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蝗猛地从礁石上站起来,鱼竿“啪嗒”掉在地上,他眯着眼看向远处的黑点:“那是个什么玩意?铁做的船?”
莫舒羽快步走到他身边,看清船帆上的血色骷髅时,眉头瞬间拧起:“是狂徒教父的船!他怎么弄成这副样子?以前的船可没这么...破。”
蚂蝗挠了挠头:“教父?听着像黑帮老大啊,难道是搞火拼的?还是说...专门抢东西的海贼教父?”
柳如烟也走了过来,望着那艘越来越近的船,语气平淡:“交手过一次,实力不算强,就是跑得特别快。”
话音刚落,船已靠岸。狂徒教父踩着跳板踏上沙滩,帽檐下的独眼突然迸出杀意。他摸了摸胸口——那里还留着被三叉戟刺穿的疤痕,再想到消失的狂马牌和瞎掉的左眼,怒火瞬间烧断了理智。他现在没了术法,没了底牌,只剩这两把装满铅弹的火枪。“砰!砰!砰!”
枪声在海面上炸响,子弹带着破空的锐响直扑岸上三人。蚂蝗反应最快,拽着莫舒羽往旁边一扑,子弹擦着她的发梢打在礁石上,溅起一串火星。柳如烟则侧身避开,指尖咒光一闪,将另一颗子弹挡在半空,铅弹“当啷”落地。
“疯子!”莫舒羽爬起来骂道,“没了能力就用这破铁管?”
狂徒教父却像没听见,双手持枪继续扣动扳机,空弹壳“咔咔”落在沙滩上。他知道自己打不中,却只想用枪声发泄——发泄被龙马羞辱的恨,发泄失去力量的怒,发泄这道刀疤带来的日日夜夜的痛。
蚂蝗捡起地上的鱼竿,猛地朝他甩过去:“喂!打够了没?浪费子弹好玩啊?”
鱼竿带着风声砸在狂徒教父手边,他终于停了手,独眼死死盯着柳如烟:“把龙马交出来...不然这岛,我炸死你们!”
柳如烟挑眉:“龙马?谁?”
狂徒教父一怔,随即意识到自己找错了人,疤脸瞬间涨得通红,却只能攥紧空枪,在三人的注视下,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蚂蝗哪管他说什么,反手从腰间的布包里掏出一只通体漆黑的毒蝎子,捏着蝎尾猛地甩向狂徒教父——那蝎子尾巴尖淬着孤岛特有的腐骨毒,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
狂徒教父刚抬头骂出半个字,蝎尾已擦着他的刀疤划过,留下一道细密的血痕。“嗤”的一声,血痕处瞬间泛起乌黑,他只觉半边脸麻得像失去了知觉,怒火还没烧起来,腿肚子突然一软,“噗通”趴在沙滩上,手指抠着沙粒却怎么也撑不起身子。
“这就不行了?”蚂蝗弯腰捡起块人头大的石头,石面还沾着潮乎乎的海草。他走到狂徒教父身后,看着对方因中毒而不断抽搐的腿,突然咧嘴一笑,露出几分狠戾。
“妈的!去死吧你!”
石头带着风声砸在狂徒教父后脑勺上,“咚”的闷响让沙滩都颤了颤。狂徒教父哼都没哼一声,身子软了下去,血顺着沙粒渗开,很快被涨潮的海水冲淡。蚂蝗却没停,一下接一下地砸着,嘴里骂骂咧咧的,像是在发泄什么。
甲板上的海盗们看得目瞪口呆,有几个刚想跳下来,腿肚子却抖得像筛糠。他们跟着教父见过不少狠角色,却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上来就放毒,还拿石头往死里砸,那眼神里的漠然,比龙马的三叉戟更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