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的傅怀庭整个人都快要炸了,脸色阴沉得吓人,连带着脚步都变得沉重、迅速。
他的爱人为什么抱着别的男人?
自己已经被厌倦了吗?
难道许忘夕根本就不爱自己?
还是说容珩这个傻x一直在暗中勾引许忘夕?
内心种种疑问,最后通通化作堵在胸腔的愤怒。
他现在急需要得到一个解释,一个合理并且让他满意的解释!
“什么叫会回来?”
许忘夕缓缓撒开抱住容珩的手,抬头眼神用力的盯着他,丝毫没关注到身后满脸阴郁的傅怀庭。
“意思是我不需要你,许家你这辈子都不会回来。”许忘夕从下往上一遍遍巡视他的脸,面色痛苦的发问:“是吗?”
容珩哑口,没有说一句话,明明无言可眼底的神情尽是犹豫不决。
得知答案,许忘夕深吸一口气,目视他又是笑又是点头。
许忘夕心无旁骛与容珩说话的样子,让本就处于爆发边缘的傅怀庭一下就点着了。
攥住许忘夕的手腕,一把从容珩身边就扯了过来。
眉目紧拧,尽是无处发泄的怒气。
“许忘……”
拉高的声调,在看清许忘夕薄红的眼角后,一下就失了声,后面的‘夕’字甚至都没来得及说。
基于本能的将许忘夕揽进怀里,到嘴的怒气硬生生变成了心疼,抚着他憋红的眼尾问道:“怎么了宝宝?”
视线转向容珩时,刚才温柔的声音荡然消失,意有所指的冷声询问:“是不是有人欺负我们家宝宝?”
突然的关心最能击溃人心,许忘夕强行关上的情绪阀门随着傅怀庭的到来正在一点点泄露。
“没有…”许忘夕尝试平复心情,拽住傅怀庭的西装一角,抬头认真的对他说:“给我一点时间,我还有话没说完。”
傅怀庭根本就见不得许忘夕受一点委屈,尤其还是这副向他示弱的小表情,简直就是把他的心放在火上炙烤。
搂着许忘夕的腰与自己贴得更紧,眼神柔软得不行。
“好…宝宝继续说。”
紧接着许忘夕不带情绪的叫了一声。
“容珩。”
这两字宛若是闪电劈过,正中容珩胸口,电击使他的心脏停跳,只留下一个焦黑的大洞。
许忘夕依偎在傅怀庭怀里的样子让他心痛,可这样的感觉又远远不及许忘夕望向自己的目光来得痛彻心扉。
因为许忘夕从未正式叫过他的名字。
“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你容珩不是为了我许忘夕而生?”
说到后面,许忘夕音量情不自禁的拔高,神色也捎带着变得痛苦。
这些年容珩一直把自己设限在保镖的身份里出不来。
在他看来他就是为了保护许忘夕而存在。
所以他无论何时都保持着不越界的分寸感。
可在许忘夕眼里他不仅仅是保镖那么简单。
从记事起,父母就告诉他,容珩将会是陪伴你、守护你一生的哥哥。
对此他深信不疑。
可如今,这个哥哥要离开,再也不回来。
他没办法接受许家对于容珩而言没有归宿感,更无法接受这么些年他们的情感仅仅是雇佣之情。
“你有说走就走的权利。”许忘夕话语逐渐强硬,“但你没有一去不复返的权利。”
“你想去外面闯荡、游玩都无所谓,但你别忘了这里不止是我一个人家,你容珩必须得给我回来!”
这是许忘夕对容珩唯一一次发出不容置喙的命令。
他容许容珩追逐自由,如果这份自由的前提是不会回来,那他不会放容珩走。
许忘夕话说的十分冷静,声音也算不上大,可听着却是那么的震耳欲聋。
这还是容珩头一回从许忘夕身上感受到属于上位者的强势。
容珩嘴角轻轻上扬,露出欣慰一笑,望向许忘夕的眼神却藏着苦楚。
能被视做家人他应该由衷的感到高兴才对。
可偏偏为什么他就是高兴不起来呢?
为什么呢?
容珩看着傅怀庭大胆的把许忘夕抱进怀里,眼里尽是对爱人的望闻问切时,他背在身后的手指几乎快要被他蜷得变形,指腹上的薄茧被他扣掉一层又一层。
说实话,他很羡慕,也很嫉妒。
他时常在想,如果许忘夕身边站的是自己就好了。
以前他可以仗着保镖的身份留在身边,可他的保镖身份太具可替性,如今许忘夕身边有了能一辈子呵护他的人。
他唯一的身份好像失去了意义。
美好的人身旁永远不缺追随者,他熬过了年少的宋清呈,却没能抵过傅怀庭的年长。
突然出现的傅怀庭抢走了他那点不多的曙光,一举夺魁取走了他的太阳。
他不敢试图争抢,只敢躲在阴暗的角落窥探那抹不属于自己的阳光。
可偷看的时间过长,光线灼了目,他没了再抬头的勇气。
也许……来日方长,他能好了伤再度回望触手不可及的太阳。
“好…”容珩轻声回应,扯出一个看上去亲和的笑,“我回来的时候,希望一切都能安然无恙。”
早在昨晚容珩就已经打包好了行李,行李不多,几套衣服,一张卡,一部手机就是他的所有家当。
吃住都在许家解决,所以他没什么要带走的东西。
容珩坐上车,抬眼从后视镜中看向这幢承载自己许多记忆的房子,眼底上涌不舍的情绪。
“小珩,你要上哪去?”司机老王问起目的地。
容珩收回视线,很久都答不上话。
良久过后给出一个答案。
“回趟老家。”
容珩走后很久,许忘夕都没能从分别的情绪中走出来。
傅怀庭这时其实已经明白了他当时见到的拥抱没存在别的意义。
可一想到许忘夕在为别的男人难过,他的心情就控制不住的焦躁,哪怕那个人被判作亲人也不行。
“宝宝不可以为除我以外的男人伤心!我会不开心。”
许忘夕窝在他怀里,眼神闷闷不乐的望着窗外,毫不在意的回道:“那你先不开心一会儿。”
傅怀庭当即气笑了,揉捏着他的颊肉,开始为自己据理力争。
“宝宝知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是个有夫之夫的人,你与我有夫夫之实,是不可以轻易抱别的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