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扫完后,提着东西就要去下一个房间。
“等等。”
她突然叫住他,他回眸看向她,“还有事吗?”
关雎雎抬头看向少年:“你先回去吧。”
白现吟遮住眼底的黯淡,松开她的手,但是还是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脸颊:“老师今晚能来找我吗?”
他刚刚把她惹生气了,此刻忍不住讨好。
女人抬手点在他喉结处,感受指尖的温度和浮颤,她嘴角漾开一抹弧度:“如果有空的话,我一定先考虑小白同学的。”
他恋恋不舍离开,临走前和男人错身瞬间,对视上对方,眼底都是警告。
他到底是F4之一,即使性格是四人中最温和的,在这座学校里依旧有无法撼动的地位。
莫冶转身面对她,眸中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只是平静地看着她,那平静中尽是疏离:“我还要去干活。”
关雎雎坐下,翘起双腿,看向他:“我们聊个买卖如何……”
“顾衍之。”
他身体一震,呆呆看向她。
“沈长孤。”她红唇轻启,又念出一个名字。
“又或者叫你……”
她见他神色骤然下沉,声音轻松:“凌尘。”
他猛地闪身到她身边,拳头紧握:“你早就猜出来了。”
“这很难吗?”她双手一摊。
他深吸一口气,“你要做什么买卖?”
他仿佛对她猜出自己身份也不再感兴趣,态度依旧生硬。
“先不急,我们先来聊聊你的身份。”
如今的她,比起前几个世界看上去,都要从容松弛,丝毫没有那种紧迫感。
莫冶沉默片刻,坐到了她的对面。
“你想知道我的身份,难道不应该先坦白你自己的吗?”
“我?”关雎雎眉眼微动,“我的身份没什么不能说的,时空管理局任务者。”
见他听到时没有惊讶之色,她态度稍微正式了些,眼底似笑不笑:“你知道?”
“猜到了。”
他能猜到,就说明他知道时空管理局的存在。
分明从前他只是在小世界里的人物,为何能知道超脱小世界之外的东西?
除非……他不只是小世界的人,还有其他身份。
关雎雎大脑在迅速思索。
莫非也是万源之地的人?可是她没有在他体内感受到过万源之地独特的气息。
又或者是他隐藏了起来?
“你一定在猜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他看着她,“你知道气运子吗?”
“当然,每次遇到你,你都是那一方小世界的气运子。”
又或者说是男主。
无论是在第一个世界初遇的顾衍之,还是盛朝的四皇子沈长孤,又或者修仙世界的玉上尊者凌尘,都是气运子中的气运子。
莫冶抬手瞬间,白雾黑雾在手心旋转流动,仿佛八卦图一样相融又分离。
气运!
她视线猛地凝在那上面。
每个人的气运都是有限的,一旦气运耗尽,任由你修为身份如何通天,都必死无疑。
气运越强,运气越好,未来成就就会越高。
但是人人珍惜的气运,在莫冶手里,仿佛随意的玩具。
他看她紧盯的眼神,手指勾动将气运收回。
“万源之地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
什么?!
他连这个也知道了?!
关雎雎神色彻彻底底凝重起来。
“看你这样子,怕是还未去过,你的那些其他小情人也没跟你说过吗?”他这副语气姿态,看着欠揍。
“呵,你眼光也不怎么样。”他故意道。
关雎雎反唇相讥:“对,不然怎么看上你三次。”
“哦——也不算看上,只是借你的身份拿点气运罢了,若非如此,你还不值得我接近。”
他听完她的话,未置一词,目光沉郁:“雎雎,你确定还要就这个话题接着说下去?”
“我有何不敢,分明是你先挑事的。”关雎雎又不是被吓大的。
他指尖掐入手心,忍了又忍。
到底是知晓她性子如何,也确实是自己这几日压抑,才忍不住先冷嘲热讽的。
“万源之地为核心,外有六十四空间,每个空间内,又是数不胜数的小世界。”
六十四空间?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说这个。
“每一个空间有一个空间之主。”
“但是这些空间之主不是万源之地的人产生的,也不是那些先天神魔妖鬼,而是每个空间中无数气运子争夺厮杀,最后的赢家才能继位。”
莫冶抬眸对上她视线:“你走的是成神之道,我走的是气运之道。”
空间之主,在万源之地都是人上人。
一旦成功继位,便是从不起眼的沧海一粟,瞬间变成众人仰望的存在。
所以他气运多到随意使用攻防,都是因为他本身是集大气运的人。
要知道关雎雎上个世界面对外界邪神时,也是差点耗空自身气运,才勉强杀死。
“那你现在是成功了?”
“不,我在恢复记忆后,就违反规则了。”
他的话一出,关雎雎都忍不住神色微变。
莫冶轻笑:“没什么大事,我违反规则很多次了。”
“而且……时空管理局按理来说不能随意插手气运子的事情,你却几次三番和世界意识对着干,扰我等试炼,时空管理局给我的赔偿很是丰厚啊。”
“所以你根本不是猜到我的身份。”关雎雎气笑了。
难怪。
难怪当时每每对气运子动手,世界意识就会警告,甚至被连番投诉,还差点被宿鹩杀死。
莫冶推了推眼镜:“你现在知道我的身份了,说说买卖吧。”
他面对她如同真正的陌生人了。
关雎雎眼底划过思索,然后开口:“这个副本里有我想要的人,我要把他带走。”
走?
莫冶手指微蜷,压抑心底的翻涌情绪波涛。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的任务和你没关系,但是我如果想要把人带走,需要你通过副本,找到这座学校变成这副模样的原因。”
“还有地下室的那个东西,很不简单,你对付不了。”关雎雎在得知鬼族的事情后,就在思考怎么破局了,“只有我能处理。”
即使没遇到莫冶,她也能解决,但是既然遇到了,自然是利用个彻底。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帮我通关,顺便帮你带走你要的人对吧。”
“是,这个称不上买卖,最多是合作互利互惠。”关雎雎觉得十拿九稳,任凭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却不曾想——
“我拒绝。”莫冶冷笑,“你要把你的小情人带走,关我屁事!”
“副本我不通过,也能复活在副本外面,继续此方小世界的试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