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奥拉听到拒绝,脸上没有任何意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我明白。谨慎是好事,尤其是在这被虚空笼罩的地方。”
她从怀中掏出一枚小小的冰晶碎片,放在教堂的祷告台上。
“这枚碎片能暂时屏蔽虚空能量,你们如果遇到危险,可以捏碎它,能争取一点逃跑时间。我每天清晨辰时会来这里祷告,若你们之后想了解什么,那时可以再来找我。”
说完,她转身走出教堂,淡蓝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广场的雾气中。
“我们现在怎么办?”
圣娇玥看着莉奥拉离开的方向,有些担忧。
“傀儡很快就要来了,这里不宜久留。”
妮娅收起狙击枪,快速在虚空探测仪上标记出安全路线:
“先离开教堂!探测仪显示,东北方向有一片废弃的信徒休憩的长廊,那里的墙体完整,而且离傀儡较远,我们先去那里躲着。”
众人立刻行动,沿着教堂后侧的小路快速穿梭。刚跑出没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两支护卫傀儡已经抵达教堂门口。砂绒回头望了一眼,庆幸地说道:
“还好没跟她走,也没留在教堂,不然现在肯定要硬碰硬了。”
众人很快躲进废弃的信徒休憩长廊。长廊两侧的冰椅上积满了灰尘,墙壁上的壁画大多被虚空侵蚀成黑色,只有角落的几幅还能看到模糊的祭祀场景。妮娅靠在墙边,打开虚空探测仪,确认傀儡没有追来后,才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先在祭祀区探索,重点找关于莉奥拉的线索。如果她真的是冰神祭司,不可能没有留下记录;但如果她被虚空侵蚀,记录里也一定会有痕迹。在确认她的身份前,绝对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
接下来的十几天里,众人开始在祭祀区小心翼翼地探索。她们避开主书库、祭祀塔等能量反应强烈的区域,先后搜查了信徒忏悔室、祭祀礼仪培训室和物资储备库等相对安全的建筑,搜集到了大量刻有文字的冰晶卷轴和石碑。
在一间废弃的祭司办公室内,圣依诺找到了一本泛黄的《祭祀日志》,日志的作者是当年中层祭祀区的一位普通祭司。其中一页写道:
“今日见到了莉奥拉大人,她刚从上层回来,身上带着冰神大人赐予的冰雪之力,能轻易净化小范围的虚空能量。听说大人本可以留在上层侍奉冰神,却主动要求回到中层,说要守护这里的信徒……”
蓝沁瑶则在物资储备库的一个密封冰晶盒里,发现了一份《祭祀名录》残卷,上面记载着。
“莉奥拉,精灵族,冰神亲选祭司,身负‘冰雪化身’天赋,作为纯净的元素化身,免疫虚空侵蚀,晋升中层大祭司后,众人敬称‘凌霜’,主理中层祭祀与信徒引导事务……”
妮娅将这些线索整理在一起,看着手中的记录,眉头渐渐舒展。
“从目前找到的资料来看,莉奥拉确实是当年的中层大祭司,而且有免疫虚空的天赋,这能解释她为什么能在祭祀区存活这么久。她之前给的冰晶碎片,我检测过,里面确实有纯净的冰雪神力,没有任何虚空污染的痕迹。”
砂绒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么看来,是我之前太警惕了?我还以为她有问题呢。”
“警惕没错。”
妮娅摇了摇头,语气严肃。
“但现在线索都指向她是友非敌,而且我们需要她的帮助,主书库和祭祀塔的傀儡我们对付不了,上层区域的情况也一无所知,只有找到莉奥拉,才能获取更多信息,计算继续推进探索的危险性。”
众人达成共识后,开始整理行装,准备第二天清晨前往中央教堂寻找莉奥拉。当晚,妮娅将莉奥拉留下的冰晶碎片拿出来,再次检测,屏幕上显示的纯净神力波动,让她彻底放下了心中的最后一丝疑虑。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众人就来到了中央教堂。此时的教堂内,阳光透过冰晶穹顶的缝隙洒进来,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莉奥拉正跪在冰神雕像前祷告,白色祭服在晨光中泛着淡淡的蓝光,背后的精灵翅膀轻轻颤动,与雕像周围的神力气息融为一体。
祷告结束后,莉奥拉转过身,看到众人,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
“你们来了。看来这些天,你们找到了想要的线索。”
圣依诺走上前,对着莉奥拉微微躬身,语气诚恳:
“凌霜大人,之前是我们太过谨慎,多有冒犯,还请您原谅。我们希望能跟您走,了解更多关于神国和上层区域的事情。”
莉奥拉点了点头,将经书收进怀中:
“凌霜……好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不过还是叫我莉奥拉吧,毕竟,你们不是冰神的信徒,对吧?”
圣依诺等人面面相觑,莉奥拉看着众人的反应,眼神里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怀念,又像是释然,随后继续说道。
“谨慎是必要的,尤其是在这危机四伏的地方。跟我来吧,那间石室里的记录,或许能让你们明白,当年的神国到底遭遇了什么。”
众人跟在莉奥拉身后,沿着教堂后方的通道一直向前。通道两侧的精灵符文在莉奥拉的指尖触碰下,依次亮起柔和的蓝光,将周围弥漫的灰黑色虚空能量隔绝在外,连空气都似乎变得温暖了几分。
走了大约一刻钟,前方出现一扇小巧的冰晶门,门楣上刻着一个简单的精灵符号,妮娅通过翻译魔导器认出,那是“居所”的意思。
“这里是我的住所。”
莉奥拉推开冰晶门,侧身示意众人进去。
“石室的记录大多是公开的祭祀事务,而这里,藏着我当年尝试拯救神国时留下的东西,或许对你们更有用。”
众人走进住所,眼前的景象让她们有些意外。这是一间不大的房间,却收拾得异常整洁。左侧的冰架上整齐地摆放着数十卷卷轴,每一卷都用蓝色的丝带仔细捆扎着,卷轴旁放着一个小小的砚台,砚台里的墨水早已凝固,却依旧泛着淡淡的神力光泽。
右侧是一张冰制的床榻,榻上铺着干净的白色织物,织物上绣着的冰神图腾虽然有些褪色,却依旧清晰。房间中央的冰桌上,放着一个小小的相框,里面镶嵌着一块冰晶,冰晶中封存着几张模糊的影像,能看到几个身着祭服的精灵与人类,正围着莉奥拉笑着,显然是当年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