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阙一把拽住了顾渊。
“你别想羞辱我!”
“哈哈哈……”
顾渊猖狂狞笑。
脸上伤口都沁出鲜血。
“你还真是有病。”
“你想死也可等回去再死。”
“当初我父兄被困葫芦谷,你率领五万大军,为何始终无法攻破高阙?”宁阙说出心中的问题,冷冷道:“顾渊,是否有人要你故意拖延?”
“哦?”
顾渊愣了愣。
他眯起双眼,打量着宁阙。
“你想查玉门关之战?”
“哈哈哈,你想都别想!”
“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半分!”
顾渊现在已经沦为废人。
他很清楚自个的下场。
现在能给宁阙添堵,不知多开心。
怎会如宁阙的意呢?
“呵……”
宁阙无奈起身。
他也没指望顾渊如实交代。
就算真是顾渊干的,他也不能认。
谋害亲王可是夷三族的死罪!
整个顾家都得陪葬!
他问这些是想观察顾渊的表情。
顾渊最初是有些愣,眼神中并无慌乱,反倒有些戏谑,到最后则是歇斯底里。
“你不告诉我,我也能查到。而你这辈子只能如摊烂泥,以后只能仰望我。顾渊,你所在乎的一切,在我眼里都是唾手可得。你,只是个笑话!”
“你闭嘴,闭嘴!!!”
“事实就是如此。”宁阙跳下马车,似笑非笑道:“不论文韬武略,你有什么比得上我?你以为顾家很重要,可充其量只是枚棋子,当没有利用价值时,便会沦为弃子!而我是大奉宁王,唯一的亲王,是你这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高度!顾渊,你配和我比吗?”
“胡说,你胡说!”
顾渊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可现在却连握拳都费劲。
宁阙站在原地,他都没辙。
而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指着宁阙,哈哈大笑。
“没错,你的确是赢了!可那又如何?你最爱的林仙鸿却不爱你,为了救我,连孩儿都狠心打去!是我赢了,我永远赢你一筹!”
“哦,这我还真得感谢你。”宁阙笑了起来,“当初我会娶林仙鸿,纯粹只是利用她而已。若她不犯下七出之罪,我还真没法休妻。另外,我从未爱过她。”
“你说谎!”
“实话实说而已。”
宁阙淡淡一笑。
看着顾渊如此模样,很是痛快。
“问他这些没有用的,就算他知道也不会说。”沈青禾站在旁边,摇头道:“西凉和大奉对此事都讳莫如深,并且有意掩盖真相,急于盖棺定论。”
“试探他而已。”
“我会让神机阁多留意的。”
“嗯。”宁阙笑着挽起沈青禾的手,“不想这些。等咱们回长安后,岳父想必也快到了。好几年没见他,也不知他身体如何了。”
“呸。父亲若知道你这么说,非要打折你的腿。”
“岳父可不舍得。”
“哼!”
沈青禾虽是娇嗔,却未拒绝。
她等这一天等太久了。
她曾以为宁阙故意躲着她。
只能将自己的感情深藏在心里。
后来才知道这些都是误会……
沈青禾紧紧握着宁阙的手。
以后,她再也不会松手了!
……
……
长安城外。
奉帝着袀玄,头戴通天冠。
两侧则是文武百官,翘首以盼。
探子已经传来消息。
宁阙及其所部就在十余里外。
为彰显宁阙功绩,奉帝是亲自带上百官出城迎接。北伐虽然还未正式结束,可最难啃的朔方已经攻下。从今往后,大奉便可逐步打通草原。
此外,这回是宁阙首次出征。
暗地里有着多方势力交锋。
现在宁阙凯旋,奉帝如何能不喜?
大奉的新宁王不是孬种!
打出了大奉的风采!
不仅打赢了,还赢得漂亮!
以最小的代价,夺回朔方城!
这一战彻底粉碎辽国的野心和国运!
司马长青站在最前方。
百官冠带整齐,场面极大。
在他看来,这都是宁阙应得的。
他也没担心过北伐。
他是看着宁阙长大的。
知道宁阙有多聪明。
擅出奇计,运筹帷幄。
有时还会让他们都猜不到。
对付个辽国,自然不成问题。
姜权昂首站着,脸上洋溢着笑容。
当得知战报时,姜权是最开心的。
作为老宁王的旧部,他很欣慰宁阙的表现。这就证明老宁王后继有人,能支撑起大奉百万大军!
未来必能超越老宁王!
“来了!”
“来了——”
远处大纛渐渐出现。
奉帝顾不上自身风范,冲远处挥袖。
“小宁!”
“小宁!”
顾明知则是面色铁青。
这就是赤裸裸的偏爱!
想想顾渊立下大功,谁来迎接了?
反观宁阙,奉帝便大肆造势。
从数日前就开始着手准备。
召集百官,大清早便在城外等候。
如此殊荣,自奉帝继位起未有!
很快,宁阙出现了。骑着赤红龙驹,一袭明光铠披着羔裘。头戴玉冠,神情坚毅。纵马疾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待距离百步时,宁阙翻身下马。趋步向前走去,将虎符高高举过头顶,朗声开口道:“臣拜见陛下!此次北伐不辱使命,皆赖陛下神灵庇佑!陛下万年,大奉万年!”
“陛下万年,大奉万年!”
后方三卫同时叩拜。
“哈哈哈,快起来。”奉帝是亲自上前将宁阙搀扶起身,上下打量着他,爽朗笑着道:“虎符既然给了你,你就收着。来,你随我同乘。此次北伐大获全胜,你当居首功,正好也与我说说是如何戏耍辽国的!”
“这……”
宁阙有些诧异。
天子法驾是六匹黑马拉着。
民间俗称的帝辇或是龙辇。
“来,你先上车!”
奉帝拉着宁阙的手,让他上车。
百官们则是无比羡慕。
姜权双眼泛红,唏嘘不已。
遥想当初老宁王收复燕云十六州,先帝便亲自出城迎接。与老宁王同乘帝辇不说,还让前太子亲自驾车。
彼时彼刻,恰如此时此刻啊!
“驾车。”
奉帝上车后拂袖下令。
宁阙坐在车内。
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皇兄,你这太夸张了。”
“哈哈,你担得起。”奉帝爽朗笑着,打趣道:“辽国雄踞北方,始终是我大奉的威胁,这回被你重创,以后也再无南下之力。”
“还有诸多将士的功劳。”
“哈哈,私底下不必如此。”奉帝双眸炯炯有神,满脸期待道:“快给为兄说说,此次打仗感觉如何?驰骋塞外,是不是相当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