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意念交流,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
沈安那高达百万的魔元储备,如同开了闸的洪水,瞬间被抽走了九十万!
只剩下十几万的零头。
巨大的消耗,换来的,是实力的惊天蜕变!
轰!
一股远比之前强大了十倍不止的恐怖威压,以沈安为中心,席卷了整片天地!
他那化神初期的修为,如同坐了火箭一般,节节攀升!
化神中期!
化神后期!
最终,稳稳地停在了化神巅峰之境!
圆融无缺,法力如海,距离那传说中的天仙之境,也只差临门一脚!
天空中,那原本剑气纵横,不可一世的九重天阙剑阵,在这股庞大的威压之下,竟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无数剑光,明暗不定,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山谷中,那头凶戾的上古巴蛇,更是被吓得将整个脑袋都埋进了地里,庞大的身躯瑟瑟发抖,如同一只受了惊的蚯蚓。
清玄真人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他眼中的不屑与戏谑,变成了错愕,然后是震惊,最后,是深入骨髓的恐惧。
“化……化神巅峰……”
他嘴唇哆嗦着,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这怎么可能……”
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怎么可能拥有如此恐怖的修为?
这不合常理!这颠覆了他八百年的认知!
他身后的那些弟子,更是被吓得面无人色,一个个瘫软在地,连手中的剑都握不住了。
在化神巅峰的威压面前,他们这些金丹、神婴境的弟子,渺小得如同蝼蚁。
云天策抚着胡须的手,僵在了半空。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沈安有秘密,也知道他实力不凡。
可他做梦也想不到,这小子的实力,竟然能“不凡”到这种地步!
说突破就突破?
从初期到巅峰,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他妈还是人吗?
就算是上古圣皇转世,也没这么离谱的吧!
关木通那握着剑柄的手,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他那张万年冰山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名为“震撼”的表情。
他看着沈安的背影,那双冷峻的眸子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他修的是无情剑道,讲究的是心无外物,一往无前。
可今天,他的剑心,乱了。
沈安没有在意身后两位大佬那如同见了鬼一般的表情。
他只是缓缓抬起头,用一种看待死人般的眼神,看着阵眼之中,那个已经彻底被吓傻了的清玄真人。
“现在,你还觉得,好笑吗?”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
但在这平淡之中,却蕴含着足以冰封天地的无上威严。
清玄真人一个激灵,从无尽的恐惧中回过神来。
他看着沈安,眼中只剩下求饶与悔恨。
他知道,自己惹到了一个绝对不该惹的存在。
“前……前辈饶命!”
他噗通一声,从半空中跪了下来,对着沈安拼命磕头。
“是晚辈有眼不识泰山!是晚辈狗胆包天!”
“求前辈看在我巴山剑宗传承不易的份上,饶我等一条狗命!”
他身后的弟子们,也纷纷跟着磕头求饶,哭喊声一片。
哪里还有半分之前那高高在上的隐世宗门的风范。
然而,沈安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
“晚了。”
他缓缓抬起了右拳。
没有动用天罡五雷诀,也没有催动玄水寂灭经。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拳。
一拳,汇聚了他化神巅峰的全部力量。
“我说过,一招。”
“破你这,狗屁剑阵。”
话音落下的瞬间,沈安的拳头,递了出去。
这一拳,看似平平无奇。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没有璀璨夺目的光华。
甚至连一丝法力波动都没有外泄。
仿佛只是邻家少年,随意挥出的一拳。
然而,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一拳,却让整片天地,都为之失色。
空间,在拳锋之前,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哀鸣,一道道漆黑的裂缝,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
云天策和关木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拳头,以一种看似缓慢,却又蕴含着某种天地至理的轨迹,缓缓地,印向了那座覆盖了方圆百里的巨大剑阵。
“不——!”
阵眼之中,清玄真人发出了绝望的嘶吼。
他疯狂地催动着剑阵,试图抵挡这毁天灭地的一击。
九重天阙剑阵,光芒大盛!
成千上万柄由最纯粹的剑气凝聚而成的光剑,如同浩荡的洪流,汇聚一处,形成了一柄贯穿天地的巨型神剑,朝着沈安的拳头,悍然迎上!
这是巴山剑宗最强的一击!
是足以斩杀化神后期的绝杀之招!
然而,在沈安那只看似平平无奇的拳头面前。
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可笑。
轰——!
拳头与神剑,终于撞在了一起。
没有预想中惊天动地的爆炸。
也没有能量对冲产生的绚烂光华。
只有一声,轻微的“咔嚓”声。
那柄由万千剑气汇聚而成的巨型神剑,在接触到拳头的瞬间,便如同脆弱的琉璃,从剑尖开始,寸寸碎裂!
紧接着,是整个九重天阙剑阵!
那由无数剑光组成的,覆盖了方圆百里的巨大阵图,如同被戳破的气球一般,轰然破碎!
漫天剑光,消散于无形。
天地间那股无坚不摧的锋锐之气,也随之荡然无存。
一拳。
仅仅一拳。
巴山剑宗引以为傲,传承了数千年的护山大阵,就这么,没了。
“噗——!”
阵法被破,所有巴山剑宗的弟子,无论修为高低,尽数受到反噬。
他们齐齐喷出一口心头血,气息萎靡,从半空中如下饺子一般,稀里哗啦地掉了下来。
清玄真人更是如遭雷击,整个人鲜血狂喷,苍老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狠狠地砸在了下方的山石之上,生死不知。
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都仿佛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风停了,云散了。
只有那个黑衣青年,缓缓收回拳头,负手而立,衣角甚至都没有一丝褶皱。
他站在那里,仿佛亘古以来,便已存在。
他,就是这片天地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