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多一成？”
高才升后只脚停在了半空。
镇南王轻轻叹了一声，
“九一和十零的区别，本王还是知道的。”
高才升嘴角扯了扯，“为什么突然要反？你的日子不是挺滋润。”
镇南王摇头，接住一瓣雪花，看着其很快在手里消融。
“只要我想，本王的日子可以一直滋润下去。
可上头滋润了，下头的人，便过不好日子了。”
高才升收回了脚，转过身，“发生了什么变故？”
镇南王像一堵高墙，站在那里，神色微微变得不自然。
“他要建一座仙台，光是造仙台的基底，便已叫国库亏空。”
高才升眉头微皱，
“造这玩意做什么？”
“他要接引仙家下凡。”
“仙家下凡？”高才升眉头皱得更紧，“这不纯扯犊子吗？”
“仙台占地，足有半个盛京之大，也便是五分之一个中州……
他们需要苦役，便先从中州内部抓来劳力。
继而是兖州。
兖州本就遭过大难，百姓凋敝，如今更是生灵涂炭。
而今，从各州起，粮税已经翻了百倍。
除盘、苗两地之外，多能听见饥荒之郡县，饿殍满道。”
高才升长出口气，一屁股坐在门槛上，
“简直是胡闹！请仙家下凡？！真他娘扯淡！这江山社稷坐在他屁股下面，便是任他酒池肉林，任他乱来的吗？！”
镇南王点了点头，
“仙台已造，盘州若不是我顶着，恐怕粮税已经压死不少人了。
此时不反，便没有机会了。”
高才升十指插进发缝里，
“戍北军已经不为我所用了，光凭镇南军，实在难以抗衡。”
“对啊，所以我说了九一。
朝廷九，咱们一。”
镇南王揉着眉心，靠在旁边的大缸上，
“早晓得，当初该扶持那镇仙王的。”
“可是镇仙王不是为了一个女人死去活来，在湘州消沉么？”
镇南王摇头，
“得到线报，镇仙王曾经那般模样，该是中了符水张家布下的灾咒。”
“中了门道里的术，那也没救了。”
“有救。”
镇南王忽地开口。
“你我二人，率领镇南军入京，这胜之概率，为九一。
可加上镇仙王，还有那苗地的镇仙军，又能多两成。便是七三！”
高才升看了一眼镇南王，
“凭什么加上他的人反倒多两成？而我们俩加起来只有一成？”
镇南王笑了笑。
“此人非同寻常，所养之兵异常忠诚。
另外……他倒还有一无往不利的军队从未动用过。
若他动之，那这三成，还得往上提一提。”
高才升不解。
“从未听闻过。”
镇南王笑笑，
“你当然不知道，你一个在北地混迹之人，哪里有我的人脉路子广。
信不信我知道昨晚蛰你的蚊子是公是母？”
高才升皱皱眉，“冬天哪来的蚊子？”
“呵呵，看来本王得培育一下新品种，填补一下冬天没有蚊子的空白了！”
高才升脸色一变，“那你要遗臭万年！”
……
……
高才升收拾好行囊。
和妹子告别。
妹子已经能照顾好自己了。
“哥……”
“一个人好好在家，害怕了就去找张仙姑子。”
“不是，哥……我是说，前些日子，李……李镇哥哥回来过。”
噗通。
高才升手里的行囊掉在了地上。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