,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可脸上却没有半分得到财富的喜悦,反而被小石头周身那股慑人的气场压得大气不敢出,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多谢。”小石头丢下两个字,声音冷得像冰。话音未落,他的身形已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如同融入夜色的鬼魅,凭空消失在院落之中,只留下老汉愣在原地,手里攥着沉甸甸的金元宝,望着空荡荡的院门,双腿发软,许久都不敢挪动半步。
再次出现时,小石头已身处天福仙城的城主府内。对他而言,这座守卫森严的府邸形同虚设,堪比自家后花园般来去自由。那些手持利刃、神情肃穆的守卫,竟无一人察觉他混入的踪迹——他甚至没动用隐身符,全凭仙境实力,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城主卧房。
寒光一闪,一柄通体漆黑的长剑已稳稳压在了床榻上那名大汉的脖子上。这大汉长相极为丑陋,肤色青黑如鬼,正是天福仙城的新任城主。
“啊!谁?!你、你是谁?!”黑鬼城主猛地惊醒,瞳孔骤缩,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黑剑,声音都在发抖,“你怎么进来的?知不知道我是谁?你这是找死!”大老黑还企图用背后的天尘联盟压一压来人,叫他知难而退。
小石头并未用力,可黑剑自身携带的千钧重量与刺骨寒气,早已让黑鬼城主睡意全无。剑刃锋利无比,仅仅是贴着皮肤,便已让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脖颈处传来阵阵刺痛。
“我是谁不重要。”小石头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重要的是,我随时能取走你的性命。问你几件事,敢说一句谎话,我就让你今晚就去长坟头草。”
他的手指几乎未动,可黑鬼城主拼尽全身力气,也无法推开那柄看似轻巧的黑剑,剑身如同生根般纹丝不动,反而因为他的挣扎,又贴近了皮肤几分,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啊!有刺客!快来人啊!救命!”就在这时,黑鬼城主被窝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一个算得上年轻貌美的女子被床前的黑影和寒光闪闪的黑剑吓得魂飞魄散,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慌乱中竟将盖在两人身上的被子都扯到了自己手里。
小石头下意识地移开视线,额角隐隐抽了抽,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城主夫人,要喊人也无妨,能不能先注意点形象?”
“啊——!”又是一声凄厉的尖叫,女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衣衫不整,慌忙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脑袋,浑身瑟瑟发抖。
这下,黑鬼城主彻底慌了。被子被抢走,他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脖子上还架着黑剑,模样狼狈至极。可出丑是小事,性命才是关键!他虽是灵海境修士,府中手下却无一人境界比他高,连他都无法反抗,他这刚过门的媳妇这么瞎叫唤,引来的手下若是冲动行事,他岂不是死得更快?都这时候了,他满脑子想的还是如何活命,好继续过他认为快活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