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侯被沈嘉兰这一番话气得浑身发抖,脸涨得通红,手指着沈嘉兰,嘴唇哆嗦着,却半晌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像是用尽全身力气,才憋出一句:“你……不孝女,气煞我也!”
随后,他又转头面向新皇,“扑通”一声再次重重跪地,老泪纵横,“皇上啊,老臣可怜的儿女死得不明不白,老臣恳请皇上为老臣做主啊!”
皇上皱了皱眉,心中对静安侯如此不依不饶的态度已有几分厌烦,但念及他刚刚痛失一双儿女,也不好过多斥责。
于是,皇上将目光转向秦天阙,神色严肃地问道:“秦天阙,静安侯指控你与沈嘉兰杀害他的子女,你作何解释?”
秦天阙镇定自若,恭敬地拱手答道:“皇上,臣冤枉。昨日夜里,臣一直在丞相府与丞相夜谈治国之策,丞相府上下人等皆可作证,臣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既然如此,那边将丞相找来,问个清楚便是。”
皇上微微点头,即刻命人宣丞相进宫。
不多时,丞相匆匆赶来,向皇上行礼后,站在一旁。
皇上问道:“丞相,昨天夜里你在何处?”
丞相低头回禀:“回皇上,昨日秦大人前来微臣府上,商讨了许多当今政策上的弊端,正打算写折子奏与陛下得知。”
皇上微微点头:“那他什么时候离开的你可还记得。”
“昨夜探讨得太过投入,过了宵禁的时间,所以臣便留秦大人在府中留宿,秦大人一夜都未曾离开过丞相府。今早才离开,微臣府中仆从皆可证实。”
皇上又命人将丞相府的管家及几个昨夜当值的下人找来,一一问询。众人的回答皆证实了秦天阙所言非虚,他确实不曾有杀人的时间。
处理完秦天阙这边,皇上又看向沈嘉兰,问道:“沈嘉兰,那你呢?昨夜又在何处?”
沈嘉兰不慌不忙,从容答道:“皇上,昨夜臣妇一直在自己的商铺中查账,商铺的掌柜和伙计们都能为我作证。”
皇上随即又命人传商铺之人进宫。
待众人到齐,一番询问后,也证实了沈嘉兰昨晚确实一直在商铺,并无作案可能。
此时,证据确凿,足以证明秦天阙和沈嘉兰的清白。
皇上看向静安侯,略带责备地说道:“静安侯,如今证据俱在,秦天阙和沈嘉兰并无作案时间,你莫要再无端猜疑。朕定会命刑部全力彻查此案,找出真凶,给你一个交代。你先起身,莫要再如此冲动。”
此时,秦天阙上前一步,拱手向皇上说道:“皇上,静安侯痛失子女,此案关乎人命,又在京都发生,影响甚大。臣愿主动请缨,协助刑部调查,定当竭尽全力,早日揪出真凶,还静安侯一个公道,也还我们夫妻二人一个清白!”
皇上微微颔首,眼中露出赞许之色:“秦天阙,你既有此心,朕便准了。你办事朕一向放心,希望你能尽快查明真相。”
秦天阙领命后,即刻与沈嘉兰一同展开调查。
他们先是来到发现沈墨尘和沈墨兰尸体的地方,仔细勘查现场。
然而,现场并未留下太多有价值的线索,凶手似乎极为谨慎,没有留下明显的痕迹。
正当两人陷入沉思时,鬼楼的一名手下匆匆赶来,在秦天阙耳边低语几句。
秦天阙脸色微变,转头对沈嘉兰说道:“鬼楼传来消息,秦天阔失踪了。”
沈嘉兰秀眉一蹙,“看来这秦天阔与墨尘墨兰的死大有关联,不然为何偏偏在此时失踪。”
秦天阙灵光一现,说道:“没错,既然现场没有线索,那我们就从源头查起,调查这段时间秦天阔和沈墨尘兄妹之间的交集。”
两人立刻行动起来,秦天阙利用自己在京都的人脉,四处打听秦天阔与沈墨尘兄妹的往来情况。
沈嘉兰则凭借着女子的细腻心思,从沈墨兰身边的丫鬟入手。
沈嘉兰找到沈墨兰的心腹丫鬟,好言安抚后,轻声问道:“你家小姐最近可曾与什么人来往密切?”
丫鬟起初有些害怕,不敢多言,在沈嘉兰的再三保证不会牵连她后,才怯生生地说出真相。
“小姐这些日子确实与秦二公子走得很近,常避开旁人偷偷见面,我只听到他们提及要对付什么人,具体是谁却不清楚。”
与此同时,秦天阙这边也有了进展。他从一位茶楼老板口中得知,曾看到秦天阔与沈墨兰在店里一起用膳。
秦天阙和沈嘉兰将这些线索汇总,越发觉得秦天阔嫌疑重大,便开始张贴告示寻秦天阔。
秦天阔并未逃远,只是暗中隐藏在京都城内。
他乔装打扮成一个普通的市井百姓,躲在一处偏僻的小院里。
透过窗户的缝隙,他看着官兵们手持告示,四处询问路人,大肆寻找自己,心中害怕不已。
“秦天阙,沈嘉兰,你们这对狗男女!”秦天阔忍不住低声暗骂,“若不是你们,我何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他在狭小的房间里来回踱步,心中既恐惧又愤怒。
一旦被抓住,自己必将性命不保。
秦天阔本以为可以利用沈墨兰和沈墨尘对秦天阙和沈嘉兰的恨意,借他们之手除掉眼中钉。
可没想到,事情竟发展成如今这般不可收拾的局面。
沈墨兰和沈墨尘的死,不但没达成他的目的,反而让他成为了众矢之的。
“都是你们!若不是你们多管闲事,我早已大功告成!”
秦天阔越想越气,一拳砸在桌子上,桌上的茶杯被震得跳了起来。
他现在的处境极为危险,京都城到处都是官兵在搜捕他,每多待一刻,就多一分被发现的可能。
但他又不甘心就此离开,他对秦天阙和沈嘉兰的恨意已经深入骨髓。“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秦天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着脱身之计。
倘若继续留在京都城内,迟早会被发现。
可若现在贸然出城,被官兵盘查的风险也极大。
“到底该怎么办……”秦天阔眉头紧皱,苦苦思索着。