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常山的话像一把悬在胡媚头顶的刀，让她连呼吸都感到冰冷。
她攥紧了衣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尖的刺痛却远不及心口的绝望。
事到如今，她清楚自己早已没有反抗的余地，韩常山的狠辣她见识过，家人的安危更是她无法割舍的软肋。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哽咽，声音带着未散的沙哑问道：“哪两个选择？”
韩常山往后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姿态慵懒却透着掌控一切的压迫感。
他指尖轻轻敲击着膝盖，眼神在胡媚苍白的脸上扫过，缓缓开口说道：
“第一个选择，你不用等航班，你自己找人从缅甸边境出境，二十个小时就能到安全地方。但你得把手里所有资金交出来，我会找人处理后续。”
他顿了顿，看着胡媚骤然紧绷的神色，又补充道，“第二个选择，你现在就联系宿玉的前夫秦无道，把现金全换成加密比特币，完事后我送你去机场飞泰国。”
说到这里，他微微俯身，语气里带着一丝刻意的 “温情”：“看在我们十几年的情分上，不管选哪个，我都给你留五十个亿。两条路都保你性命，就看你怎么选。”
“五十个亿？” 胡媚猛地瞪大了美眸，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她原本以为韩常山会赶尽杀绝，没想到还会给她留一条活路，甚至有这么大一笔钱。
但这份 “善意” 在她看来，更像是裹着糖衣的毒药。
她咬着下唇，声音带着怀疑说道：“你在骗我对不对？等我把钱交出去，你就会杀我灭口，是不是？”
韩常山突然伸手，捧着她的脸颊，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被打肿的半边脸，动作居然带着几分温柔。
“我这十几年对你怎么样，你心里不清楚吗？”
他的声音放得很低，像是在诉说旧情，说道：
“当初你我把你要进电视台的，我宠着你、护着你，就算把你介绍给两届省委书记，也没亏过你。家里几百套房子、那么多现金，不都交给你管着？你可是我韩常山最信任的人啊。”
这话像一根针，刺中了胡媚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是啊，韩常山对她确实好，好到让她一度以为自己能永远依靠他。
可当初她鬼迷心窍，偷偷拍下视频，就怕有一天被他灭口。
如今回想起来，她肠子都悔青了，眼泪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
“我知道你对我好，是我糊涂…… 只要你能保证我家人的安全，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她清楚，在省城这地界，到处都是韩常山的人，自己根本逃不出去，不如赌一把，或许韩常山真的念及旧情，不会对她下死手。
韩常山看着她妥协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他突然伸手将胡媚拥进怀里，甚至低头吻了吻她的红唇，丝毫不在意她刚刚被孙宜宁侵犯过。
胡媚身体一僵，随即竟有些感动，积压的委屈和恐惧在这一刻爆发，她抱着韩常山的腰，声泪俱下地忏悔：
“老韩，我错了，我不该背叛你，不该拍视频……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韩常山拍了拍她的背，像是在安抚，眼底却没有丝毫温度。
等她哭够了，他推开她，看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天色，语气变得急促的说道：
“行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赶紧联系秦无道，把换比特币的事敲定，我今晚就派人送你出境，别让我失望。”
胡媚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她的手机早就被韩常山收走，此刻韩常山拿出一部新的备用机递给她，全程盯着她拨号通话。
电话接通后，秦无道那带着油腻感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胡媚按照韩常山的吩咐，快速说明来意。
秦无道在美丽国专门帮国内有钱人洗钱，只要有钱赚，根本不在乎对方身份，两人很快就达成了协议。
一个小时后，会有一个女人来跟胡媚接头，接手现金后立即兑换比特币。
挂了电话，韩常山收起备用机，起身说道：“我让我侄子韩青送你去接头，你不准带任何电子设备，乖乖配合。”
胡媚不敢反驳，只能点头应下。
安排好一切，韩常山看着胡媚顺从的样子，心里冷笑。
他知道陈精想让他们互相残杀，可他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胡媚已经被他牢牢掌控，等拿到资金，再把她送出境，就能彻底解决这个隐患。想到这里，他转身离开了别墅，只等韩青来接手。
没过多久，门铃响起。胡媚打开门，看到一个穿着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
男人二十七八岁，身材挺拔，眉眼间和韩常山有几分相似，正是韩青。
他本是省厅的警察，此刻却没穿警服，眼神扫过胡媚时，忍不住暗自发愣。
眼前的女人虽然脸色苍白，却难掩成熟的风韵，曲线玲珑的身材裹在衣服里，透着致命的诱惑力。
但韩青很快收回目光，脸色变得严肃。他清楚，韩常山的女人碰不得，稍有不慎就会丢了性命。
“胡媚姐，希望你不要耍任何心计，乖乖配合，走吧。”
他语气冰冷，没有多余的废话。
胡媚跟着他走出别墅，看到门口停着一辆警车，红蓝警灯被刻意关掉，在夜色中显得格外低调。
“上车。” 韩青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自己则坐进驾驶座。
胡媚愣住了，她没想到韩青居然开警车来送她接头，这简直是把 “特权” 摆在明面上。可她不敢多问，只能乖乖坐上车。
车子发动，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中的街道上。
一路上，韩青一句话也没说，专注地开着车。
胡媚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五味杂陈，她曾经靠着韩常山的权力，过着呼风唤雨的生活。
可如今，这份权力却成了将她推向深渊的推手。
她想起那些年，无数见不得光的交易、罪恶，都是在警车、官车的掩护下进行的，权力失去制约，终究会滋生出黑暗。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城郊一处烂尾楼前。
这里荒无人烟，只有几盏破旧的路灯发出微弱的光，风吹过空旷的楼层，发出 “呜呜” 的声响，透着诡异的气息。
胡媚下了车。没过多久，一个身影从烂尾楼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是个女人，看身材像是中年，穿着黑色风衣，脸上蒙着一层白色的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根本看不清样貌。
“是胡媚女士吗？” 女人率先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机械感，像是经过了处理。
“我不是，我是东方巩俐，” 胡媚报出秦无道事先约定的暗号。
“女神你好，我是吸血鬼埃琳娜。”
女人露出一个阴森森的小腿，随即两人握了握手。
神秘女人语气缓和了些，说道：“巩俐女神，带路吧。你只需要把我带到藏现金的地方，交钥匙，交易就算完成。之后我会把比特币的加密密码给你，你出国后就能兑换成美金。”
胡媚心里虽然不情愿，却也只能照做。
可就在这时，她突然觉得女人的声音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到底是谁？我怎么觉得你的声音很耳熟。”
女人轻轻笑了笑，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我干的这行见不得光，不方便透露身份，还请女士理解。或许我的声音和你认识的人相似，你随便猜也没关系。”
胡媚想了想，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不管这个女人是谁，都和她没有关系。
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完成交易，拿到密码，离开这个让她恐惧的地方。
等出了国，有了那五十个亿，她就去做个换脸手术，彻底摆脱过去，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逍遥快活过一辈子。她深吸一口气，对女人说：“跟我来。”
说完，三人上车，在夜色的掩护下，车子缓缓的驶向附近一个高档别墅小区，那里有一套她用化名买的独栋别墅，里面藏着韩常山交给她打理的大部分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