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我们跑路吧,东西都收拾好了。”
沈宴行他们刚回来,就看到大建将行李都收拾妥当了,大建对着沈宴行鞠了一躬。
“教授,我太没用了,没帮上你忙,你放心,你和师母先走,我留下断后,有任何事情,我替你们挡。”
大建说这话时,嘴都是哆嗦的,他知道陈家是什么背景后,差点没吓尿。
你说他们怎么就招惹上陈家了,但那陈少实在不是好东西,居然对师母产生了非分之想。
陈少喜欢师母倒也正常,师母天姿容貌,性格好,能力强,若程亦然不是他师母。
大建会将程亦然作为他的女神去崇拜。
小智也收拾好了行李。
大建做这种事,程亦然已经很诧异了,没想到小智也。
程亦然忍不住道:“你们俩干什么呢?天还没塌,一个个都跟要世界末日了似的。”
“拿着行李回去吧,明天宴行会解决的。”
小智没动,“师母,行李是你和教授的,我和大建留下,陈家再厉害,手也伸不到南市去,以教授家里的影响力,陈家做不了什么。”
程亦然惊愕道:“小智,你怎么也和大建,你们…”
沈宴行微微眉,“我有说陈家对付不了吗,你们自作主张做什么,就算陈家难对付,我会留下你们断后,自己逃命。”
“大建就算了,小智你也跟着胡闹。”
小智深吸了口气,“不是胡闹,教授,我打听了陈家在当地影响力,我们报警是没用的,何况他们家黑,灰,白三地产业均有涉及,我们怎么可能搞得过。
陈少那人特别不是东西,以前他玩过的女人里,死过一个,可他现在还是不依旧好好的。”
说到最后,小智情绪已经有点激动了。
他们受了教授栽培,照顾,怎么能在这种危险时候,再袖手旁边,等着教授保护他们。
小智眼眶红了,“教授,以前你说什么是什么,你听我们一次,你带上师母走吧,姓陈的敢找事,我和大建会拦住他们。”
沈宴行难以喻言。
说不感动,那都是在骗自己,沈宴行拍了拍小智肩膀,“去楼下买点酒回来。”
小智还想说什么,可看到沈宴行的表情,他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宴行。”程亦然朝沈宴行摇了摇头,“别让他们喝酒,你有什么办法和我们一起说说,说好困难要一起面对,你不能瞒着我们,对不对。”
沈宴行怔了下,然后笑道:“嗯,回屋说。”
小智买了几瓶酒,和几道下酒菜。
他们认识沈宴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沈教授如此接地气的样子,一口闷酒,一口花生米。
他们像朋友一般,坐在一张桌上,谈论心事。
“教授,你是不是有把握解决陈少,所以才不走的。”小智问道。
沈宴行倒完酒,将酒杯推到他们面前,不紧不慢的说,“差不多,但不是百分百把握。”
沈宴行靠在身后软垫的上,扫了眼手里的酒,“我外婆家里搞商业的,之前和陈家有过交际,他们从外婆家里拿走过一块地皮,没有那块地皮没有现在的陈家。
这份恩爱,陈家不可能不记,但事情久远,陈少爷爷辈的事情,几十年了,不知道陈老爷子记不记得,如果他记得念了这份恩情,不和我们计较,事就解决了。
倘若不记得,想追究责任,那只能听天由命了。”
程亦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也就是说,沈宴行压根没把握事情能解决。
那他和她保证的承诺,不也是在骗她,想独自承担。
想到这,程亦然有些坐不住了,“这算什么解决办法,我们还是先报警吧。”
小智也觉得这事不稳妥,听起来倒是和赌博一样,可惜他们没有能力承担失败后的后果。
成功了,万事大吉,如果没成功,他们估计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沈宴行云淡风轻的说,“放心吧,就算不成功,有这份情谊在,老头子也不敢对我们做什么。”
他打陈少下了狠手,可也没把人往死里打,只要人没死,陈家就奈何不了他们。
“教授,你知道陈少飙车事件吗?他和堂亲飙车,堂亲差点撞死陈少,后来就是陈老爷子解决的。
当时外界还传,这件事肯定不了了之,俩人都是陈老爷子心头宝,一家人肯定不会怎么样,撑死少给堂亲些家产。
可事情的结果,是陈老爷子收回了堂亲家所有的产业,并找人以相同的方法把堂亲撞了。”
亲人一家尚且如此,更何况他们是外人,打得陈少下不了床,说不出话,情况可比堂亲撞陈少更加严重。
沈宴行显然没听说过陈少飙车事件,小智说完,他还有点意外,“有这回事?”
小智着急道:“上过苏市报纸,我去年在一个小贩那里看到的,教授,你说的办法根本行不通。
天高皇帝远,如果你们不走陈家有一百种方法营造假事件,如果走了,陈家再厉害,也没不敢得寸进尺。”
沈宴行沉默了。
他确实不知道陈家还发生过这种事情,可他们逃了,能解决什么问题,逃回南市,才会真的惹怒陈老爷子。
万一被沈父知道了,他保管吃不了兜着走。
沈宴行摩挲了下手指,想点根烟,看到程亦然,想起来他已经戒烟了。
于是手揣回了兜里。
“再说,明天见到陈老爷子就知道了。”
程亦然满脸担忧。
好好的一份工作,怎么闹到了要担心小命的地步,程亦然有点后悔扇陈少那一巴掌了。
但重来一次,她估计还会扇陈少,相必沈宴行也是这么想的。
沈宴行安慰程亦然,揉了揉她的手心,“放心,有我在呢。”
“无论最后是什么结果,我都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欺负。”
程亦然眼睛眨了眨,这个笨蛋,她哪是担心她的安慰,她是担心沈宴行一个人把罪责全顶了。
她要怎么办,虽然沈宴行说困难要一起面对,她做不到,沈宴行又何尝不是总想独自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