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闫家老二咄咄逼人的话语,闫静渊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一脸认真地说道:“二哥,自古以来道界内所有大事都在留仙谷古道场一锤定音。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如今你掌握着天雷诀,那威力大家可都是知晓的,莫非你是怕了姜玉郎门主不成?你要是真有底气,又何惧这一场比试呢?”
闫惊雷轻蔑地一笑,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满是不屑,说道:“老五,我算是听出来了,当年你和那老家伙一起,就睁一眼闭一只眼,眼睁睁地看着这姓姜的在闫家一步步做大,这里面啊,怕是有你一份功劳吧。现在好了,骑虎难下了,连自己这亲哥哥都不相信了,反倒帮着外人。既然如此,七日后,留仙谷你就亲自替这姓姜的收尸吧!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能耐,能与我抗衡!”
这时候,站在一旁的文叔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了,他气得满脸通红,瞪大了眼睛,大吼道:“闫老二,你怎么说话的呢!谁替谁收尸还不一定呢!玉郎那也是有真本事的人,可不是你能随意小瞧的,到时候有你后悔的时候!”
文叔一边说着,一边撸起袖子,就想冲上去和闫惊雷理论一番。
闫逸尘见状,赶忙上前阻拦,双手紧紧拉住文叔的胳膊。
文叔用力挣了挣,却没能挣脱,他扭头冲着闫逸尘喊道:“你给我撒开,拦什么呀?他不是你徒弟吗?好啊,感情你还是怎么个德行,说到底你还是护着你们闫家自家人,我可不管,我就这么一个徒弟,我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吃亏!”
闫逸尘一脸无奈,焦急地说道:“老哥,您先消消气,这会儿冲动也解决不了问题,咱们还是从长计议为好啊。”
可文叔哪里听得进去,依旧气呼呼地瞪着闫惊雷,大堂内的气氛依旧紧张得如同绷紧的弓弦,一触即发。
可闫惊雷似乎并未把文叔放进眼里去,轻蔑一笑,便拂袖离开了。
待闫惊雷离开后。
蝶衣师叔看着姜玉郎,脸上满是关切,他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姜玉郎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道:“玉郎,你可别担心,师叔我定会将毕生所学毫无保留地交付于你。那闫老二如今走火入魔,双眼猩红,跟个疯魔了似的,可咱也不能怕他。有师叔给你助阵,帮你把本事都拾掇起来,定能助你一举拿下他!”
程蝶衣说完,又扭头看向闫逸尘,眉头微皱,目光中带着几分急切,说道:“对了,闫老三,你不是还留着点功力嘛,甭管是几成了,这会儿就别藏着掖着了,统统赶紧交给玉郎吧。你瞅瞅你那二哥,现在那气脉涌动得,跟那煮沸了的开水似的,蓬勃乱撞,就像个随时都会爆炸的定时炸弹一样,危险着呢。咱可不能掉以轻心啊,多给玉郎加点助力,也好让他心里更有底气不是?”
闫逸尘听了这话,赶忙走到姜玉郎身边,伸出手,轻轻搭在姜玉郎的手腕上,仔细地摸起脉来。
摸着摸着,他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脸上满是疑惑之色,喃喃自语道:“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啊?玉郎这脉里好似有另一股更大的能量所在呀,这路数和我所传授的完全不一样啊,而且似乎比我的还要强上不少呢,这到底是哪儿来的这么一股力量?”
其实,别说闫逸尘了,这世上根本就没人知道,李观云毕生的功力已经悄无声息地汇聚在了姜玉郎的身上,就如同一条隐匿在暗处的磅礴暗流,正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喷薄而出。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姜玉郎不知该如何作出解释的时候,闫静渊的身影突然出现了。
他先是摆了摆手,沉稳地说道:“各位,莫乱,莫乱啊。既然是我提出的要去留仙谷的古道场解决此事,那我肯定就另有准备,大家且先听我一言。”
众人听闻这话,目光齐刷刷地都被他吸引了过去,眼神中带着好奇与期待。只见闫静渊缓缓地把手伸进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本古朴的书卷来。
那书卷看着年代颇为久远,书页都有些微微泛黄了,可周身却散发着淡淡的道法之灵力波动,一看就是极为珍贵之物。
闫静渊捧着书卷,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姜玉郎面前,神色庄重而肃穆,双手将那书卷郑重地递了过去,同时,声音低沉却清晰地说道:“姜玉郎,这是老爷子生前留下的孤本天雷诀,是正确完整的功法呀。如今闫家陷入了这般混乱艰难的境地,我也是思量了许久,再三斟酌之后,觉得唯有你能带领闫家走出这困境,守护住这一方安宁。希望你能善用此诀,莫要辜负了大家对你的期望。”
姜玉郎看着那递到眼前的孤本天雷诀,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间思绪万千。
曾经遥不可及的天雷诀秘籍此刻就在自己眼前,唾手可得。
姜玉郎接过了那书卷,这是闫家大统正位的标志。
他只觉得这书卷仿佛有千钧重,也明白自己从这一刻起,肩负的责任愈发重大了,整个闫家的命运仿佛都交到了他的这双手上,未来的路,是福是祸,都要看他接下来要如何走了。
这时候,作为局外人的程蝶衣,倒是把这一切看得最为清楚。
他双手抱胸,微微眯起眼睛,直言不讳地说道:“其实,话说开了也没什么坏处,你们在这儿折腾来折腾去的,说到底,还不是为了最大限度地保存你们闫家的实力嘛。你们心里那点小九九,我可都明白着呢。这一切的动机,无非就是竭尽全力避免水火两门堂和金木两门堂的直接冲突,正面碰撞,不就是怕再出现像香积寺之战那样的惨烈场面嘛,毕竟那种血流成河,精锐对耗的事儿,谁也不想再经历一次。”
此言一出,闫逸尘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张了张嘴,把话咽了回去。
闫静渊也是神色一僵,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只是那微微握紧的拳头,却泄露了他此刻内心的紧张。
程蝶衣师叔站在那儿,微微仰起头,脸上满是得意之色,心里那叫一个畅快。
他觉得自己一下子就把闫家人那点藏着掖着的心思全给抖落了出来,就像揭开了一块遮羞布,让他们那些小心思都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他越想越觉得解气,干脆就伸出手指,直直地指着那本散发着淡淡道法之力波动的天雷诀孤本,提高了声调,乘胜追击道:“你们闫家啊,要是在早些年间,能拿出这本来,那我还真得打心底里敬佩你们,觉得你们是有那心怀大义的胸怀,肯将这至尊道法传于他人,为的就是解道接济苍生。可瞧瞧现在呢,倒好啊,眼瞅着就剩下七日了,仅仅七天的时间,就想让玉郎去学这高深莫测的功法,还指望着他靠着刚学没几天的本事,去对付那已经彻底疯魔了的闫老二。我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你们这算盘打得,可真是太精明了点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