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对了,牧公子,安稳前两天还找你来着。”
“安稳竟然找我?”
牧青白吃惊不已:“哇,太阳从踏马西边出来啦!他躲我还不及,怎么会主动找我?”
“不知道,不过,他在齐国不是受你教授匪浅学识吗?怎么会躲你?”
“你以为安稳跟你似的?人家安稳有良心又有原则,他在齐国确实成长了很多,已经可以成为独当一面的将军主帅,但偏偏他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牧青白叹了口气,“成长的过程总是痛苦的,对与错交织在一起,折磨着少年的心性。”
小和尚无奈的感慨道:“是啊,牧公子您太透彻了。”
二人谈笑风生,丝毫没把明玉放在心上。
毕竟就以明玉那个态度,显然不可能倾向谁。
明玉还是看得明白啊。
只有陛下才是她最坚实的后盾。
牧青白与小和尚两个大畜生狼子野心,根本不是可以为伍的可靠盟友。
毕竟都看不明白。
牧青白是看不明白部署,小和尚是看不明白目的!
牧青白与小和尚二人摸到安府的时候。
明玉也进了宫。
而正是进宫途中,她注意到了皇城内各个司衙的人们都脸色难看了起来。
显然,是贾梁道发挥了作用。
消息还是走漏了出来。
不管牧青白是不是真的有促使北狄一统的计划书,北狄计划四个字都已经造成了小范围的恐慌。
明玉暗暗思量,也许牧青白一开始是打算在京城高调宣布‘北狄计划’。
但当‘文坛计划’出现的那一刻,牧青白就改变了‘北狄计划’的实施方案。
明玉感觉心累极了。
唉,能不能找个人捆住牧青白,别让他搞事了啊!
但当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明玉整个人突然警觉的僵硬了起来。
她脑子里回想起就在刚才,她还与牧青白‘娘子’‘夫君’的叫。
这不能要她来吧?
不!不行!
这家伙放在外头就是个大畜生。
放到家里,不得把房顶掀了啊?
不行,绝对不行!
……
……
白日里的这些大户人家的门都是敞开的。
只有特殊时期才会关闭大门。
主人家不见客。
或者家中突遭变故,满门抄斩啦什么的。
这举动就是彰显自家的门楣。
一眼进去,就可以看到大门内那堵精心雕琢的影壁。
牧青白与小和尚进了门。
很快就有门房上前来迎。
“小的见过牧侯爷!容小的领牧侯爷去会客厅,已有专人去禀报老爷了。”
上次牧青白来过一次,是安稳亲自出门迎接的。
负责担任门房之职的奴仆都是机灵人,自然是认得牧青白。
“我不是来拜访安大人的…你家安稳少爷前两天找我?”
“呃这,小的不知道,小的这就让人去通禀安稳少爷。”
二人被安置在了会客厅。
有专门的琴师侧室抚琴。
厅堂之外有各种人造的景致。
让在此等候的客人即便时间长了也不会觉得闷。
小和尚偷摸着跑到了琴室去撩拨抚琴的琴师。
“牧侯爷。”
安振涛声音在门口响起。
牧青白抬头看过去,立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安振涛刚抬起手要作揖见礼。
牧青白双手展开,走了过来。
安振涛错愕的表情下,牧青白直接欺身拥抱了他一下。
“哎呀~!安尚书,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呐!”
好久不见?
确实好久不见了。
哪怕牧青白突然悄然回京至今,也没有上门拜见过一次。
朝堂上见的,不算。
牧青白死而复生,按照常理说,应该邀上一众旧友,宴饮一番。
但是……牧青白其实在京城并没有什么朋友。
至于安振涛自己嘛,安振涛自认为不能算上牧青白的朋友。
“还未恭贺牧大人死里逃生,得胜还朝。”
牧青白摆了摆手:“哎呀,都是小事啦!安尚书,别来无恙啊。”
客气了两句。
安振涛抬手作请:“牧侯爷请坐。”
牧青白有些惊讶,“不是,你有话对我说?”
安振涛点了点头:“我刚从兵部司衙回来。”
牧青白笑道:“安尚书真是我国之栋梁,真是勤勉啊!”
安振涛反唇相讥道:“牧侯爷才是真正的勤勉,这才刚回到京都,就有了新的动作。”
牧青白有些吃惊,“贾梁道这么快的吗?”
安振涛的目标立马就变味儿了。
牧青白顿时做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态度:“谣言!都是谣言噢!安尚书作为京城为数不多的聪明人,一定不可能相信这种无端谣言的,对吧!”
安振涛悠悠的说道:“可我还什么都没有说,牧侯爷怎么这么着急澄清?”
牧青白微笑道:“我只是在此表明我的立场:无论是什么样的诽谤,我都不会接受的。”
安振涛恍然大悟:“原来…牧侯爷还有立场!”
“不是,有点难听了啊!安尚书!”
安振涛正打算继续深究时,安稳来了,身后还跟着阿梓。
“伯父。”
安稳先是拜见安振涛,阿梓也随着安稳一起见礼。
“嗯。”
安振涛点了点头,道:“既然你来了,就亲自与牧侯爷说吧。”
小和尚这时候也从侧室出来,见了安稳与阿梓,顿时做出意外的表情。
牧青白与之对视了一眼,二人捏着嗓子齐声声叫道:
“青白giegie~!”
阿梓顿时羞得想找地方躲。
太恶心了!
安稳差点没腿一哆嗦,砸二人脸上。
“牧大人自重!”
牧青白与小和尚立马吃了一惊,不是假作,是真吃惊了。
“安稳竟然没有骂你!我的耳朵没有坏吧?”
小和尚沉重的点了点头:“是的,你的耳朵没有坏!如果他骂了我,肯定连你一起骂,比如说我们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家伙……他有事求你。”
牧青白顿时如临大敌:“安稳向来是有困难自己克服,没困难也要创造困难让自己使劲儿克服!”
小和尚接话道:“现在竟然想求你,那就是没办法克服的困难,完了,我们现在这样算不算送上门来了?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安稳有点受不了了,自从齐国之变后,牧青白真是越来越疯癫了。
牧青白看向了安稳,以目光询问。
安稳的眼角抽搐了几下,侧过身子,道:“不送。”
“看来我们走不掉了!”牧青白回过头对小和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