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你们这样回去?”阿强目瞪口呆。
因为陈暮回大陆,居然是偷渡方式。
这个让阿强很是有点脑筋转不过弯来。
陈暮一笑。
他来的时候,可就是自己从海上去的港岛。
然后港岛去的澳岛。
这个,回去的话,陈暮不想走港岛。
那个郭启文不知道会在港岛发什么疯,所以,陈暮并不想走港岛,将自己和侯玉婷陷入危机之中。
至于郭启文,陈暮暂时也不想去对他做什么。
总不能一场纠纷,就将人沉海吧。
陈暮又不是德州杀人狂。
当然了,如果郭启文还要跳出来找自己茬,那陈暮就不会客气了。
此刻,踏上了珠市的土地,陈暮也是长吁一口气。
毕竟那是别人地盘,虽然说现在陈暮有一定自保能力,但是那远没有大海能够给陈暮安全感。
毕竟上次在美苏两边海军舰队对峙中,陈暮都能无损逃脱,还有什么可以让陈暮害怕的。
当然了,如果陨石撞击地球,那陈暮没办法。
这个,真没办法。
至少现在没办法。
但现阶段来说,除开海底引爆核弹外,陈暮觉得应该都没有什么能在大海之中伤害到自己。
而且,自己再升级一两次,核弹都无法伤害到自己。
毕竟如今陈暮的水分身速度已经达到了每小时200节的速度。
开启急速模式,1分钟内,速度能飙升到800节每小时。
在这一分钟内,陈暮每秒钟能逃出411.56米。
而美军曾在海底 120米处引爆一枚当量为 15万吨 tNt的核弹,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以每秒 1500米的速度向四周扩散。
就按照这个数据来看,核弹爆炸,在水中形成的冲击波速度达到了惊人的2915节。
虽然和现在的200节时速,差距很大。
但是陈暮还能升级。
除开升级水分身速度外,还能提升水分身技能‘急速’的提升比例。
每一级,能提升100%。
现在是可以在一分钟内提升300%速度。
再升一级,就能提升到400%速度。
现在陈暮是200节时速,提升到400%,就能到800节的速度。
如果再升一级速度,让水分身速度达到300节,400%的提速,就能达到1200节。
这样算的话,陈暮深吸一口气。
脑筋有点混乱。
现在是每升一级,速度能够增加100节速度。而如果用来提升临时增速百分比,则是能增加100%。
那么,如果自己想要躲避核弹,那哪一种升级最划算?
陈暮掰指算了下。
如果升级水分身速度,那提升六级后,达到800节时速,然后再提升一级急速技能,让其临时急速达到400%,那就在一分钟之内,能达到3200节时速,超过核弹在海水之中爆炸产生冲击波的2915节的时速。
这样总共需要升级7次,就能让陈暮不再惧怕核弹轰炸。
而如果一样升级三次,让速度达到500节速度,技能‘急速’的增速达到600%。
那么,陈暮在一分钟之内,速度就能达到3000节,也能避开核弹的2915节的海中冲击波速度。
那样,到时除开陨石撞击地球,破坏整个地球表面,蒸发所有海洋,陈暮在大海之中就不再惧怕任何势力。
六级!还需要升级六级。
这并不难。
陈暮算了算,再挖一艘沉船就行了。
而这方面,东西还很多。
例如鼎鼎大名的泰坦尼克号,如果能从海底将其弄出来,那价值,不说升个六级,就算是16级,陈暮觉得都绰绰有余了。
除开最有名的泰坦尼克号外,还有“圣荷西”号。
1708年,西班牙“腓力五世”船队从巴拿马起航,“圣荷西”号是其中最着名的船只。
船上有 500名船员和 100名乘客,满载秘鲁金矿出产的金条、银条、金币、金铸灯台等,还有来自巴拿马的珍珠、来自安第斯山的绿宝石、紫水晶和钻石。其所载财富超过当时西班牙全国一年的所有收入总和。
至于如何沉没的?英国海军准将查尔斯-瓦格尔率领舰队试图夺取船上财富,双方交火后,“圣荷西”号的弹药库被“远征号”的炮弹引燃,引起爆炸,船只沉入海底。
而其地点,陈暮也清楚。
2015年 11月 27日,“圣荷西”号在哥伦比亚喀他赫纳近海附近被发现。据估算,船上宝藏若在今天出售,价值约 20亿美元。
还有“南海一号”。
是一艘距今 800年前的南宋商船,在南海附近沉没。它是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见证,当时可能装载着大量用于对外贸易的货物,包括陶瓷、铜器、锡器等,机器检测出里面藏有大量金属制品。
这里面的金银珠宝很少,但是上面全部都是文物古董。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很多。
例如,1622年在佛罗里达海域沉没的西班牙“阿托查夫人”号,船上满载金银珠宝、翡翠和宝石等;1715年在佛罗里达海岸附近沉没的西班牙宝藏舰队,包括多艘装满金银的船只。
陈暮想要升级,并不困难。
只是如今并没有太过紧迫的危机,陈暮也就打算慢慢来。
不然一股脑都弄出来,那还没地方销赃。
到时只能全部放在水分身空间里。
那与其这样,还不如先放在那里。
毕竟现阶段来说,可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有能力将其打捞上来。
至于落袋为安?
放在大海里和在自己这里没什么区别。
尤其,陈暮还要观察一下,这个水分身空间是否存在时间效应。
所谓时间效应,就是东西放在水分身空间里,是否会如同放在现实世界一样,会随着时间流逝而腐朽。
这个就需要时间去观察了。
如果一样有时间效应,那还不如让那些宝藏放在海里,在那个已经封闭的环境下,东西短时间内不会再出现什么问题。
相反自己将其弄出来,反而会加速其腐坏。
“陈暮,你怎么了?没什么事吧!”侯玉婷见陈暮突然愣住,担忧问。
“啊,没什么,没什么。走吧,珠市离鹏城可不近。”陈暮感叹。
后世有高铁了,那就近的很。
但如今,坐长途汽车回去,没有一天,是到不了的。
没办法,现在全国一条高速都没有,那开国道慢慢悠悠回去,可不得一天么。
在二人回鹏城时,得知贺超琼准备去北大读书的郭启文等公子哥,顿时恨意满满。
之前,他们可是听说,二太要将贺超琼送到瑞士寄宿制家庭读大学。
那样,他们也就有机会了。
虽然说,他们不会千里迢迢跟到瑞士去,他们可没那么舔狗。
他们也不需要当舔狗。
只要平日打打电话,偶尔过去瑞士滑雪时,看看她就行了。
最后就看家里人和贺家怎么谈。
可是,贺超琼居然跑去北大读书了,那不用问,肯定是陈暮在中间动了手脚。
此时,夜幕低垂,港岛半山别墅区的灯光如散落的钻石,将维多利亚港的海面映得波光粼粼。
郭氏庄园的宴会厅内,水晶吊灯下的长桌旁围坐着七个身着高定西装的年轻男子,空气中弥漫着雪茄烟雾与单一麦芽威士忌的醇厚香气,却掩盖不住席间暗流涌动的火药味。
“一个渔村村长,也配染指贺家的明珠?”郭启文将手中的格兰菲迪 18年重重砸在桌面,琥珀色的酒液溅出杯口,在意大利真皮桌布上留下深色痕迹。
他袖口的百达翡丽腕表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腕间的淤青尚未完全消退——那是陈暮掌掴留下的耻辱印记。
坐在主位的李家二少李负梁转动着手中的科伊巴雪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启文,别光动气。你以为贺超琼真能去北大读书?我刚收到消息,二太已经在跟瑞士洛桑酒店管理学院的校长通电话了,不过是借陈暮的由头,把她支开罢了。”
他指尖的雪茄灰簌簌落下,“但这小子确实该死,坏了我们所有人的局。”
萧家独子萧敬腾敲了敲桌面,镶着蓝宝石的鸢尾花袖扣在灯光下闪过幽光:“重点不是贺超琼去哪,是陈暮必须滚出港澳地界。你们听说了吗?他在港岛搞垮和合图时,用的是渔船改装的火炮!这种疯子,留着就是个祸害。”
和合图的覆灭,港岛的措辞是社团火拼。
但他们这些人可知道,那就是被炮炸没的。
炮啊!海上飞来的炮弹,将和合图给一锅端了。
而当时,和合图聚在一起,就是为了去对付陈暮,去渔民村,将陈暮一锅端了。
结果还没出发,他们先被一锅端了。
这不是陈暮做的是谁做的。
只是港岛没有找到任何证据。
毕竟那是海上开的炮,那哪来证据。
“疯子才难对付。”马家继承人马天佑抿了口威士忌,眼神阴鸷,“和合图的码头被他炸了半边,连英国 SAS都折在他手里。硬碰硬,我们谁也讨不到好。”
“所以才要玩点‘文明’的手段。”一直沉默的胡家三子胡启山放下手中的水晶杯,从鳄鱼皮公文包里抽出一叠文件,“我让投行的朋友做了份尽调,陈暮的‘渔民村’最近在搞海水养殖产业化,急需外资注入。他们刚跟鹏城签了‘海洋经济试验区’的合作协议,政策红利期就这两年。”
郭启文猛地抬头:“你的意思是……”
“杀猪盘。”胡启山吐出三个字,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晚的天气,“陈暮想把渔村打造成‘海上硅谷’,我们就给他一个‘千亿蓝海计划’。让他把所有资金、政策资源都投进来,最后连本带利卷走,让他身败名裂,连大陆的靠山都保不住他。”
“好主意!”李负梁抚掌大笑,雪茄烟雾在他眼前缭绕成诡谲的图案,“但谁来做这个‘饵’?陈暮那小子精得像猴,没点真材实料,他不会上钩。”
萧敬腾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反射出冷光:“我表哥在华尔街混过,手里有个‘深海基因科技’的空壳公司,专门做生物制药概念。我们可以包装成掌握‘海洋抗癌药物’核心技术,需要落地投产。陈暮不是搞海水养殖吗?正好打造成‘产学研一体化’的噱头。”
马天佑补充道:“资金方面,我们每家先凑五千万港币,放进离岸公司做‘启动资金’,显得真实可信。等陈暮的钱进来,我们再以‘技术入股’‘设备采购’等名义,把钱分批转移到海外账户。”
“那贺超琼那边怎么办?”郭启文仍不死心,“万一她真去了北京……”
“女人嘛,”李负梁弹了弹烟灰,语气轻佻,“等陈暮变成过街老鼠,她自然会明白谁才是良配。启文,你不是一直想请她去瑞士滑雪吗?到时候正好‘安慰’一下情感受挫的大小姐。”
众人哄笑起来,空气中的血腥味与阴谋气息交织。
胡启山将文件推到桌中央,上面用红色马克笔勾勒出“杀猪盘”的流程图,每一个节点都标注着陷阱与算计:
饵钩设计:以“深海基因科技”为壳,包装海洋生物制药项目,宣称掌握独家技术,需落地粤省沿海。
诱饵投放:通过投行、商会等渠道释放融资信息,强调与“渔民村”海洋经济试验区的政策契合度。
精准垂钓:由萧敬腾表哥扮演“技术总监”,郭启文负责“政府关系”对接,展示虚假的专利证书与海外合作意向。
收网阶段:诱使陈暮签署对赌协议,将渔民村发展基金、政策补贴等全部投入,随后以“技术瓶颈”“市场突变”为由卷款跑路。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胡启山敲了敲流程图的最后一环,“我们需要一份‘君子协议’。”
“君子协议?”郭启文皱眉,“我们之间还需要这个?”
“不是我们之间,”胡启山看向众人,眼神锐利,“是我们与‘猎物’之间。陈暮肯定会要求股权质押、资金监管,我们就给他一份看似公平的协议——但里面的条款,要像绞索一样,等他钻进来就收紧。”
李负梁拿起笔,在协议草案上圈出关键条款:
资金用途:限定用于“深海基因科技”项目研发及生产线建设,由双方共同监管账户(实则掌控在胡家指定的离岸银行)。
股权置换:陈暮以渔民村土地、海域使用权及现金入股,占股 49%(表面公平,实则无决策权)。
对赌条款:若项目三年内未实现盈利,陈暮需以三倍价格回购所有股份(埋下巨额债务伏笔)。
保密协议:禁止陈暮向任何第三方(包括大陆政府)透露项目核心信息(防止提前暴露)。
“最妙的是这个‘技术保密条款’,”萧敬腾指着协议第七条,“我们的‘核心技术’本就是子虚乌有,等钱到手,就说陈暮泄露了‘商业机密’,反咬一口,让他不仅赔钱,还要背上‘商业间谍’的罪名。”
众人再次哄笑,仿佛已经看到陈暮身败名裂的惨状。
郭启文端起酒杯,眼中闪烁着复仇的快意:“干了这杯,祝我们‘狩猎’成功!让那个渔村小子知道,在港澳的地界,龙得盘着,虎得卧着!”
“等等,”一直沉默的王家四子王浩突然开口,他是在场最年轻的公子哥,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谨慎,“你们有没有想过,陈暮背后的大陆势力……如果他真的动用官方资源调查,我们的‘深海基因科技’很容易被戳穿。”
“阿浩,你就是太谨慎了。”李负梁拍了拍他的肩膀,“大陆现在搞改革开放,最需要的就是‘外资’和‘高科技’。我们顶着‘海外归来的生物科技团队’的帽子,当地政府只会捧着我们,怎么会帮着一个渔村村长查我们?别忘了,陈暮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个有点蛮力的‘地方势力’,而我们,是能带来‘先进技术’和‘外汇’的‘贵宾’。”
胡启山补充道:“而且我们的资金流全部通过离岸公司,层层嵌套,就算事后追查,也很难找到直接证据。等陈暮反应过来,钱早就到了瑞士银行,他上哪找去?”
“至于贺家那边……”马天佑看向窗外贺家别墅的方向,“二太巴不得陈暮早点滚蛋,我们这算是‘替天行道’。等事情办妥,我会让我父亲跟赌王提提,就说我们帮贺家解决了一个‘麻烦’,顺便谈谈‘两家联姻’的可能性。”
宴会厅内的气氛达到高潮,公子哥们纷纷举杯,威士忌的琥珀色液体在灯光下如同凝固的血液。
他们讨论着如何分割陈暮投入的资金,如何在贺超琼面前扮演“救世主”,如何让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渔村村长,在资本的游戏里粉身碎骨。
角落里的留声机播放着《一步之遥》,旋律悠扬,却掩盖不住这些豪门子弟眼中的贪婪与狠戾。
他们习惯了用金钱和权势定义世界,视规则为玩物,视他人为棋子。
在他们看来,陈暮的反抗不过是蚍蜉撼树,而这场精心设计的“杀猪盘”,将是送他下地狱的单程票。
“对了,”郭启文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上面是陈暮和侯玉婷在澳岛夜市的背影,“这个小记者也不能放过。我已经让人去查她的底细了,等陈暮倒台,就让她‘不小心’把‘渔村村长勾结境外势力’的‘证据’捅给媒体,彻底搞臭他。”
众人相视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光芒。
在他们的剧本里,陈暮不仅要失去财富和名誉,还要失去所有支持他的人,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夜深了,公子哥们陆续离开,留下满桌狼藉的酒杯和雪茄蒂。
郭启文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远处海面上若隐若现的渔船灯火,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他想象着陈暮拿到“千亿蓝海计划”时的欣喜,想象着他签署协议时的笔锋,想象着最后资金被卷走时他那张绝望的脸。
“陈暮,你的渔村梦,就由我们来‘终结’吧。”他低声自语,将杯中剩余的威士忌一饮而尽,仿佛已经尝到了复仇的甘甜。
在这些公子哥们密谋时,陈暮和侯玉婷在从珠市回鹏城的中巴车上,给颠惨了。
现在是8月底,南方依然热的如同蒸笼一样。
尤其如今这时代,汽车可是没有空调的。
道路上,也四处都出尘土,没有高速,国道也是破破烂烂。
大地被烈日炙烤得如同铁板,车窗玻璃上糊着层厚厚的灰尘,把窗外的农田和桉树过滤成模糊的色块。
车厢里弥漫着柴油味、汗味和劣质烟草的混合气息,车顶的铁皮在阳光下烫得能煎鸡蛋,电风扇有气无力地转着,吹起的风带着股馊味。
侯玉婷把帆布包垫在屁股底下,棉布裙子已经被汗水黏在背脊上。
她掏出块印着“上海制造”的花手帕,轻轻扇着风,鼻尖沁出的汗珠在阳光里闪着光:“还有多远啊?感觉骨头都要颠碎了。”
她之前也在鹏城四处跑过,但是要么是坐小面包车,要么自己开车,可不像这中巴车里面塞满了人群,如同罐头里的沙丁鱼一般。
闷热,汗臭,颠簸,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陈暮也是要哭了。
后世不说高铁了,就算是高速,那路也笔直笔直的,好走的很。
哪像现在这样...
司机突然猛打方向盘,躲避路边一头乱窜的水牛。
车身剧烈摇晃,行李架上的搪瓷缸“哐当”一声掉下来,差点砸到前排抱孩子的妇女。
孩子“哇”地哭出声,母亲一边哄一边用客家话咒骂着,声音混杂着发动机的轰鸣,在封闭的车厢里发酵成焦躁的嗡鸣。
陈暮伸手扶住摇晃的车窗,玻璃边缘的毛刺扎得手心发痒。
他看着窗外飞掠而过的茅草屋,屋顶的瓦片缺了角,用塑料布压着,墙角堆着晒干的木薯。
远处的稻田里,几个农民弯着腰插秧,汗水顺着脊梁沟流进泥土里,和后世纪录片里的画面截然不同,这是带着咸腥味的真实生活。
果然,国家的大基建工程,就是香啊!
没有大基建,哪来后世的繁荣景象啊!
哎!没事,绝不走陆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