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是哪里口音？”
“本地口音！”
“确定是本地口音？”
“确定！我开出租车这么多年，南来北往的客人也拉了不少，是不是本地口音，我一下子就能听出来！”
警察审问了半天，看得出来这次陆大川是真的没有撒谎，眼下证据不足，还不能拘捕他。
“留下姓名和电话号码！不准离开户口所在地，我们有事会随时传唤你！”
“好的！好的！我一定会全力配合你们工作！”
陆大川吓坏了，直到离开治警所，他才彻底觉得自己又活了。
回头看了看治警所的大门，下次真的不想再来，他觉得自己心理素质太差，根本不适合做坏人。
让陆大川离开后，方凯扬所长道：“看来现在那个拼车的才是最大嫌疑人，得想办法找到他。”
“所长大人，那人明显是个反侦察高手，无论是上车，还是下车的地方都没有监控。
而且还戴着鸭舌帽和口罩，这要怎么寻找？”
方凯扬也是头疼不已，寻找一个没名没姓，不知道身份的人，真和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
不过身为办案人员，不能因为难找就不找。
方凯扬缓了缓说道：“我们可以反向推断一下，经过法医鉴定孙发是被吓死的，一个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被吓死？”
手下的两个干警道：“正常情况下，一般人是很难被吓死的，除非有心脏病，或是看到鬼！”
“看到刀或是枪肯定会害怕，但绝不会被吓死，而孙发并没有心脏病的病例，所以那个男人肯定让孙发看到了极为恐惧的东西！”
“装鬼？”
“不能是装鬼，万一孙发不害怕，就起不到杀人的效果，所以必定得让孙发相信那是真的！”
“还有一个问题，假设那个拼车的人就是凶手，那么他为什么要杀孙发？他们之间有什么仇怨？”
“还有，那人也是下车撒尿，如果孙发将他的当成鬼，结果自己吓死了，那人家岂不是很冤枉？”
方凯扬道：“冤枉是不可能冤枉的，他上下车的地点都不在监控区之内，这绝不是巧合。
而且他还要求司机帮他隐瞒拼车的事情，这些都足以证明他心怀不轨。
如果这些推断都错了，还真是意外吓死的，那么他也有误伤的责任，所以孙发这事无论如何都和他有关。”
“可是方所，关于那个人的线索实在太少了，这要怎么找？”
方凯扬思考了一会。
“派人二十四小时监视崔玉娇，还有监听她的电话，让电话公司配合一下，查阅她所有的通话记录！
一定要在暗中监视，绝对不能被她发现！”
“您还是怀疑这件事和崔玉娇有关？”
“不是怀疑，是肯定和她有关，哪有她妹妹刚出事，孙发就死了？
如果是自己落水而亡那就没什么可查的了，但法医给出的结果明显不是落水而亡。
还有！虽然法医鉴定是被吓死的，可万一不是吓死的，而是有一种杀人手法，人死后和被吓死的一样怎么办？
这些都是有可能存在的。”
听了方凯扬的话后，手下干警立即开始行动，有的开始化妆，要去监视崔玉娇。
有的则立即联系电话公司，打算去监听崔玉娇的电话，和查阅她的通话记录。
因为崔玉娇是住在县里的，所以方凯扬只能请求县里的治警所配合调查。
县里的治警所介入之后，很快便从崔玉娇的通话记录上查到一些端倪。
那就是崔玉娇最近经常和一个机主名叫钟淮的人联系，并且有酒店的开房记录，看来是和这人一起去开过房。
虽然不能确定这个钟淮就是和孙发拼车那人，但有一丝可能都不会放过，再说崔玉娇最近就和他联系频繁。
别的地方没有监控，但酒店肯定有监控，于是办案人员立即去崔玉娇开房的那家酒店，将当天的监控视频复制回来。
并且打电话将出租车司机叫来，让他从监控里认人。
司机来到治警所以后，看着监控画面里的钟淮，他也不敢确认。
因为那天实在太黑，对方不仅戴着帽子还有口罩，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实在难以辨认，不过从身形上来看，相差不大。
方凯扬也知道，想要从监控上百分百就将人确定，多少有些难度。
于是便打算给钟淮打电话，让他上治警所来一趟，想让司机躲在单面镜后面再次确认。
手下办案人员却道：“方所，这么做容易打草惊蛇，还不如再次审问崔玉娇，看这次能不能从她嘴里撬出一些什么来。”
方凯扬想了想，发现手下说的对，再次审问崔玉娇，的确比先让钟淮来一趟要强。
于是便让人拨打崔玉娇的电话，让她来治警所一趟。
因为无论是崔玉娇，还是钟淮，人都在县里，所以方凯扬和手下的办案人员也都呆在县治警所，暂时借用一个办公室。
崔玉娇来了之后，方凯扬开门见山，直接就问在酒店和她开房的是谁，叫什么名字，什么职业？
崔玉娇道：“和我开房的好几个呢，不知道警官大人您问的是哪一个？”
面对如此不要脸的回答，方凯扬也是无语。
“别耍花招，就是最近的一个，是不是叫钟淮？”
崔玉娇心里一惊，马上猜到警察肯定是查了她的开房记录和监控录像。
眼下已经无法隐瞒。
“是钟淮。”
“多大年纪？干什么的？”
“四十五岁，算命的。”
“算命的？你们开房都聊了些什么？”
“呦~警官，开房还能聊什么，就那点事呗，这个您也想知道啊？要不咱们也开个房去聊聊？”
看到崔玉娇这一副放浪的形象，方凯扬不禁直皱眉头。
挺漂亮的一个姑娘，怎么就这么不知道廉耻？和她妹妹崔玉兰比起来，简直天地之差。
“你放老实点！”
“有没有提到让钟淮帮你妹妹报仇的事？”
坏了，竟然被警察猜到了！
崔玉娇有点害怕，如果被警察抓到证据，自己肯定会坐牢。
不过转念一想，孙发是被钟淮放鬼吓死的，没有凶器，也没有伤口，根本就不可能有证据。
所以她只要咬死了不承认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